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1章 肥皂製成,組團進山(1 / 1)

丁健的模具還沒有弄好,衛允的簡易灶台倒是先搭好了,鍋也架上去了。

此時小衛氏也將午飯給弄好了,菜弄的比較簡單,一個韭菜炒雞蛋,一個清炒油菜,還有一份蒸臘肉。

自從衛允提了一嘴,想要吃些新鮮的蔬菜,自家地裡那些剛冒頭沒多久的油菜就遭了殃,基本上每隔幾天小衛氏都會去掐一把回來。

兩葷一素,在配上自家香噴噴的大米飯,三個人吃正好。

衛允吃了兩大碗,丁健吃了三碗,小衛氏吃的少些,隻有一碗,衛家的飯碗可不是後世那些巴掌大的小碗,而是那種約有成人一捧大小的海碗,分量很足。

午飯過後,衛允又讓衛氏把那二十斤的豬板油給熬出來,他則是在灶下幫忙燒火,丁健繼續去院子裡頭鼓搗模具。

板油切成一寸左右的小塊,倒入鍋中,加水,然後慢慢的熬煮,一個時辰之後,二十斤豬板油分兩次熬完,裝了慢慢兩大壇子。

炸出來的油渣則是被小衛氏用簸箕裝了起來,掛在灶上,等晚上的時候用來包餃子或是做菜吃。

衛允則抱著一壇子的豬油去了後院,又從灶底弄出來不少的草木灰,連這今日買回來的熟石灰和硝石一道搬去了後院。

丁健的三十個模具也弄好了,而且趁著兩人熬豬油和搬東西的時間,又按著衛允所說的,用兩塊一尺寬,三尺長,三寸厚的木板做成了兩個大模具。

兩種模具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後院的屋簷下。

衛允讓丁健燒火,往兩個鐵鍋之中倒入適量的水,燒熱之後,則分彆往兩個鐵鍋之中倒入兩斤左右的豬油。

衛允則是像草木灰倒入水中,攪拌均勻之後,又用細紗布將其中的雜質過濾一遍之後,將變得清澈了許多的草木灰水緩緩的倒入了兩個鐵鍋中,用文火蒸煮,同時不斷地攪拌。

皂化反應需要的溫度其實不用很高,約莫四五十度左右就可以了,隻是以衛允如今的條件,也沒法進行精準的控製,隻能大概的估算,兩個鐵鍋之中,其中一個直接撤去了柴火,隻用些許的炭火來控製熱量。

而另外一個則是用文火慢慢的熬製,等結果出來之後一對比就知道哪一種溫度更加適宜了。

沒辦法,如今條件簡陋,也隻能通過這樣簡單的對比來找出最適宜的溫度。

等到皂化反應結束之後,兩個鐵鍋之中,都被一層淡黃色的粘稠液體所覆蓋。

衛允和丁健兩人便分彆將兩個鍋中的液體舀出,分彆倒入十五個小磨具和各自一個的大模具之中。

然後便是等待這些粘稠的淡黃色液體自然凝結成固態,經過對比,是那個用炭火控製溫度的鐵鍋做出來的肥皂更加的美觀,量也更多一些。

那兩個大模具之中的肥皂也被切割成同樣長寬的小塊,用草紙包裹起來,和其餘的肥皂一起放到乾燥的裡屋進行儲存。

剛做出來的肥皂還不能夠直接使用,必須得經過一段的放置才能夠使用,這樣才能夠保證對皮膚沒有傷害。

晚上的時候,小衛氏將三斤五花肉切了兩斤,做了紅燒肉,又將那一掛豬大腸洗淨,做了一道九轉大腸,兩根豬大骨取了一根熬了湯,又炒了油菜,從壇子裡頭取了一點酸蘿卜,一頓豐盛的晚餐就完成了。

以前衛家平時的吃食很普通,很少看到葷腥,但自從家裡和醉仙居達成了協議,每天去送上百斤豆芽之後,夥食才漸漸變得好了起來。

基本上每天都能夠看得到葷腥,尤其是在衛允休沐的時候,吃的最為豐盛。

第二日,鍛煉完了的衛允帶著弓箭柴刀便出了門,如今村子裡頭的春耕播種都已經結束了,田裡的活忙的都差不多了,就等著到了月底的時候秧苗長出來插秧了。

村裡頭的幾個獵戶相邀著準備上山,衛允自姐夫那兒知道了這個消息,便也厚著臉皮讓姐夫去說了一聲,算上自己一個。

本來丁健也是要跟著去的,可丁健一大早要先去揚州城裡送豆芽,三十多裡的路,牛車走的也不快,一來一回的,怎麼也得一個多時辰。

小衛氏本來還有些不情願,但在衛允在她麵前展示了一番百發百中的箭術之後,看著身高已經到了自己鼻梁位置的衛允,終究還是點下了頭。

商定集合的地方就在村尾的大槐樹下,衛允到的時候,樹底下已然坐著五個成年男子了。

村裡頭會打獵的隻有兩家,一家是林氏一族林老六家的大兒子,也就是衛允生病的時候,在他家幫忙招呼眾人,安排人叫大夫的林六叔。

還有一個姓曲,是幾年前和衛允的姐夫丁健一起從陝西逃難過來的,曲獵戶因有著一手不俗的打獵手藝,因此一路逃難過來的時候,他家的老父親和妻兒也都幸存了下來。

當時丁健之所以能夠帶著年邁的雙親逃到稻香村,還是多虧了曲獵戶的拂照,時不時的帶著丁健去山林裡頭搜尋一些殘存的野物。

不然的話,隻怕丁健和丁家老兩口早已死在了逃難的路上。

“曲叔!大壯哥呢?”衛允自然走到了較為熟悉的曲獵戶身邊,他口中的大壯哥正是林六叔的大兒子。

曲獵戶道:“大壯去林大夫家置辦一些防蛇蟲的藥粉去了,應該快來了!”

南方不同於北方,南方的山林之中,多得是蛇蟲鼠蟻,濕毒瘴氣,揚州這邊好一些,沒有瘴氣濕毒,但蛇蟲鼠蟻卻也多得很。

離村子近一些的山林情況好一些,但若是想要深入大青山的話,那就必須得備有這些防治蛇蟲的藥粉才行。

旁邊的人看衛允背後簡陋的反曲弓,不禁調笑道:“喲,小郎,這是你姐夫給你做的弓吧,聽說冬天的時候你們用這弓打了不少獵物!”

說話的叫林勇進,是林氏一族三房的長孫,二十多歲,長得頗為高大。

衛允笑著答道:“是姐夫做的,不過這弓的力度不夠,也隻能用來射一射野雞野兔什麼的,那些個頭大一些的獵物就沒什麼作用了!”

林勇進又說:“對了小郎,今日怎麼不見丁大哥過來,平日裡你兩不是都形影不離的嗎?”

小衛氏擔心衛允自己去山上亂跑,所以每次衛允帶著弓箭出門的時候,身邊都會帶一個同樣背著弓箭,帶著柴刀的丁健,村裡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我姐夫進城送菜去了!得辰時末刻才能回來呢!”衛允輕聲答道。

一個叫林勇元的漢子一拍腦袋,說:“我說怎麼近來老是看到丁健哥大清早的就駕著牛車去城裡呢,原來是去送菜了啊!”

這時,林大壯背著個小包袱,大步從村裡走了過來。

眾人紛紛停止了閒聊,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乾草塵土,迎了上去。

紛紛大壯哥,大壯叔的叫了起來。

林大壯本名林光增,要比林勇進,林勇元他們的勇字高一背,所以他們管林大壯都是叫叔。

衛允是因為衛秀才和林六叔的關係好,二人以平輩論教,且衛允是衛秀才的老來子,所以衛允雖然年紀小,但卻管林大壯喊哥。

當然了,衛家是外姓,所以林氏族人管衛允都是喊衛小郎,等衛允長大之後,自然就會就變成衛郎君。

林大壯將藥粉分發給眾人,囑咐說藥粉能夠持續的時間有限,一定要在他說了之後,再把藥粉塗到身上。

林大壯是領頭的,且打獵的經驗十分豐富,大家自然都聽他的。

一行七人,包括衛允在內,總共隻有三幅弓箭,除了衛允手中的那張簡陋的反曲弓之外,其餘的兩張分彆在林大壯和曲獵戶的手中。

至於其他的四人,分彆拿著長刀,鐵叉等各式武器,背著背簍,腰間幫著麻繩,負責開路,清理,以及搬運等工作,若是遇上一些罕見的菌類或者草藥什麼的,也負責采摘。

不過眾人識得的藥物並不多,所以大部分都是采摘一些新鮮的菌子蘑菇。

有兩個專業的獵戶帶領,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隻在青牛山的周邊晃蕩。

一行人進山的時候是卯末辰初,太陽剛剛露頭,山間的彌漫著的霧氣將散未散,還殘留了些許。

七人便一頭紮進了林子裡頭。

行不多時,便遇上了一隻五彩錦雞,林大壯看了看眾人,見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衛允的身上,心裡頭也存著看看衛允箭術的想法。

便道:“小郎,讓大家看看你的箭術如何!”

“好啊!”衛允笑著應了,早已捏在手中的竹箭搭在了弓上,沉聲靜氣,拉弓射箭,嗖的一聲,箭矢破空。

那隻還在啄食的五彩錦雞直接被一箭貫穿了身軀,摔到在地。

“好箭法!”

不止是林大壯,就連曲獵戶還有剩下的四個林氏族人也看向衛允的目光也紛紛發生了變化。

這距離算起來至少得有三十步,衛允竟然能夠憑著一把竹弓和劣質的竹箭一箭就射中了野雞。

尤其是看著衛允那一幅沒有絲毫興奮,淡定如舊表情,眾人的心底卻是越發的震驚了。

林勇進跑過去撿野雞,林勇元則道:“小郎,前段時間你和丁健哥每次提回來的野雞野兔不會都是你打的吧!”

衛允答道:“也不全是,有幾次是姐夫打的!”

有幾次,那就是絕大多數都是衛允打到的了。

“可你不是讀書人嗎?你們讀書人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嗎?”林勇元一下子沒有多想,脫口就問了出來。

衛允也不在意,笑著答道:“勇元哥,這你就想錯了,君子六藝,分為禮樂射禦書數,其中射禦二科說的便是箭術和騎術!真正的讀書人,可不是你說的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喲!”

眾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看著拿著弓箭,一臉輕鬆自然的衛允,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

林勇進拿著野雞回來,將沾了血跡的竹箭用樹葉擦了擦,遞給衛允:“小郎,你的箭!野雞我就先幫你背著,等回去了再給你!”

衛允接過竹箭,也不放回背後的箭筒裡頭,而是和剩下的兩隻竹箭一起抓在手裡,半搭在弓弦之上。

雖說野雞都有領地意識,說不準附近就會有野雞窩,但眾人的目標可不是這些,而是如同野豬一樣的大型獵物,時間也不早了,自然不會因為一個野雞窩就在此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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