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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一個漆黑的身影穿梭在七俠鎮的街頭,尋找著被邢捕頭搞丟的官印,仔細看身形,竟然是個女子。
這人便是白展堂的母親,大名鼎鼎的女飛賊白三娘。
江湖傳聞中,她已經被廢去武功,挑斷手筋腳筋丟入了刑部大牢。實則她從一開始便是六扇門的暗探,被抓隻是六扇門用來掩人耳目的手段,好方便她更好的行動。
她這次前來七俠鎮,一來是想要放出盜聖在七俠鎮的消息,引公孫烏龍前來。
近日來,公孫烏龍連殺少林寺智清大師、武當派衝虛道長、翰林院的齊大學士,行蹤飄忽,想要抓他隻能誘捕。
他的徒弟姬無命是被自己兒子關進的大佬,而新任的關中大俠呂輕侯也在七俠鎮,是公孫烏龍的一個心結,隻要放出消息,公孫烏龍有很大可能會前來。
因此,她才想出了偷盜官印嫁禍給兒子的計策。
除此之外,她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讓她那已經退隱江湖的兒子重新出山,跟著她一起為六扇門效力。
讓她沒想到的是,七俠鎮的縣令居然被嚇得昏了頭,把官印如此重要的東西交托給了一個糊塗的捕頭,而且還給弄丟了!
這要是真因為她弄丟了官印,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因此官印一丟,最著急的人反而變成了白三娘。
在鎮子上毫無頭緒的找了一陣之後,白三娘忽然間察覺自己被人給跟蹤了,不由得心頭一凜,找個僻靜的地方,跳到了樓頂之上。
下一瞬,一個年輕的身影暴露在了她的視野之中,腳下一點,跳到了樓頂之上。
陳莽打量著身前黑紗罩麵的女子,已然知曉了她的身份,一本正經道:“白三娘,沒想到你竟然從刑部大牢逃了出來。”
白三娘也認出了陳莽來,當下眉頭一皺,心中為難了起來。
要是平常時候,她當然可以將自己身份告訴陳莽,可現在她正在行動之中,也不知道公孫烏龍在不在一旁監視,而且拉回兒子的目的也沒達成。
如此輕易的道出底細,明顯是弊大於利。
白三娘權衡過後,朝著陳莽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六扇門中新冒頭的捕怪。怎麼,想跟我動手嗎?當年你們六扇門出動老一輩的四大名捕,才勉強將我拿下,你覺得你比得上他們?”
陳莽聽著白三娘的吹噓,不禁心裡一樂,臉上卻一臉認真的道:“我是兵你是賊,遇上了就要抓。動手吧,先說好不許打臉,畢竟我以前也是靠臉吃飯的。”
白三娘盯著陳莽的臉一陣打量:“你這模樣,竟然也能靠臉吃飯。”
“我這模樣怎麼了?”
陳莽一臉驕傲道:“你可彆小看我,我以前還真就是靠臉的吃飯的,不過後來差點餓死,所以就加入了六扇門。”
白三娘:“……”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啊!
在白三娘分神的瞬間,陳莽已然率先發難,一掌拍出,重若千鈞的掌力朝著白三娘洶湧而去!
白三娘嚇了一跳,施展踏雪尋梅的輕功飛身後退,踩到了一間瓦房之上。
見陳莽如此厲害,白三娘不想和他糾纏,轉身便跑,陳莽腳下一點,一個縱身攔在了她的麵前。
白三娘伸手一點,一道勁力朝著陳莽膻中穴點來,陳莽右手畫個弧線,勁力頃刻間化解於無形,不由得讓白三娘大吃一驚:“太極!”
陳莽雙手一分,做出個白鶴亮翅的姿勢,說道:“我可不能讓你逃了,不然我回去不好跟我娘子交差啊。你想啊,我是用抓人的借口出來的,如果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我娘子不一眼就看出我是在逃睡漏睡麼?”
“所以,這次隻能委屈你一下,跟我回去一趟了。”
白三娘站在屋頂之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附近,並沒有公孫烏龍的蹤跡,一腦門黑線的掏出六扇門頒發的令牌,說道:“你看看這塊……”
陳莽隔空點住白三娘穴道,冷聲道:“竟然想暗算我!”說著將令牌收入懷裡,扛起白三娘,緩緩地往同福客棧方向走去。
白三娘張著嘴巴,夜裡的冷風不停往嘴裡灌入,欲哭無淚的被陳莽扛著往前走,心說郭巨俠究竟是乾什麼吃的,怎麼連這麼不靠譜的人都敢往六扇門裡招啊……
半晌之後,陳莽一臉疲憊的推開門走進了客棧,將被點住穴道的白三娘往地上一戳,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坐到了椅子上:“飛賊抓到了。”
下一瞬,同福客棧的眾人歡呼著圍了上來。
郭芙蓉一臉崇拜的上前道:“哇塞,竟然這麼快就捉住了,陳捕頭你好厲害啊!”
佟湘玉盯著頭罩麵紗的白三娘轉了兩圈,吃驚道:“還是個女飛賊!”
白展堂走上前去,嘚瑟的戳起了白三娘的胳膊:“就你這小樣,還敢冒充盜聖,你倒是再給我盜一個看看呀!盜呀,怎麼不盜了呢,彆跟個杆子一樣杵著啊!”
李大嘴麵帶興奮的道:“老白,揭開她麵紗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女飛賊呢。”
白展堂一臉嫌棄的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你沒看她都遮住自己的臉了麼,肯定是長得醜,不敢給人看,弄不好是長了一張滿臉麻子的窩瓜臉!”
白展堂說著,一把解開了白三娘頭上的鬥笠,下一瞬,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對上了白展堂的視線,嚇得他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失聲道:“媽呀!”
李大嘴看了眼白三娘,嘲笑白展堂道:“看你這膽子小的,我看她也沒多可怕呀。”
白展堂一頭冷汗的點了點頭,偷偷吞咽一口唾沫,問陳莽道:“陳捕頭,這女飛賊怎麼處置?”
陳莽笑道:“先捆上關在後院吧,過幾天我自押送回京城。我抓賊耗費了太多體力,回去休息了先……”說完做出一副虛脫的模樣,步履蹣跚的朝著樓上走去。
白展堂微微鬆了口氣,目送陳莽上樓後,一臉複雜的拿繩子給白三娘捆上,隨後將她扛起,朝著後院的柴房走去。
“葵花解穴手!”
進到柴房,白展堂將門關好,解開了白三娘的穴道,焦急道:“娘,你怎麼逃出來的,怎麼又跑這來偷官印了!”
白三娘被解開穴道後,大口的喘了幾口氣,一臉怒氣的訓斥道:“都說兒不嫌母醜,你個不孝子,居然敢說你娘是滿臉麻子的窩瓜臉!給我解開繩子,等到明天你就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