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頭疼欲裂的醒來,猛然間想起了昏倒前看到的那幾張猖狂大笑的臉孔,頓時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啊,生辰綱呢!”
楊誌急忙來到車前,見箱子已經被搬空,急的大叫,轉臉看向地上十幾個軍漢,發現他們身上衣服已經被人扒光。
低頭一看,自己的衣物竟然也沒了,就隻剩了一件兜襠褲!
I其他人被楊誌吵醒,立刻便慌亂了起來,老都管慌張的看了眼四周,開口道:“生辰綱被賊人劫走了,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隻是負責趕車搬卸,罪責到還輕些,可楊提轄你本就是戴罪之身啟用,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少不了要砍頭啊!”
楊誌一驚,心道這老都管言之有理,看了眼這四周無人,朝著老督管抱拳道:“老都管,回去告訴梁中書梁大人,楊誌有負他所托,就此告辭了!”說完一個閃身鑽進了小樹林之中。
看到楊誌逃跑,一個軍漢滿臉慌張道:“老都管,楊提轄跑了,我們也跑吧!”
老都管斜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陰狠之色,緩緩開口道:“不用,此次楊誌和賊人勾結劫走了生辰綱,畏罪潛逃,咱們回去如實稟告即可。”
軍漢們相互的看看身旁夥伴,陸續的反應了過來,隨即便出言附和起來,將罪責全都推到了楊誌的身上。
楊誌跑進山林之後,不敢露頭,心中反複琢磨了一晚上,感覺朝廷之中已經沒了自己容身之地,狠心一咬牙,決定就近投奔梁山!
半日之後,隻穿著兜襠褲,滿腿汗毛暴露在外的楊誌踏著斜陽來到了梁山腳下。
在寨子裡幫忙曬魚的陳莽看到楊誌到來,立刻便迎了上去,一臉驚奇的打量一陣,問道:“這漢子,你可是青麵獸楊誌?”
楊誌看到陳莽古怪的表情,不由得老臉一紅,慚愧道:“正是楊誌,楊某負責押送蔡太師的生辰綱,沒想在黃泥岡被賊人接去,如今走投無路,特來此處投奔梁山好漢!”
陳莽吃驚的道:“好殘忍的賊人,竟然連衣服都不放過!來人,快給楊提轄拿件衣服來!”
不多時,有人將衣服送來,楊誌將衣服披上,躬身衝著陳莽一抱拳:“多謝哥哥!”
陳莽領著他往聚財廳走去,一邊道:“在下陳莽,人送綽號陳大善人,乃是這梁山寨主。楊兄弟你白日受了驚嚇,想必還沒用過飯吧,我這便讓人準備酒肉,給你接風洗塵!”
不多時,酒菜擺上,林衝等人也陸續的到來。
陳莽看著眾人到齊,朝楊誌介紹道:“左邊第一位,乃是豹子頭林衝。”
楊誌倒吸一口涼氣,滿臉恭敬的衝著林衝一抱拳:“原來是殺了奸賊高俅的林教頭,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陳莽一笑,接著指向一身黃金盔甲的魯智深,說道:“這位是金牛座魯智深!”
楊誌差點被魯智深的黃金鎧甲閃瞎了眼,感覺這梁山是真的有錢,居然闊綽到用黃金打造鎧甲!
“楊兄弟好,叫我大和尚便是!”
魯智深笑著衝楊誌一抱拳,接著摘下頭頂的牛角頭盔,朝著陳莽道:“寨主,這牛角被我不小心蹭掉了些漆,得閒給我補上一補。”
“咳!”
陳莽乾咳一聲,無語的白了這拆台的家夥一眼,接著指向旁邊的武鬆等人:“打工人武鬆、九紋龍史進,旱地忽律朱貴等等……”
黛玉鼓起嘴道:“什麼就等等,我不配有名字?!”
陳莽瞥她一眼,道:“她是天吃星林黛玉,吃貨一個,豬八戒轉世。”
黛玉惡狠狠瞪了眼陳莽,氣得抓起一塊牛骨頭,低下頭猛吃起了,一邊口齒不清道:“哼,吃窮你……”
楊誌笑著衝眾人見禮,說道:“楊誌初來乍到,若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還請諸位哥哥教我!”
陳莽嗯了一聲,開口道:“楊誌兄弟你不用客氣,來到梁山,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弓馬嫻熟,便去和林教頭一起訓練騎兵吧。”
楊誌吃驚道:“咱們山上還有馬匹?”
林衝笑道:“今年開春之時,寨主用鹽和藥材從草原換來了三千匹良駒,如今咱們寨中一人雙馬,反而是馬比兵多。”
楊誌聞言,不禁佩服起陳莽來。
古人雲事以密成,語以泄敗,從山東到草原有數萬裡之遙,陳莽神不知鬼不覺便弄來這麼多馬匹,絕對是做大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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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清楚陳莽究竟想乾什麼,但自己跟著他,便是重新翻身也未必不可能啊。
楊誌看到一絲翻身的希望,不由得心情大好,跟著魯智深等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活起來。
另一邊,被扒光的晁蓋等人也灰頭土臉的回到了東溪村,圍坐在一起,唉聲歎氣的吃起了悶酒。
吳用愁眉不展的喝了口酒,說道:“是誰呢,究竟是誰劫走了我們的生辰綱?這幾日我們一直在一起,不可能是我們之中有人泄密……可除了我們幾人,外人又怎會知曉我們要劫生辰綱,還有那人究竟是用何種手段在咱們酒裡下的藥?”
吳用盯著晁蓋等人的臉來回巡視,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公孫勝的身上。
這個道士來的蹊蹺,不知從哪就聽說了他們要劫生辰綱的事情,臨時入夥,是眾人之中唯一不清楚底細的人。
既然他能提前知道自己等人會劫生辰綱,未必就不能將此事告訴彆人知道!
公孫勝微微抬了抬眼皮,說道:“這次咱們是遇上高人了,中毒之後我欲要騰雲遁走,卻被那人用法寶打落,能有如此手段的人,世上應該不多。”
吳用有望氣之能,看出公孫勝沒有說謊,不動聲色的捋一把胡須,接著又搖頭歎起氣來。
這時,阮小七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起身道:“事已至此,咱們散夥各自回家去吧,俺們兄弟依舊回家倒賣藥材去!”
公孫勝微微搖頭:“貧道剛剛算過天數,咱們七人上應天上七星,合則生,分則亡,若是就此散夥,有性命之憂!”
阮小七冷笑一聲:“你這妖道,淨說些渾話嚇唬俺!俺偏偏不信,這就回家去,看俺如何有性命之憂!”
正說話間,一個慌忙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你這老丈,彆攔我,我有要事找晁天王商議!”
晁蓋站起身來一聽,朝眾人道:“來人是及時雨宋江,我出去見見他。”
吳用起身道:“我與天王一起。”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門外,接著便見一個眼如丹鳳,眉似臥蠶的黑臉漢子走來,著急的抓住晁蓋的手就往屋裡走去。
晁蓋被他拉著進了堂屋,見他轉身將門窗關上,一臉疑惑道:“宋押司來我這莊子所為何事,怎如此神神秘秘的?”
宋江一臉急切地湊到近前,小聲道:“晁天王,你們劫走生辰綱的事發了,我暫時拖延住了衙門人嗎,你們趕緊逃命去吧!”
晁蓋吃了一驚:“這消息怎傳的如此之快?”
宋江歎氣一聲道:“唉,有個叫紅領巾的路人看到你們在林中搬運珠寶,跑去了衙門告密!晁天王,你們行事怎如此不小心呢!”
晁蓋眼皮一跳,悲憤道:“這天殺的賊廝,你怎的不多看幾眼,將那夥真正的賊人告發!真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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