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大事小事都是事(1 / 1)

呂武並不喜歡待在新田。

並非新田看上去破舊。

當然,新田作為一座投入使用沒多久的城池,看著其實也沒什麼彆致的景區,名勝更是一個都沒有。

新田的特彆之處隻因為它是晉國的都城。

硬要再找點特彆,估計就是遠比其它城池有更多的“町”了吧。

“町”就是商業區。

每一次晉國征召貴族帶兵,集結地點可以是任何一個地方,打輸或打贏都會回到新田走個過“棘門”的程序。

解散後的各家族武士,他們總是需要找些樂子,進行采購和逛勾欄院是他們的首選。

至於賣戰利品?

要看情況。

現在這個年頭,有資格分享戰利品都是正兒八經的貴族,武士可沒那個資格。

屬民和奴隸?他們本身就是財產。

武士就算私藏戰利品,怎麼都要等風聲過了,再拿出來賣。

隻有自家的領主進行賞賜,他們才能夠正大光明去出售。

因為每一次都有好幾萬的潛在消費客戶,新田的商業肯定要更繁榮一些。

要說新田哪個行業最發達,必然跟女人有關。

不是給自家的女人買東西。

是什麼,都懂的。

這一次呂武分配到的戰俘數量有些多。

不止呂武,服役於“新軍”的貴族,分配到的戰俘遠遠超過其餘“軍”。

這是他們殺進秦國腹地所帶來的區彆。

有些貴族不需要那麼多奴隸,他們會選擇在新田賣掉。

呂武原先被分配到了一萬兩千個男女奴隸,又去隸市買了三千個女奴隸,恰好湊了個整。

等等,一萬五千算是整數嗎?

小問題就不糾結了。

與其它軍團不同的是,“新軍”的戰俘中武士的數量比較少。

畢竟,“新軍”是在秦國腹地進行俘獲,其它軍團則是在戰場抓捕俘虜。

老呂家不能隻光增加勞動力,致使呂武必須賣掉一部分戰利品,采購跟糧食有關的商品。

忙裡忙外了差不多半個月,老呂家被調過來的武裝人員和車輛到位。

呂武臨走前,該拜訪告辭的一個都不能少,又是忙碌了四天,才算是踏上歸途。

這一段時間從新田離開的貴族非常多。

每一個貴族無不是帶著大批的人手與車輛。

在這種時期,呂武調來了將近七千的武裝人員,隊伍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著實令不少“有心人”覺得意外。

這七千武裝人員,不可能每一個都是武士。

呂武很早之前就在搞預備役,不是太忙的時節,屬民中的青壯會分批召集起來進行訓練。

當然了,夥食方麵就沒有一開始那麼好。

起初也是呂武太過於講究,甚至能夠批判為太過奢靡。

漸漸了解到情況,他又親自進行觀察,越來越像個正經的春秋貴族。

以晉國對士兵的要求,七千武裝人員裡麵合格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看著像那麼回事,主要是列裝方麵。

留守老呂家的家臣,打開了武庫,做到每一名得到征召的人都有武器。

僅用三年時間,老呂家從一個村長級彆的家族實力,發展到領主一個指令能拉出來七千武裝?

彆看這些武裝的實際軍事素養怎麼樣,能做到每人都有武器,就是一件令某些人感到十足意外的事情。

一些貴族知道這麼一件事情後,多方打聽下來,卻是難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們無法想象呂武是怎麼經營,隻能將老呂家在三個年頭取得的成就,功勞算在韓氏和魏氏的身上。

得出這個結論後,不知道有多少貴族琢磨著,韓氏和魏氏還有未嫁女嗎?

韓氏和魏氏太夠意思,俺也想娶一名韓氏女或魏氏女啊!

在老呂家的發展過程中,韓氏和魏氏當然出了力,還包括了趙氏主宗和邯鄲趙,甚至智氏也幫了點忙。

總歸起來,卻是呂武自己能力足夠!

要不然的話,誰都能隨隨便便被扶持起來,不會有“爛泥扶不上牆”、“扶不起的阿鬥”之類的話了。

說不上因為什麼,歸途總是遠比出門要快。

他們走了二十天的時間,踏入“陰”地時,隊伍繼續前行,呂武停在路邊觀看自己的封地。

行到半途,邯鄲趙的家臣追了過來。

呂武接見了邯鄲趙派來的家臣,驗證了身份之後,得知趙旃還沒有回到邯鄲的消息。

邯鄲距離新田比“陰”這邊路途更遠,需要經過很多貴族的領地,其中就包括了範氏、中行氏、智氏、韓氏、魏氏和郤氏。

每一家貴族對道路的重視程度都不一樣,很多貴族的封地內一條像樣的道路都沒有,走起來非常消耗時間。

邯鄲趙的家臣談的事情不多,沒講趙旃的處境,隻詢問呂武尋求邯鄲趙嫡女出嫁,到底還算不算數。

這是個什麼情況?

呂武還能在這種事情上反悔???

大概是趙旃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又覺得呂武已經正式展翅高飛,心生了患得患失的心理。

明眼人都能看出一點,呂武有韓氏和魏氏的看顧,再加上他本人一再立功,功勳或許會被抹殺掉一些,崛起卻是必然的趨勢。

三年前,呂武治下人口不超過六百人。

三年後,呂武治下的人口已經超過五萬(不算奴隸),又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將“陰”地初步開發出來。

與呂武的快速崛起相比,邯鄲趙進入消沉期無法扭轉。

趙旃心生患得患失,無外乎是邯鄲趙很難再幫到呂武什麼,擔憂呂武會過於現實,或懷疑韓氏和魏氏會從中阻攔?

那時候呂武表現得比較憤怒,痛斥邯鄲趙的這個家臣自以為是。

這是將趙旃直接摘了出去,認定是邯鄲趙家臣的主意。

邯鄲趙的家臣被呂武痛斥,做出了誠惶誠恐的態度,心裡卻是美滋滋。

一個插曲沒耽誤呂武歸家的速度,他現在已經回到自己的封地了。

來到一個亭子處。

留守的家臣帶著呂武的嫡長子呂陽進行迎接。

這種場合,呂武的第二個兒子就沒出場的資格了。

自然還有老呂家的其餘武士和屬民,一同站在道路兩旁的空地上。

他們看到呂武,爆發出了歡呼聲。

一套流程走完,呂武又去了半山腰的莊園跟家臣開了個短會,不顧夜幕即將降臨回到山下的主宅。

他先去見了老祖母。

現在還不講究百善孝為先,對於貴族老說,封地建設征戰立功才是首要,其餘什麼都算是次要的。

呂武每次出征前和出征後都會去見老祖母,並不是走一套程序,也不是為了表現得孝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老祖母隻是跟呂武閒聊了一刻鐘,很善解人意地讓呂武去見一見各位夫人。

回到住宅,幾位夫人如往常那般進行迎接。

走程序這種事情在春秋時期很重要,算是必不可缺的“禮”,以這種方式來區彆誰是文明人,誰又是野蠻人。

因為已經夜幕降臨的關係,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些。

呂武逗弄了一小會自己的兒女,女仆來講孩子帶去休息,接下來就到了不可描述的情節。

這一夜,呂武在腰酸中睡了過去。

翌日。

呂武醒來時,鬱悶自己身上怎麼有兩條胳膊三條腿。

能想象這是個什麼場景嗎?

簡而言之就是比較亂。

睡覺時被壓著,醒來會得到痛苦的體驗。

呂武將自己身上的手腳挪開,沒來得及讓血液重新得到流通,韓妏、魏晗和趙辛相續醒了。

她們嬌滴滴表現得很害羞,膽子最大的韓妏開始埋怨魏晗。

呂武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發現趙辛竟然敢頂韓妏的嘴了?

這個發現比較稀奇。

要知道趙辛一直以來從未敢爭搶什麼,幾乎也是習慣性的逆來順受。

呂武很好奇自己出征時,家裡都發生了什麼故事。

一陣玩鬨過後,該進行梳洗了。

自己動手那是不能的事情!

要不然養那麼多仆人是吃白飯?

什麼都要被人伺候,才是貴族該過的生活。

日上三竿時分,虞顯帶著很多箱的竹簡過來。

這一次呂武出征,走了大概四個多月。

老呂家相當多需要家主拿主意以及簽發的公文,持續性地積累了下來。

昨天傍晚,呂武大致地看了一下封地的情況。

很多磚房已經蓋好,差的是進行後續的裝潢。

呂武最為重視的耕地開墾情況,受於地形和所在區域的限製,無法一眼看得很清楚。

他正在觀看文牘。

虞顯則是屈膝跪坐在旁邊,隨時回答家主提出的問題。

沒有多久,陸陸續續有家臣到來。

卓歸來之後欲言又止,可能是事情比較重要的關係,請示呂武能不能到外麵去。

呂武將需要保密的事情都交給了卓這位老家臣,清楚不是大事不會這樣,來到外麵,問道:“何事?”

“主。”卓簡約地說:“匠人燒煤而亡,近日冶煉之鐵亦有異常。”

這是大事!

呂武細細問了一遍。

簡單的說就是,有匠人在冶煉過程中死亡了。

另外,冶煉出來的金屬大批大批地不合格。

卓搞不懂那是為什麼,無法進行解決。

呂武大體上思考了一下,覺得匠人是在空氣不流通的情況下中毒,又或是被撲麵而來的毒氣,可能也是持續性中毒?

而金屬出現了不合格的情況,是流程方麵的問題,還是什麼?

呂武需要進行更為詳細的了解和調查,才會知道出了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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