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濺十字坡(1 / 1)

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裡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丟去填河。

這幾句江湖傳言,說的是十字坡上的菜園子張青與母夜叉孫二娘。

這夫妻二人在十字坡開客棧,常用蒙汗藥蒙翻過往行人,將行人殺死後,大塊好肉當作黃牛肉賣,零碎小肉,做餡包饅頭。

瘦骨嶙峋的客人,則是被丟入河裡了事,在十字坡不知殺傷了多少性命。

這一日,十字坡再度迎來了一隊人馬。

領頭之人穿一身錦衣,腦纏白布,胯下黑馬鬃毛發亮,模樣神駿,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健碩的地痞。

店小二見了不敢怠慢,連忙引他們入店,小心招待了起來。

“隨意上些酒肉來!”

領頭人進店後高喊一聲,接著叫住店小二打聽起來:“聽說這十字坡有個孫二娘,你可聽過?”

此人正是從陽穀縣風塵仆仆而來的西門大官人,自從西門慶見了黛玉和孫二娘畫像,便心癢難耐,一日也不想耽擱,帶著傷便來到了十字坡。

店小二聽他打聽自己家老板娘,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麵上卻不露聲色,賠笑道:“聽過,客官你尋那孫二娘作甚?”

西門慶臉上一喜,拿出碎銀子拍在桌上:“我乃陽穀縣官人,這孫二娘窩藏逃犯,我特來此處拿她!待我吃過酒肉,你引我前去尋她,尋到之後另有重賞!”

店小二將碎銀拿入手中,連連躬身道謝:“多謝官人!我去後廚催一催,讓他們快些給官人們上酒肉!”說完麻利的轉身,走入了後院。

不多時,酒肉便端上了桌。

西門慶心情大好,喝了口水酒,感覺比之瓊漿玉液還要美味,帶著一眾地痞吃喝起來。

不多時,一群人便醉倒在桌,西門慶哈哈大笑道:“往日裡你們吹噓自己能喝,怎麼今日如此不勝酒力!”

這時,門簾挑開,一個女子領著倆夥計走了出來。

這女子係一條鮮紅生絹裙,擦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眉橫殺氣,眼露凶光。

西門慶看了眼那女子,不由得眼睛一亮:“你便是孫二娘……”

孫二娘掐腰笑道:“算你有點眼力!”

剛一說完,便聽西門慶道:“你便是孫二娘的老母吧!”

孫二娘笑容一僵,從腰後掏出剔骨尖刀指向西門慶:“敢來十字坡戲耍老娘,老娘這便將你剁了喂狗!”

“嘿!”

孫二娘怒叱一聲,提刀上前,一刀朝著他心窩捅去!

西門慶掀桌朝著孫二娘砸去,孫二娘眼神一凜,側身一腳將那桌子踢開。

桌子砸在地上摔個粉碎,西門慶早已上前,飛起右腳來去踢孫二娘胯下,孫二娘略一閃躲,恰好被那一腳正踢中右手,手中尖刀被一腳踢飛,插入木牆嗡嗡顫動。

西門慶剛想乘勝追擊,腦中卻突然混沌起來,直覺眼前人影憧憧,孫二娘驟然變作了三個。

孫二娘見狀,不禁冷笑一聲,奪過一個夥計手中的剁骨刀,一刀朝著西門慶劈去!

“啊!”

西門慶麵門被一道劈開了條口子,臉上鮮血噴湧,生死一線之間,他體內的星力驟然爆發,右手握爪往前一掏,噗的一聲穿透了孫二娘心窩!

孫二娘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自己胸口,眼珠一翻,耷拉下了腦袋。

“娘子!”

這時,菜園子張青擔著兩籮筐青菜回來,目睹孫二娘慘死之狀,抽出籮筐中短刀上前,一刀削斷了西門慶的胳膊!

西門慶慘叫一聲,斷掉的胳膊隨著孫二娘一起栽倒在地。

悲憤之下,菜園子張青也覺醒了星力,回刀橫切向西門慶脖頸。

西門慶一把握住了那短刀,雙目赤紅的瞪向張青,渾身鮮血如同修羅在世,將店中夥計震住,無一人敢上前幫忙。

張青見手中鋼刀像是被鉗子鉗住一般,大喝一聲,一頭朝著西門慶麵門撞去!

西門慶麵門原本就被劈了一刀,此刻再度遭遇重創,頓時雪上加霜,痛呼一聲,鬆開了手中刀子。

張青趁機將刀子抽回,一刀刺穿了西門慶胸腹。

西門慶大叫一聲,用處最後一絲力氣,一把將張青胳膊扯斷,將他一腳踹翻在地,不顧鋼刀還插在胸口,轉身奪門而出,飛身騎上駿馬朝著大路之上策馬狂奔。

張青胳膊被扯斷,又被西門慶踹了一腳,體內五臟六腑火燒般疼痛難忍,躺在地上打起了滾來,斷斷續續喊道:“大、大夫……去請大夫……”

店小二聞言,就要去找大夫,卻被一個廚子打扮的夥計上前擋住。

那廚子來到張青跟前,一臉關切的問道:“老板,你還能站起來嗎?”

張青疼的麵白如紙,額頭上滿是豆子大小的冷汗,艱難的搖了搖頭。

廚子聞言,臉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這樣啊,那就散貨分家什吧!”說著手起刀落,一刀將張青的腦袋剁了下來。

幾乎在同時,奪路而出的西門慶一頭從馬背上栽落了下來,身上血流不止。

看著馬兒遠去,伸出手抓了抓想要叫喊,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

猛然之間,他想起自己還帶著那根千年的人參,隻要含上一片,便能保命,瞬間又生出了活命的希望,顫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了用黃布包裹起來的人參。

西門慶忍著臉上的劇痛,用力咬了一口人參,緊接著兩眼一翻,失去了生機。臨死前最後的念頭,便是這人參怎麼有股子梧桐味呢……

另一邊,領著黛玉逛街的陳莽感受到了兩顆妖星歸位,心情大好之下,一咬牙給黛玉賣了兩串糖葫蘆。

黛玉吃著糖葫蘆,開心的眯著眼睛回到了紫石街上。

一個老婦人坐在茶攤前,風騷的一甩手帕,朝著陳莽拋出了一個媚眼:“陳大夫,進來喝糖水啊~老身給你說門親,城東王大戶的兒子一表人才,和令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莽惡寒的打個哆嗦,朝著老婦人道:“城東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王媽媽你就彆白費功夫了!另外糖水我就不喝了,我的醫館也兼職保媒,都說同行是冤家,我怕你往糖水裡加砒霜啊!”

王婆眼神瞬間變得不善了起來,扭過臉去,小聲嘟囔道:“哼,一個沒靠山的外來戶,還得罪了西門大官人,等著家破人亡吧!”

陳莽斜了她一眼,說道:“王媽媽,我還兼職算命,今天不宜出攤,你還是趁早關門大吉吧。”說完,不理會王婆難看的臉色,帶著黛玉回到了醫館裡。

王婆盯著陳莽背影,開口就要咒罵,然而話還沒出口,她頭頂的棚子哐啷一聲倒塌,竹竿精準砸在了她的腦門上,砸得她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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