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屠龍現世(1 / 1)

光陰似箭,轉眼便是十多年過去。

這些年間,江湖上又發生了不少大事。

明教教主戰陽頂天約戰少林派渡字輩三位高手,三渡大敗而歸,其中一人還被陽頂天打瞎了一隻眼睛。

大獲全勝的陽頂天揚名天下,一時間在江湖上風頭無兩。

然而,回到光明頂的陽頂天沒多久後便不知所蹤,明教中人千方百計尋找,也尋不到其下落,明教群龍無首,教內陷入了爭權奪勢的鬥爭泥潭。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大事,那便是武當峨眉聯姻。

風陵師太愛徒方豔青與武當山陳真人結為道侶,鎮派之寶倚天劍當做嫁妝,一時間傳為江湖佳話。

不久之後,峨眉派風陵師太於峨眉金頂圓寂,掌門大弟子滅情接任掌門,滅情雖然武功不如風陵師太,但內有孤鴻子等身手不凡的同輩師弟師妹相助,外有姻親武當派幫扶,卻也沒有墜了峨眉派聲勢。

武當山上,武當七俠已然聚齊,在武林中名聲大噪,隱隱有了和少林派分庭抗禮之勢。

與此同時,朝中局勢惡化,蒙元權貴爭鬥不休,各地起義此起彼伏,明眼人都能看出蒙元朝廷的統治已日薄西山。

這一日午後,陳莽將已經成年的朱元璋叫到房內,考校他功課。

朱元璋恭敬的將《論持久戰》的策論雙手奉上,站立在陳莽身前,臉色肅穆,仿佛麵臨人生最重要抉擇般,精神緊繃地等待著陳莽點評。

片刻後,陳莽認真的看完了策論,滿臉失望的看向自己的徒兒:“元璋,你讓為師很失望啊!”

朱元璋如遭雷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師父,您要趕我下山了嗎?”

陳莽微微一愕,道:“你何出此言?”

朱元璋滿臉苦澀道:“六年前,陳友諒師兄就是被您如此點評,然後便被您趕下了山。”

陳莽咳嗽一聲,露出個冤枉的表情:“你怎會如此想為師,你可是為師最看重的弟子啊,竟然這麼說話,太傷為師的心了。”

朱元璋臉色更加慘白:“三年前,您也對張士誠師兄說過他是您最看重的弟子,然後張師兄便被您哄下了山。”

“……”

陳莽一陣沉默,片刻後,暴怒的從床榻上跳起,一巴朝朱元璋後腦抽去:“你的記性就是用在這些小事上,所以才學業難成!”

“哎呦!”

朱元璋吃疼叫了一聲,接著滿臉幽怨的看向自家師父,開口道:“師父,您想把我派去哪當暗探就直說吧,徒兒萬死不辭。”

陳莽看了眼徒兒,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從收了陳友諒和朱元璋當徒弟之後,收集癖爆發的他多方打探,終於在泰州一個鹽場中找到了張士誠,集齊了這三個有造反天賦的小家夥當徒弟。

三個徒弟中,陳友諒跟隨他時間最長,武功最好,張士誠性子穩健,最得他歡心。

這個小徒兒朱元璋最聰明,擅長揣測彆人心思,陳莽對他最省心,但朱元璋有時連他想什麼也猜得出,也最讓他無奈。

見自己意圖被徒兒看穿,陳莽不再板著臉孔,轉而溫言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為師心中所想,那為師也就不再繞彎子,說吧,你想去哪臥底?”

朱元璋臉頰一抽:“陳師兄說想去明教,結果您讓他去了丐幫,張師兄說想去朝廷當官,您讓他去了漕幫販鹽,我……我真的能自己選嗎?”

陳莽尷尬的咳嗽一聲:“咳,你畢竟是為師最疼愛的徒兒,還是有的選的。你可以去明教啊,明教有彭和尚接應,你去了事半功倍,平步青雲,說不定一年堂主,兩年護法,三年就當上教主了!”說著,漸漸換上了一副蠱惑的嘴臉。

這是讓自己選?

師父的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還讓他選個屁啊!

朱元璋眼皮狂跳,心中已無力吐槽自家師父,一臉無奈地說道:“那徒兒便去明教吧。”

陳莽瞬間變做了笑臉,拍拍朱元璋肩膀,欣慰道:“選得好啊,果然沒愧對於為師多年來的悉心教導,你可以出師了!去找你師娘吧,她已經替你準備好了行李。”

朱元璋:“……”

果然是這樣,看來師父早就打定了主意,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趕自己下山了。

朱元璋眼中滿是幽怨,去後院和師娘告彆,領了行李後,一步三回頭,萬分不舍的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朝天觀。

不多時,青兒一臉憂傷的走了進來,和陳莽並肩站到了道觀門口,一起目送朱元璋下山。

看到青兒出來,陳莽不禁有些恍惚。

這些年間,青兒五官已經完全長開,變得和陳莽記憶中的青蛇一般無二。

陳莽雖已習慣,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腹誹,自己日後再見到許仙,到底要不要叫他一聲姐夫呢?

青兒當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看著朱元璋漸行漸遠的背影,向來喜歡熱鬨的青兒不由感到些失落:“元璋這一走,道觀裡就隻剩咱們倆了,怪冷清的。”

陳莽應聲道:“嗯,我們去真武殿玩吧,那裡熱鬨點。說起來好久沒考校翠山那小崽子的功夫了,也不知道我教他的左右互搏練得怎麼樣了。”

青兒眼皮一跳,不禁在心裡替張翠山擔心起來。

陳莽的考校簡直有毒,考校一人,便有一人下山!

這次輪到翠山,能否躲過一劫,就看他個人造化了……

若是陳莽此時會用讀心術,定然會被青兒的想法驚到,因為青兒完全猜中了他的想法,他這次就是要去趕張翠山下山的!

不過青兒不知道的是,陳莽收到了張士誠傳來的消息,得知屠龍寶刀已然現世,天鷹教和海沙派已經派了人手去搶奪。

陳莽知道揚刀大會劇情已經來臨,於是乎才想到了張翠山,怕他錯過了姻緣,這才想把他派下山去。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溜達著來到了真武殿,哪知剛剛靠近,便聽到了“叮叮當當”的兵刃撞擊之聲。

往前方看去,大殿前的習武場上,一個身穿儒服的少年正一手持劍一手持刀,瘋狂的朝著麵前的宋遠橋劈砍。

宋遠橋拿著寶劍橫在頭頂,艱難抵擋著攻擊,片刻不得喘息,被壓製的根本無法變招還擊。

在他對麵的少年如瘋似癲,一邊狂砍,嘴裡還不停大叫:“就這?就這?大師兄你就這點能耐?快拿出你的全部本領,與我一決高下!”說著驟然抬起一腳,一腳將宋遠橋蹬飛出去。

剛剛到來的青兒看到這幅畫麵,嘴角狠狠一抽,十分無語的看向陳莽,道:“一來就看見翠山在打遠橋,翠山原本多好的一個孩子,被你給教成什麼樣了!”

陳莽一臉羞愧的捂住了腦門:“這怎麼能怪我呢,我怎麼知道他的畫風會跑偏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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