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我負子戴(1 / 1)

家臣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不嚴陣以待。

幾位夫人並不知道什麼情況,她們對呂武剛出門就又回來,訝異歸於訝異,很本份地沒有多問。

呂武沒到處宣揚發現刺客的事,卻也沒對參與者下什麼禁令,

他與趙武、韓無忌和魏氏嫡係血脈商議了一番,一塊派人前往新田。

主要是向韓厥彙報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順帶,老呂家不是要向韓氏與魏氏借勞動力嗎?一起給辦了。

出了事,呂武不再親自出門,變得合情合理。

其實,他也不愛出門,隻是顧及人情世故罷了。

新田現在風起雲湧,大貴族一個個都需要戒備,深怕遭災遇禍。

他這個小蝦米去湊什麼熱鬨?

韓無忌比誰都緊張,他可是被自己的老爹囑咐要照顧好趙武。

一旦趙武被刺殺身亡,以韓厥一貫的態度,韓無忌指不定要陪葬。

這種事情像是很不可思議?

哪有拿自家親生兒子給人陪葬的操作!

偏偏華夏文化圈子類似的例子不少。

為了招待客人,將自己妻子殺掉的事,都能被傳頌為美談。

照顧母親,宰了兒子煮肉湯,也是一種極致的孝道。

所以,韓無忌是真的又怒又怕。

在接下來,趙武被安排進了一個剛剛建設好的莊園。

韓無忌決定寸步不離,甚至將整個莊園布滿了來自韓氏的武士,時時刻刻進行巡邏以及警戒。

那一座莊園本來是呂武要用來安置自己的幾位夫人的。

現在嘛?

得了吧!

魏相、魏絳等魏氏子弟也緊張,隻是沒韓無忌那麼誇張。

這幾個大家族結盟,要是趙武死了,趙氏主宗沒有了名正言順的宗主,盟約也就沒必要再履行下去。

他們將自己的營地挪到了莊園邊上,負責起了外圍的巡弋和警戒。

當然了,那些都是得到呂武首肯為前提。

這裡是呂武的封地,哪怕這些人是姻親,可是姻親什麼時候能到女婿家作威作福了。

一次風波倒是提醒了呂武一些事情。

老呂家人口增加速度過快,儘管是有進行管理分工,卻無法保證會不會混入一些奇奇怪怪或不懷好意的人。

他之前還沒有這麼緊迫,封地內發現了刺客,不能再不當一回事。

原先的負責人被老呂家的家臣找到,他們開始對人口構造進行了解並登記。

這一嚴格辨認和登記,令人無法相信,一個混進來的人都沒有。

半個月後,得到了答案的呂武有些將信將疑,但沒有發出質疑。

家臣和胥斤用心做事,查不出來是能力有限,不是態度問題。

作為家主哪怕心裡有疑問,沒有發生什麼錯漏之前,直接提出質疑等於是懷疑他們的忠誠,會逼死人的。

辨彆封地內的人口之餘,呂武又派出了武士對周邊進行了詳細的搜索。

沒有再發現躲藏起來的刺客,倒是原先躲起來的野人又被找到不少。

而在半個月後,第二座莊園也總算竣工。

莊園與目前這個年代的建築沒有太大的區彆,還是夯土牆與茅草屋頂,隻是在格局布置方麵按呂武的要求來。

他也不是不想弄到最好,隻是材料限製,再來隻是暫住也沒這個必要。

住了二十多天帳篷的幾位夫人,搬進莊園後很開心。

隻是莊園的規格比她們沒嫁人之前的生活環境依然無法比,卻沒有發出抱怨。

這是她們接受教育決定了的事情。

呂武自然知道是虧待她們了,用一個現代人的心態,解釋當前的莊園隻是暫住。

老呂家不是開始在收集材料要建城了嗎?

以後會有好房子住的。

這一點呂武深信不疑!

他所料不及的是,幾位夫人反過來安慰,搞得既是感動又是尷尬。

隻是他卻不知道一點。

這年代的丈夫,尤其是貴族,再是寵愛妻子,乾什麼也從不會去進行解釋。

他想要做什麼,又或是有些事情,多少會跟幾位夫人溝通。

幾位夫人受到的教育,聽到的傳言,壓根就沒有那麼一回事。

是他先感動了幾位夫人,才有了夫妻間的琴瑟之好。

第二十一天。

一支隊伍從新田來到“陰”地。

他們進入“陰”地之前,呂武已經事先得到通知,用領主的身份允許他們入內。

這是貴族的規則。

也就是說,不帶惡意的外來者,往來需要獲得當地領主的首肯,尤其是軍隊更需要提前告知並取得同意,免得發生交戰。

新隊伍的領導者是韓起,帶來了韓氏的八百武士。

他按耐住那顆急切的心,與呂武見麵並交流。

呂武知道韓起在著急什麼,貴族禮儀的流程走完,自是不再多留。

拖了二十一天才來不是韓氏不重視。

這邊派人去新田,急趕也需要十二天以上。

韓氏得到通知肯定要做準備,來時也要花時間趕路,隻用了二十一天已經算很快。

出了這麼件事,多少是打亂了老呂家的建設計劃。

呂武在韓起來後,可算是能夠重新進山。

他承諾給幾位夫人建造一座舒適的府宅。

想要舒適,以目前的建築工程觀念,夯土房子壓根舒適不起來,動用大量的木材,建一座以木頭為主材料的房子,會是唯一的選擇。

老呂家的領地大多是山區,裡麵不缺石頭。

隻是呂武可沒要收集石頭建房子的想法,他親自考察時發現了燒磚的材料壓根不缺,缺的是燒磚用的工坊。

磚需要的材料與製造陶器一樣,要是更講究一些,選擇頁岩、煤矸石材料最佳。

想要燒磚並不複雜,尤其是呂武年紀小時,家附近就有一座磚窯廠。

他會經常去玩,大體上知道製作流程是怎麼回事,剩下的那些慢慢來摸索也就是了。

而霍太山缺什麼就是不缺燃燒物,等於燒磚的障礙壓根就不存在。

魏相來‘陰’地既是躲避麻煩,也是來學習。隻要呂武做事,他能跟就絕對跟著,看到呂武好像是在選址,問道:“此舉為何?”

一直都有人跟著,呂武也是相當的無奈,道:“製陶。”

燒磚跟製陶的工藝有差距,原理卻是一樣的。

魏相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相互間關係上的轉變,講話也就直接了一些,勸道:“莫惡了範氏。”

老呂家小打小鬨也就罷了,沒搶範氏多少市場份額,人家不想理是好事。

魏相看呂武有大乾一場的樣子,不得不感到擔心。

呂武笑著說道:“自用。”

磚窯怎麼造難不倒他。

他在思索的是,該將燒磚窯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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