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晉國的卿位變動(1 / 1)

第605章晉國的卿位變動

宋君子成的邀請被衛君衛衎愉快的同意了。

那件事情讓晉君姬周異常惱火,偏偏有那麼多國君在場,火氣不好進行發泄。

晉君姬周想到要儘取衛國大河北岸的城池,受傷的小心靈得到了一絲的安慰。

近期晉國君臣商量最多的就是關於得到大河北岸的“城”、“邑”該怎麼進行分配,討論起來是很熱烈,屁事卻是都沒有定下來。

他們經過一個半月的行軍來到“虎牢”,駐紮沒有多久,今年的第一場雪飄下來了。

安頓之後歐,呂武的關注點轉移到卿位又出現空缺,誰想補上卿位,是不是合適,他們又覺得誰來補上卿位符合自己的利益。

這個“他們”指的是呂武、魏琦、解朔和中行吳。

目前陰氏是一個小團體的老大,裡麵的卿位家族有荀氏(中行氏)、魏氏和解氏,中等家族比較多。

以陰氏為首的小團體還有兩個塑料同盟,也就是範氏和趙氏。

呂武將遠近關係進行排序。

解氏對屬於陰氏屬於言聽計眾,光是能無條件交出家族軍隊就是一種難得的表態。

魏氏和荀氏(中行氏)有自己的訴求,在有訴求的同時又遵從於陰氏的戰略方向。

範氏算是短期內的戰略夥伴,國家內部和外部的局勢迫使他們不得不搭班子同唱戲,遇到分歧隨時都可能散夥。

趙氏對陰氏來說可有可無,硬要有個定位就是試探國君的工具吧?

所以情況就是呂武團結了其餘的“卿”,不像中行偃當元戎給當成了孤家寡人。

“空缺卿位?我以為可再歸於公族。”呂武有自己的打算。

一個團體一旦沒有了外部威脅就該內鬥了吧?

豎起一個靶子,大家有明確的攻擊和提防目標,很是有利於內部團結的!

士匄明顯不同意,說道:“曆經‘沫’之戰,何人不知公族無用?”

這話說的。

晉國公族在中行吳的統率下不是打得挺賣力的嗎?折損率達到了十分之七還在堅持,再說沒用就過分了。

如果換一個角度,對比戰損率的話,好像又能證明晉國確實挺沒有用的?

解朔得到信號,說道:“公族折損過重,如不安撫恐將生亂。”

怎麼著?

他們還能逼晉國公族作亂,再順勢一鍋端啊???

是不是等收拾完了晉國公族,大家夥就該針鋒相對,打出一個晉國真正的第一家族,再弄死國君進行接盤?

魏琦麵無表情地說道:“與楚爭霸實數艱難,國中不可生亂。”

換句話來說,想搞內亂先將楚國打趴下,是不是?

士匄看向了士魴,用眼神詢問什麼。

士魴看上去精神狀態極差,對士匄點了點頭,咳嗽一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說道:“今次卿位定議,我將辭去上軍佐之權。”

這就好像水潭裡丟下一顆炸彈,給“轟隆”一聲再濺起了帶著泥沙的水浪,一下子將包括呂武在內的幾乎所有人搞懵了。

士匄明顯已經事先知情,看上去神態平淡。

到手的權力,一般是到了臨死的那一刻都不願意放下的吧?

晉國的士燮先搞了一出辭職,好像是打開了範氏的某扇大門,怎麼士魴又要搞這麼一出呢?

之前智瑩是被逼得沒辦法,他自己不退就會讓整個家族倒黴。

士魴沒犯什麼錯,是在為他的兒子彘裘讓路嗎?

對了,彘裘今年多少歲來著?好像是十七歲???

考慮到趙武才十三四歲就能獲得卿位,後來又有中行吳十八歲獲得卿位,才十七歲的彘裘再獲得卿位,好像也不是不行。

士魴要退明顯是範氏內部商議好了的事情,外人怎麼去阻止?

考慮到士魴的確是老了,近來的精神頭很不行,再堅持最多也就三五年的時間,用辭職來換取情份,是一步挺好的棋。

呂武舊事重提,說道:“二位已故元戎死於何人之手?”

這簡直就是個神轉折。

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一種凝重的氣氛正在蔓延。

中行吳臉上有著追憶,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沒給說出來。

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儘管這一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不少,荀氏(中行氏)和智氏沒可能放棄對凶手的追索。

荀氏(中行氏)是不是掌握了什麼證據,沒有證據也應該有懷疑對象的吧?

呂武看向中行吳,說道:“殺害故元戎與智伯凶手一日不伏誅,卿位人選寡也。”

眾人一聽立刻點頭。

管他凶手是誰,是自己也不可能自首。

再則,不增加新的競爭對手,他們就能夠長久地把持住權柄,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魏琦和士匄認為呂武是在針對韓氏。

替晉君姬周和晉國公族背鍋的祁奚以自裁的方式結束生命,能夠對卿位發起衝擊的也就韓氏、先氏、張氏等等少數的幾家。

如果讓範氏來選,他們最大的可能性是扶韓氏一把,再以範氏為首,韓氏為輔,拉起屬於自己的小團體。

魏氏的戰略已經確定,與陰氏屬於利益共同體,跟韓氏沒仇也要阻止韓氏獲得卿位,免得打亂自家的戰略。

猜到呂武針對誰的不說,猜不到就繼續迷糊著偷樂。

還是那句話,有資格競爭卿位的家族越少越好,甚至最好是他們這幾家一代代把持卿位。

中行吳說道:“元戎所言極是!卿位予公族為佳。”

開尼瑪玩笑!

荀氏(中行氏)損了一大波的實力,政治聲望方麵儘管因為中行吳在這一場“沫之戰”挽尊了一下,前代家主中行偃的一些影響仍然遺留和發酵。

中行吳已經決定抱住呂武的大腿,不可能讓韓氏來當競爭對手的嘛!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解朔滿腦子漿糊,認定呂武讓乾什麼就乾什麼,還是不多動腦子了。

當小透明的趙武把事情看得比較通透,陰氏和魏氏不想鄰居韓氏再抖起來,更不想韓氏成為範氏安插在陰氏和魏氏附近的隱患。

“我對不起韓伯啊!”趙武內心裡默念了一句。

已經對不起了是吧?那麼是不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

現實情況不允許趙武冒頭,繼續當小透明還有安全保障,蹦躂則會被丟出去當刀,成功砍完或揮空了刀,必然會被折騰。

總之,趙武能想到的策略就是苟,苟到那種“看人起高樓,看人宴賓客,再看高樓塌”的境界,猛人都死光了才到趙氏的表演時間。

呂武看大家又安靜下來,說道:“如此吳補上軍佐,朔補下軍將,武為下軍將,裘為新軍將,肸任新軍佐?”

“這……”士匄當然開心彘裘能成為新軍將,想到要跟公族搭夥就很頭大,說道:“趙氏難當大任,解氏兵寡,下軍豈非……”

趙武很乾脆低頭認慫。

解朔則是臉色不帶變的。

士魴也說道:“如此一來,上軍過盛矣。”

好像也是啊?

解氏和趙氏搭配,下軍的情況就會無比堪憂。

魏氏和範氏搭夥,會搞得上軍很強。

那麼一搞,晉國的下軍和新軍除了彘裘所部能指望一下,其餘家族的戰鬥力根本不值得信賴。

呂武腦子昏了才真的那樣安排,隻是放出一個煙霧彈進行試探,又非常順利通過了公族獲得卿位的事實。

話術嘛,就是這麼用的,讓人將注意力轉移,達成自己想要的目標。

“諸位皆可暢所欲言。”呂武看上去溫和極了。

俺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隻要說得對,俺還是能夠虛心接受的。

當然,前提是彆特麼真的以為俺好說話。

士匄想了一下,說道:“朔可為上軍佐,裘為下軍佐,武為新軍將,肸可任新軍佐。”

那就是中軍不變,魏氏和解氏在上軍搭夥,荀氏(中行氏)和範氏在下軍搭班子,趙氏繼續和公族一塊玩耍?

呂武和魏琦對視了一眼。

他們哪能看不出士匄的提議看似很合理,其實是害怕範氏被公族拖進大坑裡。

要不要犧牲趙氏?

又或者說,不要讓趙氏離開新軍去禍害其他人?

趙武裝不了了,臉上出現了很明顯的苦澀。

至於說讓趙武去指望自己那位姐夫?一再經受打擊,並且也不再是小孩子,他太清楚想讓人支持要有些前提,比如有被利用的價值。

呂武先詢問大家有沒有什麼其餘意見,沒人反對士匄的提議,通過了士匄的提議,再說道:“如此,韓起可為新軍尉。”

一句話讓大多數人明顯一愣。

不是要打壓韓氏嗎?怎麼給沒有公職的韓氏一個“卿位後補”的位置啊???

魏琦最為迷惑,眼睛盯著呂武想得到一個解釋。

呂武說道:“公族實弱,趙氏亦如此,韓氏增補新軍於國有利。”

俺完全是為了不讓新軍真的廢掉啊!

是不是很高風亮節?

大家一想也對,再次增設卿位與恢複新軍建製,不就是因為跟楚國的爭霸之戰打得比較艱難嘛。

沒有戰鬥力的新軍對誰都沒有好處,是吧?

他們看呂武的目光就帶上真心誠意的尊敬了。

稍後,呂武去找到晉君姬周,先是講了一小會的廢話,話題轉到卿位安排方麵。

晉君姬周一再試探,沒有得到呂武的正麵回應,明確提出要讓羊舌肸獲得卿位,能看出呂武想拒絕。

“寡人苦也。”晉君姬周是真的苦,用悲傷的表情看著呂武,說道:“阿武,你我微末相識,看在往昔情份幫幫寡人。”

一場“沫之戰”讓公族損失慘重,不彌補的話,公族首先就要找晉君姬周的麻煩,後麵就更彆奢望公族能奮發拚搏了。

呂武與晉君姬周對視,看上去很是猶豫,非常勉強地笑了笑,才說道:“臣儘力而為便是。”

狗是真的狗。

人?看這一係列操作,呂武不可能好好當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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