這一天,陳安林吃好了早飯,暗道這些日子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是該自己出去找獵物的時候了。
等自己名氣打響,關於徐穎兒之死的事情可以好好調查一番。
“駕駕駕!”
這時候,屋外一匹快馬趕來。
陳安林定睛一看,是薛義。
薛義這個人為人不錯,爽直又替人著想,陳安林對他印象挺好。
“薛大哥,大清早的過來,不會又有什麼大事發生吧?”陳安林笑道。
薛義擺手道:“劉公子,你說笑了,這世上怎麼會那麼多大事,此次我前來,是奉了張大人的命令,邀請你去府上坐客。”
陳安林知道張民願的意思恐怕是道謝。
他現在一心做任務,不喜歡攀附權貴,也沒必要去攀附,自己在這個世界隻是待3個月而已。
於是拒絕道:“薛大哥,恐怕不行了。”
“為何?”薛義不解,其他人要是受到這種邀請,高興還來不及呢。
陳安林倒好,居然義正言辭的拒絕,這個年輕人也太怪了。
他翻身下馬,皺眉道:“劉公子,你可是讓在下難做啊,張大人要是知道了,他不會生你的氣,可是會責怪我辦事不利。”
陳安林無奈:“我是有事,要不下次,下次一定!”
薛義哪還不知道陳安林這是敷衍呢,他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就過去隨便吃點,要知道,這次過去的可是還有不少大人物呢,都是附近的鄉紳,張大人是有心提拔你,多認識一些人。”“我聽說,這次來的一些人中,就有遇到麻煩事的,搞不好他們有求於你也說不定。”
“到時候結識了那些大人物,對你也有不小好處。”
薛義說到這,歎了一口氣道:“你也彆怪哥哥多嘴,我知道你怕麻煩,但是這是個好機會,畢竟外麵都傳言,你娶了一個厲鬼回家,你現在多認識一些大人物,看以後誰敢這麼說。”
“另外,自從你救了張蓉小姐,她現在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你反正妻子已經去世,若是張蓉小姐真的對你有意思,你可以考慮一下。”
薛義這個人不錯,有啥事挺想著他。
陳安林默默點頭,他不在乎認識什麼大人物,但有人有求於自己,陳安林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至少不用自己出去找詭異事件了。
然後點頭頷首:“那行吧,就聽薛大哥的。”
薛義欣喜道:“嗯,那收拾一下走吧。”
“好。”
陳安林回屋收拾東西。
薛義則是在陳安林家中四處轉悠。
他注意到了家中擺放著的那台古琴。
那一日,就是這台古琴在不停地彈奏,後來聽陳安林說,他將詭異封印在了這古琴之中。
“劉公子真乃奇人,居然能將惡鬼封印在古琴之中。”
薛義嘖嘖稱奇。
他這麼一說,琴魔聽著不樂意了,居然說她是惡鬼?
當即。
“當!”的一聲,古琴再次彈奏起來。
“蹬蹬蹬!”
薛義被嚇得一大跳,連連後退,目光驚疑不定的盯著古琴那裡。
“什麼情況?劉公子,這古琴為何還如此詭異?”薛義連忙喊道。
陳安林拿起了放符紙的盒子,無奈道:“你是不是說了她不喜歡聽的話?”
“沒有啊?”薛義想了想,說道:“我就說了一句惡鬼。”
“那便是了,這詭異心地其實蠻善良的,彆這麼說她。”陳安林說道。
薛義嘴角抽了抽,頭一次聽說詭異還有善良的。
陳安林走到古琴邊上,拍了拍說道:“好了,彆嚇唬薛大哥了。”
“那你待會要帶我去張府,好久沒見到夫人了。”琴魔的聲音在陳安林耳邊傳來,薛義自然沒聽到,否則要被嚇出神經病了。
陳安林點了點頭:“行,待會帶你過去。”
琴魔這才停止了聲音。
看到這一幕,薛義更是嘖嘖稱奇,想不到劉公子居然還能和詭異溝通。
這時候,他注意到窗外的一塊墓地。
墓地的石碑上麵,刻著一行字,寫著:愛妻徐穎兒之墓。
‘這看來就是傳聞中,誰娶誰倒黴的徐穎兒了。’
薛義歎了一口氣,徐家的這個女兒他自然見過,那真的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人見人愛,想當初,徐穎兒大病之前,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想要一親芳澤。
誰能想到,命運會開如此玩笑,如此美人香消玉損,英年早逝,可悲可歎。
看著看著,他看癡了,仿佛,那邊有人在喚他。
薛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就覺得,徐穎兒的死太可惜,太可惜了,他恨不得代替徐穎兒馬上去死。
情不自禁的,他走出了屋子,朝徐穎兒墓地走去。
他麵前,仿佛站著一個美女,紅衣飄飄,長發如瀑,微風吹來,淡淡幽香。
“我死的好慘……”
如夢般的輕柔聲音入耳,薛義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他默默點頭,承認:“是啊,你死的好慘,好可惜。”
“你願意,為我死麼?”
薛義又點頭:“為你死,很正常。”
“咯咯咯…………”
笑聲越來越密集,“那好啊,你就……撞死在我的墓碑上吧,撞死吧,撞死吧…………”
聲音仿佛是命令,從輕柔,再到婉轉,到增加音調,最後,變的聲色厲茬!
薛義這一刻已經完全癡了,眼神空洞,毫不猶豫的朝石碑撞去。
陳安林一直在家裡收拾東西,好在這時候琴魔及時提醒:“劉公子,薛義不對勁,你快去看看。”
陳安林出門之後,發現薛義竟然朝墓碑撞去了。
頓時目光一凝,一股濃鬱的殺氣凝聚,飛襲而出。
就在薛義即將撞死的時候,殺氣凝聚而出的人形抵擋了這一擊。
“薛大哥,你在乾什麼?”
陳安林聲音如雷,激的薛義一激靈。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乾什麼?
陳安林將他扶起,望向腳邊的墓碑,他猜測十有八九薛義的情況是徐穎兒這頭厲鬼所為。
現在仔細想想,這墓果然有問題。
最近他確實感覺有誰一直看著他,想來就是徐穎兒這頭厲鬼了。
可是奇怪的是,為何她不現身?
“劉公子,剛剛怎麼回事?”
薛義的話打斷了陳安林思考。
此刻的薛義一陣後怕,剛剛要不是陳安林及時喊他,他恐怕早就對著石碑撞了過去,到時候他必定頭破血流,活活撞死。
想到這,他冷汗止不住流。
太危險了。
“你被厲鬼迷惑了。”
陳安林並未隱瞞什麼,撫摸著麵前的石頭墓碑說道:“傳言說的沒錯,我這個妻子確實變成了厲鬼。”
“啊!劉公子,那你為何不除了她,為民除害。”
話落,墓碑後麵的竹林無風自動起來,仿佛在抗議薛義所說的話。
薛義驚恐萬狀:“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安林道:“你的話惹她生氣了,無妨,你先回屋。”
“好好,劉公子一定要小心。”
薛義一走,陳安林撫摸著墓碑說道:“你在這裡已經這麼久了,從未害人,這次你為何想要害他?有什麼話,可以出來說說。”
一直以來,陳安林從未想過逼迫徐穎兒這頭厲鬼現身,隻想著慢慢來,引起徐穎兒好感,到時候順理成章的能夠解決徐穎兒死亡之謎。
這一次,他覺得是個好機會。
風佛過,竹林之中,一個紅衣人影背對著陳安林緩緩梳頭。
“夫人。”陳安林喊道。
紅衣女人還在梳頭,隨即悠揚聲音傳來:“你是想要娶她人為妻麼?”
“什麼意思?”
“你要去張府,是想要見那張蓉。”
陳安林恍然,怪不得徐穎兒會突然想要殺死薛義,原來是因為這個。
薛義之前說張蓉對他有意思,顯然是有意撮合,這些話定是被徐穎兒聽到,心中憤怒之下,才想要下殺手。
女人繼續說話:“彆去。”
“你誤會了,我過去是想要降妖除魔。”
“可笑,就你那些功夫,連我都鬥不過,要不是你是我夫君,新婚之夜我就把你給殺了。”
陳安林皺眉,他原本以為女人不殺他,是因為他帥,又有蛇夫這個稱號,所以得到她好感了,沒想到,隻是因為他們新婚的緣故。
“那好吧,說說看,是誰殺的你?”
“告訴你也無用,你隻會死。”徐穎兒停住了梳頭,厲聲喝道:“去張家,要你死。”
看來她很容易吃醋啊。
“那好,你過來說話。”
陳安林已經打定主意,今晚就教媳婦做人。
隻是這時候,徐穎兒身影逐漸消失。
“罷了,晚上回來再說。”
陳安林離開了這裡。
薛義站在屋子門口看到陳安林出來,欣喜說道:“怎麼樣?”
“媳婦不懂事,我說幾句,已經好了,走吧。”
“劉公子真乃奇人,你就不害怕嗎?”
“習慣了就好。”
“呃……好吧。”
……………………
再次來到張府,果然如薛義所說的一樣,他宴請了不少土豪劣紳。
什麼做玉石生意的李家,大地主黃家,這些人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能聚在一起,這種場麵可不多見。
“張大人。”
陳安林進屋後,拱手施禮。
其實他也不懂古代什麼規矩,僅僅是憑借原主記憶來行事。
張蓉站在張民願身後,看到陳安林後眼睛一亮,一下子嬌羞不已。
張民願哈哈笑道:“劉公子來了,快請快請。”
“這位就是劉公子啊,果然一表人才。”
“劉公子,聽說你救了張小姐,更是親手施法,解決那猴子精,厲害厲害啊。”
“怪不得那山上經常有年輕女子失蹤,原來都是被猴子精擄走,現在被劉公子除掉,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每個人恭維著陳安林,除了陳安林有真本事之外,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張民願的原因。
瞎子都看得出,張民願對陳安林很是喜歡。
陳安林掃了一下屋內,沒發現徐穎兒父親在這。
看來,自己這便宜丈人還沒夠那資格坐在這裡。
這也難怪,徐家對普通人家來說,那確實家大業大,可對於這裡的賓客來說,那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恭維的話聽得差不多了,陳安林說道:“可惜,那虎妖還在害人,若是能找見,定要斬殺了它。”
薛義歎道:“這些日子我派人搜尋了,那虎妖可能最近吃飽了,一直沒現身。”
“哎,以後看來不敢去那山上了。”有人感慨。
“你還以後,我一直都沒敢過去,那種大老虎太恐怖了。”
眾人說著話,張民願邀請大家移步飯廳,酒菜都已經備好,就等大家過去吃飯了。
席中,張民願給陳安林一一介紹了桌上的人,而後才介紹陳安林。
眾人又是一頓恭維。
不過有幾個人在聽了‘劉安’這個名字之後,都是眉頭一皺。
“劉安……”
“黃老板,你聽說過我?”陳安林含笑問道。
“嗯啊,聽說過,不過可能同名吧,我和徐家有些交情,他家的女兒徐穎兒,大家知道的吧?”黃老板說道。
“嗯,當然知道,聽說昆侖山術士給她測過,她被人下了邪術,死後會變成厲鬼,糾纏家人。老徐為了避免災禍,在徐穎兒死前,嫁給了一個倒黴蛋…………”
這人說完,眉頭一抬:“好像嫁與的那個人,就是叫劉安!”
“同名,可能同名吧。”有人打圓場。
張民願早已經知道陳安林底細了。
可是他無所謂,因為在他看來,陳安林有降妖除魔本事,區區厲鬼,他肯定能解決。
否則怎麼還會娶那徐穎兒?
所以乾脆說道:“不是同名,你們說的劉安,就是劉公子。”
“不錯,是我。”陳安林點頭承認。
“啊,劉公子,那那……那你沒事?晚上沒厲鬼作祟?”
“當然有!”陳安林一笑:“不過這又如何?區區厲鬼罷了。”
這口氣,簡直狂妄!
可在場人一聽,就覺得陳安林是有真本事。
畢竟先後解決了張家琴聲事件,以及猴子精事件。
這可是張民願和他女兒親口說的,他們的話豈會不真?
張民願對陳安林的話很滿意,畢竟年輕人嘛,就要心高氣傲!
然後朝不遠處一個中年人看去,問道:“於老板。”
中年人看起來精神比較恍惚,連忙抬頭恭敬道:“張大人。”
“看你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還在想自己雙親失蹤的事?”
陳安林一聽,來了興趣。
他來到這裡,不就是想多找點詭異的事情做做麼,聽他們的話,這於老板恐怕也遇到了什麼事。
於是乾脆說道:“於老板,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我劉安沒什麼大的本事,但對付一些詭異的事,還是有些心得。”
張民願道:“劉公子,事情是這樣的,於老板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孝順父母。5天前,他父母出城,去一處土地神那裡祭拜,在門口等候的下人等了好幾個時辰,可還是沒見他父母出來,之後進去尋找,沒想到裡麵的人說他父母早已經離去。之後,人就沒了。”
陳安林皺眉:“祭拜土地神?實不相瞞,我頭一次聽說有人會祭拜土地神的。”
旁邊一個身形臃腫的商人道:“劉公子,那土地神在那裡起碼有百年有餘,以前由一個老者管理,之後老者死了,留下一個徒弟管理,你還彆說,那地方很靈驗。”
“怎麼個靈驗法?”陳安林問道。
商人繼續道:“我家中小妾大病,那些名醫郎中都束手無策,之後我聽了家裡下人說那個土地神很靈驗,於是帶著小妾過去看病,那小徒弟真的神了,帶著我那小妾進屋後,我小妾慘叫三個時辰,之後出來,我那小妾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之後那小徒弟還說了,她這是晚上撞鬼了,需要後續治療,每隔一天讓我那小妾過去五個時辰,七天後就能根除。”
“後來,果然好了,我那小妾很感謝人家,還懷了我的孩子,隔三差五還過去送東西過去呢。”
邊上一個中年人皺眉道:“你家那個小妾可非常好看啊,就放心讓她接觸其他男的,就不怕那小徒弟趴你牆頭?”
商人搖頭失笑:“那位可是高人,怎會如此?”
“高人?我怎麼沒聽說過?若真的是高人,就應該像劉公子這般,為民除害。”
商人笑道:“你們有所不知,那位小徒弟說了,要守廟,不能離開那裡,否則的話祖師怪罪,不好。”
“那他平時吃啥,用啥?”
“有人會定期送東西過去吧,畢竟過去求辦事的人挺多,另外,那位小徒弟很喜歡吃蘑菇,那土地廟後麵的密林裡種滿了蘑菇,所以平時他基本能自給自足。”
說完。
商人朝於老板看去,問道:“你父母在那裡失蹤,有沒有詢問那位小徒弟,那個人還是不錯的,我見過,應該會給你幫忙。”
“問了,他說我父母隻進去求了平安符,之後就離開了,還說可能是遇到熟人,臨時走了。”於老板搖頭歎息說道:“這些日子,那附近我裡裡外外都找了,可一直找不到。”
“奇怪,奇怪啊!”這時候,一旁的薛義皺起了眉頭:“一年前我看了一個卷宗,也發現那地方失蹤了兩人,後來在調查的時候,發現每年都會失蹤兩到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