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清和林鳳嬌還是頭一次在演技的較量上敗給彆人,加上完全看不出陳莽的深淺,兩人抱著結交之心主動找上了陳莽,三個人愉快的交談了起來。
一個前來觀禮的呂家弟子見狀笑出聲來,看向旁邊的同伴,小聲嘲笑道:“果然是物以類聚,可能廢物天生就跟其他廢物親近吧,你看他們仨那相見恨晚的模樣,跟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
“其實他們也不算有多廢物,我們王家也有不少這樣的,不過那些孩子們都還沒長好牙,哈哈哈哈……”
聽著他們的嘲笑聲,柳坤生臉色難看的看向了胡三太奶,忍著怒氣道:“胡三太奶,你從哪找了這麼個玩意,這不是給我們出馬弟子丟人嗎?”
胡三太奶莞爾笑道:“丟人?怎麼會呢,我這出馬弟子天賦異稟,一身先天之炁得天獨厚,他……”說著她看向了陳莽,笑容立刻便僵在了臉上。
就見陳莽身上完全沒有修煉過的痕跡,彆說什麼天賦異稟了,看起來就跟大病了一場似的,連個普通人也不如……
看著偽裝起來的陳莽,胡三太奶的臉色逐漸變黑,感覺肺都快給他氣炸了。
這個臭小子,竟然敢在她這隻千年老狐狸麵前玩聊齋!
察覺到胡三太奶投過來的視線,陳莽扭過臉朝她嘿笑了一聲,瞬間便讓胡三太奶沒了脾氣。
她心知陳莽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實力展示出來了,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朝身旁的一眾精靈道:“這小子狡猾得很,你們莫要小看了他。”說完,身影化作一團金色光束消失在了廟裡。
陳莽見她走了,也不想在這裡多留,邀請上新認識的兩個朋友回家做客,帶著關石花就走出了廟門。
幾人一邊走路,一邊聊著天,不一會就聊到了《周易》。
張靜清道:“周易之中,我最喜歡乾卦,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簡直就是至理名言。”
陳莽和林鳳嬌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樣,連連的點頭稱是。
關石花聽得雲裡霧裡,一腦袋問號的道:“三叔,啥意思啊?”
陳莽笑著給她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們每天都要勤奮練功,時刻保持警惕,即使夜晚睡覺也要當做身臨險境一樣小心謹慎,這樣就沒人能害得了我們了。”
張靜清讚歎道:“陳道兄深入淺出,幾句話便講出了此卦真意,貧道自愧不如。等我回去,便用陳道兄的講義向我那徒兒重新講解此卦!”
他說話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眼關石花,接著道:“說到我那徒兒張之維,他天資聰穎,修行天賦極高,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若是和這小姑娘站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對金童玉女。陳道兄,我們兄弟倆如此投緣,不如給這倆孩子定下娃娃親,結為兒女親家如何?”
張靜清一開口,陳莽就聽出他是個老人販子了,看向他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了起來。
我這才剛播下種,你就來摘果子,當強盜也沒有這麼當的吧?
然而,不等他開口,密林中便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這女娃是你坤生大爺看上的,誰敢跟你坤生大爺搶,我把他連人帶骨頭都吞嘍!”
話音落地,一條黑色巨蟒從林子裡探出頭來,猩紅的眼睛拳頭般大小,在黑暗之中綻放著駭人的光芒。
陳莽看到他後微微一愣,隨即根據氣息認出了他是柳坤生本體,趕緊喊道:“不要動手,是自己人!”
聽到陳莽的話,渾身金光大作的張靜清立刻散去了金光,一臉後怕的模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日要死在這裡了呢。”
林鳳嬌偷偷將銅錢劍重新塞回了袖子裡,噓一口氣道:“我也是啊……”
看著三個影帝驚慌失措的樣子,柳坤生心情大好的搖擺了一下蛇頭,吐著蛇信子道:“瞧你們這點膽子,怎麼可能教得好這女娃,還是由我坤生大爺來教導她吧!”
關石花嚇得瑟瑟發抖,攥緊了陳莽的袖子道:“三叔,我怕……”
陳莽拍了拍她後背,安撫道:“小花彆怕,坤生大爺是咱們自己人。你先和這兩位道長回家等我,我和坤生大爺好好聊一聊你的事情。”
關石花一臉糾結的看著陳莽,心裡既畏懼柳坤生想要趕緊離開,又害怕陳莽自己留下來有危險,一時間猶豫不決。
“乖,聽話。”
陳莽摸了摸她腦袋,牽起她的小手交到了林鳳嬌手上,林鳳嬌麵帶微笑的一點頭,帶著她和張靜清下山去了。
目送他們走遠後,柳坤生有些不耐煩的道:“小子,到底讓不讓她做我的出馬弟子,你倒是給個痛快話啊!”
“小子?”
陳莽冷笑一聲,緊跟著一巴掌揮出,就聽轟隆一聲,柳坤生碩大的蛇頭狠狠砸在了地上,瞬時間彌漫起一股煙塵。
“小子,敢打你坤生大爺,你惹怒我了!”柳坤生感覺頭上巨疼無比,頓時怒吼起來。
“大爺?”
陳莽又是一巴掌揮出,柳坤生整個腦袋都被砸進了土裡。
柳坤生被砸的暈頭轉向,想要反擊,卻發現身體完全動不了,頓時嚇得蛇膽都快裂了,本能的就服了軟。
“大哥,自己人!”
“大哥?”
隨著陳莽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拍下,拍得柳坤生感覺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連連求饒道:“大哥……不,三叔!我錯了三叔!彆再打了,侄子坤生知道錯了!”
看到柳坤生徹底屈服,陳莽虛空一抓,將他的腦袋從土裡拽了出來,笑吟吟道:“說說你錯在哪,說得好我今天就饒過你。”
柳坤生的蛇眼蒙上了一層霧氣,看著都要哭出來了,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該跟您老人家沒大沒小……不該……不該跟您老人家搶那個女娃……”
陳莽法力一收,讓他重新摔回了地上,滿意道:“以後見了人好好說話,彆張口大爺閉口大爺的。這世上高人多了去了,就說剛才那倆,隨便拎出來一人你都不夠個。”
柳坤生十分懷疑的道:“不是吧,我感覺他們很弱呀?”
陳莽又一巴掌拍了下去,將他的腦袋再一次埋進了土裡:“這手感還挺舒服……咳咳,這一巴掌是給你漲記性的,讓你以後不要小看彆人。記得明天來我院子,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妖修法術!”說完便下山去追張靜清他們了。
柳坤生將腦袋從土裡拽出,看著陳莽消失的方向,豎起的蛇瞳裡充滿了憂傷,憤憤不平道:“你一個人類,懂個屁的妖修,不就是打我打上癮了嗎,瞎找什麼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