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章 帳中議事(1 / 1)

“夫君!”

張氏一聲急呼,打斷了衛允的臆想!

“嗯?娘子怎麼了?”衛允不解的看著張氏。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張氏有些懊惱的道,但同時心底也有那麼一絲絲的小竊喜,眼角掠起一絲欣慰的笑意,幾不可查。

“那娘子是什麼意思!”衛允哪裡不清楚張氏的打算,不過有些時候,善意的謊言更有效果。

衛允眨了眨眼,睫毛微顫,看著張氏的眼睛,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底卻早已悄悄的替自己機智的表現以及進精湛的演技點讚了。

“切身是想········”話說一半,張氏便看到了衛允眼底的笑意,頓時羞紅了臉,氣惱的抬手就錘了衛允幾下,白了衛允一眼,沒好氣的道:“夫君明明知道妾身想說什麼,卻故意說東說西的調侃妾身,哼!”

說完把臉往旁邊一扭,鼓著小臉蛋故作生氣的模樣。

煞是嬌俏可愛,看的衛允心底泛起絲絲漣漪。

輕輕將嬌妻的笑臉挪了回來,衛允柔聲說道:“為夫這樣說,難道娘子還不明白為夫的心意嗎?”

張氏看著衛允:“可是現如今妾身的身子這般重,又不能與夫君·······與夫君········”

衛允輕笑著問:“與為夫如何?娘子為何不說下去?”眼底又滿滿皆是調笑。

張氏被衛允看的羞紅了滿臉,目光慌亂的四處躲閃,想要低下頭,卻被衛允的大手抵住了下巴,頓時便手足無措。

“嗯?”衛允卻不肯放過張氏:“娘子為何不往下說了?”

張氏頓時又是一頓小拳拳錘在衛允的胸口:“夫君怎能········怎能這般為難妾身!”

“好好好!”衛允趕忙握住張氏的手,柔聲說道:“不過娘子也不能再提方才的事了!”

“可………”張氏還欲辯駁!

卻見衛允忽然抬頭有些感慨似的道:“大學裡說,修身、齊家、治國、之後才能平天下,為夫若是連持身以正都做不到,又何談齊家治國!更遑論收複燕雲,平定天下,令四海歸一,天下一統!”

張氏的眼中,衛允的身影忽然無限拔高,好似山嶽般,矗立在身側:“夫君誌向高遠!妾身很是佩服呢!”

衛允將張氏攬入懷中,說道:“人生在世,總得有些追求,才不枉來這世間走上一遭,從前我沒什麼大誌向,隻想著能夠一家人安安穩穩,和和睦睦,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日子過得舒心,幸福,安穩即可!

可大姐姐為了救父親,為了救這個家,甘願放棄了自己的未來,去盛家做妾,在一幫子妾室小娘裡頭掙紮著求存。

二姐為了這個家,為了照顧病重的父親和年幼的我,一直拖著不肯嫁人,幸而後來遇上了姐夫,也算是過得幸福美滿!

為了讓大姐姐在盛家過得安穩,我拚命的讀書,日以繼夜,從未有過懈怠,幫二姐姐和姐夫創辦了肥皂生意,置辦家業!家裡這才有了今日這般景象”

衛允說著忽然話音一頓,低頭看著張氏,緩緩說道:“如今我的官做的比盛紘高了好幾級,大姐姐在盛家勢必不會過得太差,明蘭,桓哥兒,還有剛出生的櫟哥兒!盛家都不敢苛待!

如今娘子又有了身孕,我昔年的心願,也算是達成了,可現如今,我也想嘗試一下,看看自己能否做到前人做不多的事情,在此方世間,綻放出屬於我衛允的光輝來!”

說到底,衛允的靈魂終究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這個世界對於衛允來說,終究不是故鄉,若是能夠在世間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那個男人心裡沒有一點雄心壯誌,想要憑著自己的一身本事,闖出一片天地來!

張氏將臉頰貼在衛允的胸膛之上,柔聲道:“今日方知夫君胸中竟有如此溝壑,妾身願陪著夫君一路前行,攜手與共,不論前方是刀山火海,亦或是地裂山崩,此誌不渝!”

衛允愣了愣,隨即便哈哈笑了起來,緊了緊握著張氏的手,說道:“有娘子這位賢內助相伴左右,為夫便無懼任何艱險!”

說著話音一轉,柔聲道:“隻是娘子日後莫要再替為夫準備什麼通房妾室了,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今大姐姐還在盛府之中做小娘,咱們一邊籌謀著如何將大姐姐接出來,另一邊為夫卻又在納妾收通房,為夫雖不是什麼君子,卻也不屑為之!”

張氏卻道:“在妾身眼中,夫君便是天底下最最君子的君子,此事確實是妾身有欠考慮,未顧及夫君的想法,妾身這廂給夫君陪個不是!”

“賠不是?”衛允眼睛一亮:“娘子意欲如何給為夫賠不是?”

張氏看著衛允發光的眸子,忽的心裡一緊,怯生生的反問一句:“夫君想妾身如何給夫君賠賠不是?”

衛允笑了,笑的有幾分詭異,幾分期待,俯身湊到張氏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張氏頓時便滿臉通紅,橫了衛允一眼,道:“如此未免太過········太過羞人了些!”

衛允直直的看著張氏的眼睛,道:“娘子隻說願與不願?”

張氏頓時縮著腦袋,貼著衛允的胸膛:“妾身整個人都是夫君的了,夫君若是實在想要如此,那妾身也隻有依了夫君!”

··············

紅燭帳暖,玉人········

次日,神清氣爽的衛允一如往常的去上衙,張氏則帶著丫鬟婆子回了一趟英國公府,按著和衛允商量好的說辭,說動了英國公夫人,將其接至衛家暫住。

二月十三日,花了八日的功夫,一路晝夜兼程的張千均趕至慶州,於北鎮撫司大營之中宣讀聖旨,二月十四日,錦衣衛同知,兼宣威將軍的張千均,以北鎮撫司暫代鎮撫袁文紹為副將,領兩萬四千黑甲軍,拔營南下。

以風字營的六千輕騎為前鋒,兼領斥候之責,負責引路開道;以火字營(神機營)與山字營(重甲營)的一萬二千人為中軍,以林字營的六千步卒為後軍。

黑甲軍四營皆隻帶十日的乾糧,火速趕赴南陽,先在南陽領取朝廷分發的糧草輜重,還有一營軍械。

隻花了七日,兩萬四千黑甲軍便從慶州一路南下,於二月二十日中午之前,趕至南陽,與戶部和並不派出的押送糧草的隊伍會合。

二月二十一日,襄陽府與荊州府交界之處,黑甲軍大營。

張千均與副將袁文紹以及各營將領坐在大帳之中。

“如今叛軍已然占據四府之地,不知諸位有何良策,可破叛軍!”張千均一身甲胄,坐在上首。

兩側分坐五人,分彆是副將兼先鋒的袁文紹,以及四營的營指揮鄧濤、袁曉、張旭、孫耀武,這四位分彆對應風林火山四營。

雖然在品階上是和千戶等同的從五品,但在實權上麵卻遠勝於普通的千戶。

袁文紹道:“將軍,風字營派出去的斥候已經和九江的江南大軍取得了聯係,顧家二郎已然入營,如今江南大軍明麵上是由謝秉德統領,實際上全由顧二郎調配。

顧家二郎的本事大人也知道,我等隻要和顧二郎聯和,按照指揮使大人定下的策略兩麵夾擊,叛軍不過數萬之眾,其中還多是些普通百姓,未經訓練,並無甚戰力,而且數萬叛軍分散於四府之地,其實力又弱一分,我等兩麵夾擊之下,定令其首尾不能相顧!”

風字營的鄧濤說道:“如今叛軍戰力最強的主力聚集在武昌府,與九江的江南大軍對峙不下,其餘三府之地不過些烏合之眾罷了!”

山字營的張旭也道:“將軍,既然如此,我等不妨兵分兩路,一路擊荊州,一路與九江的大軍合擊武昌!”

張千均聽著點了點頭。

袁文紹卻眼睛一亮,說道:“將軍,末將同意兵分兩路,不過咱們卻不必和九江大軍合圍武昌,咱們不妨去信九江,令顧二郎繞過武昌,直接攻擊長沙,咱們再派出一路人馬,南下荊州,另一路卻悄悄潛入德安府,伺機在側!”

張千均不禁接著說道:“荊州府、長沙府與武昌府互為犄角、若是這二府之地之地被我等收複,便等於將叛軍一分為二,一路在武昌,一路在常德,叛軍定然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論他們去救那一路,咱們伺機在側的另外一路人馬,便可直接攻下武昌,然後三路人馬形成合圍之勢,定能將叛軍主力一舉殲滅!”

袁文紹又道:“彼時便隻剩下了一個叛軍人數最少的常德府,想要收回,易如反掌!”

“好!”張千均拍案而起,高聲道:“令副將袁文紹為先鋒,領風字營三千人馬,袁曉領林字營為佐,即日攻入荊州!”

袁文紹起身拱手道:“末將領命!”

張千均又道:“鄧濤領風字營剩餘三千人馬為前軍斥候,張旭、孫耀武各領本營人馬隨本將軍入德安府,伺機而動!”

帳中眾將紛紛起身拱手,齊聲道:“末將領命!”

張千均目光幽幽,渾身氣勢晦莫如淵,沉聲道:“命全軍燒火做飯,吃飽喝足之後,於午時三刻之際,全軍開拔!”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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