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可敢與我決一死戰(1 / 1)

晉國貴族是出了名的愛搞事情,尤其是以各個卿位家族動作最為頻繁。

偏偏晉國還能穩坐中原霸主的寶座,就問到底奇不奇怪又稀不稀奇。

當然了,也不是隻有晉國的貴族那樣,隻是其餘列國貴族鬨出來的動靜影響到的僅限於本國,無法像晉國一旦有什麼動蕩就讓“國際局勢”遭遇風雲變幻。

這個其實也是霸主國的一種“特權”了,好比如現代的美帝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鬨得舉世皆知,相反一些小國就算玩得舉國滅族也沒人在乎。

呂武要是美帝的人,乾的事情其實就是以一家公司聯合其餘幾家公司,跑到某個區域性霸主的國家,乾一係列打擊和掠奪的事業。

消息傳出去,各國的吃瓜觀眾的反應會是:草!霸主國就是屌,幾家公司就能鬨出那樣的動靜,不愧是霸主國啊!

然後,同情什麼的少有,更多的是羨慕和嫉妒,再一致口頭譴責幾句。

要不還能咋地?

民眾請願為了一個跟自己無關的國家,去跟霸主國較勁,乃至於是開戰嗎?

民眾的腦子能抽抽,國家高層才不會犯傻。

沒有直接的利益關聯,甚至有利益關係也要權衡介入劃不劃算。

考驗智商,真不是這麼乾的。

呂武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入侵了秦國,花了一天的時間攻陷“吳陽”之後,過程中還分兵掃蕩了“吳陽”周邊的“邑”和“邦”。

他納悶地發現秦人真的窮,人口也沒多少。

不過,考慮到“吳陽”位處秦國北疆的邊陲,人口少又那麼窮,很合情合理。

“吳陽”本地貴族集結起兩千多人進行防禦戰,麵對的是士氣正旺的兩萬左右晉軍,城池一天之內陷落並不是出於意外。

“秦人半牧半農,邊陲定居之處口眾寡也,人皆遊走於水草豐美各處。”呂武怎麼可能不做功課。

他沒打算浪費時間去廣袤的曠野找那些秦人遊牧人口,繼續往下說道:“‘吳陽’往西南為秦國都城‘雍’,周邊為秦人聚居之地,城邑密布,口眾多也;往西則為秦國西陲,乃秦人起源故居之地,有‘城’四座,‘邑’不過三十,‘邦’近千。”

與會的晉國貴族有些懵。

他們對呂武那麼了解秦國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智朔就想道:“阿武是多麼處心積慮地想要對付秦國,能收集這麼詳細的情報。”

中行偃則是開口問道:“我軍西向攻秦國之西陲,抑或揮師南下?”

問得的晉國貴族再次一愣,他們怎麼都沒料到會玩這麼大,原先以為隻是入侵之後在秦國邊境收獲一波的。

呂武同樣被中行偃的胃口有些驚到。

現在是個什麼交通條件,他們目前是在“吳陽”周邊,遠離秦國西陲有個近千裡。

心到底是多大,才無視了渭水中遊的秦國核心腹地,搞千裡奔襲去秦國西陲收獲一波,再帶著未知數量的收獲返回?

呂武定了定神,說道:“新軍將已收攏兵力開拔南下,大軍可會合再行往‘雍’而去?”

他的話讓眾貴族鬆了口氣。

事實上也是那樣,秦國西陲太過於遙遠,他們對沿途地形兩眼摸瞎,往南走個兩百裡左右就能取得收獲,毛病了才去搞前途未卜的千裡遠襲。

說是等待魏琦的大軍過來會合,指的是要不要攻一波秦國“雍”這個都城,不代表呂武的這支部隊留在原地不動彈。

呂武窺探到秦國大舉向“雍”集結兵力,笑咧了嘴進行有限的分兵,不去攻擊秦國的各個城池,專門襲擊容易攻打的“邑”和“邦”,開開心心地取得收獲。

與此同時,晉人走一地就將晉軍幫助秦軍擊敗義渠和白翟的事情傳開,又將秦國公子後子針恩將仇報派刺客刺殺呂武的事情宣揚出去。

這是在搞輿論戰。

未必真的管什麼用,求的就是一個師出有名,表示秦人在遭遇的一切苦難都是秦國公子給帶來的。

瞧瞧,看看。

俺乾這麼些事情是合理的報複。

你們有什麼仇什麼怨,怪自家的公子去唄。

順帶的,俺們忒鄙視你們秦人,恩將仇報的事情乾了就乾了,反正秦國也不是第一次,隻是刺殺那麼卑劣的行為怎麼就敢做。

所以,俺來秦國做任何事情,莫得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啊!

輿論戰這種玩意在當代不是用來搞普通人的。

一切隻因為普通人壓根就無法命運自決!

這話好像有什麼不對,搞得其它時代的普通人能決定自己命運似得……

總之,呂武要搞的是秦國貴族的心態,順便再宣傳秦國公室的“種”好像不咋地。

拆成三股的晉軍分分合合,有大量秦軍就聯合起來滅掉,平時繼續快樂地製造無人區,心情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而魏琦後麵率領大軍過來,找到呂武之後進行歸建,一樣被分成了四股出去搞事。

某一天,一名自稱叫劉軾的秦國貴族扛著代表秦君嬴石的“節”找到呂武了。

有那個“節”的存在,沿途才沒有被晉軍收拾。

背景情況是呂武剛率軍搶夠了,需要將收獲進行分組歸類押解回去,帶著大軍駐紮在秦國都城“雍”西北方向的汧(qiān)水邊上進行休整。

來人通名而進,隻是等進了大帳又改自稱叫士雃了。

呂武有著相當的敏感度,互相見禮之後,問道:“汝乃範氏族人?”

士雃卻是滿臉憤恨地說道:“晉為大國,你為‘卿’,怎敢率獸食人?”

懂了。

傷得有多痛,罵得就有多狠。

並且士雃是站在秦國的立場,沒將自己當成晉國範氏的人。

呂武收起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地說道:“獸襲我,我奮而反擊,獸不當死?”

士雃嘲諷般地一笑,說道:“出征大軍儘沒,陰子為勝者,自是金口玉言,無人反駁。”

呂武覺得沒有交談的必要,示意士雃可以走了。

士雃卻不走,甚至還走到旁邊屈膝跪坐下去,目光炯炯地盯著呂武,問道:“陰子可敢率軍往‘雍’,與我大軍堂堂正正決一死戰?”

喲!

要回歸春秋中葉的戰爭模式啦?

呂武很好笑地說道:“今時今日秦人方知守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現在呂武隻想找老範家的人問一問,從老範家彆出的劉氏,腦回路都是這麼清奇的嗎?

戰爭的主動權被呂武握在手裡,損失慘重並且還在繼續損失的是秦國,憑什麼喊一嗓子就要讓呂武放棄收獲,屁顛屁顛走進很可能挖好的陷阱裡麵去?

簡直神經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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