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戴胄坐在李正的麵前，低聲說道：“你和佛門之間過節，讓老夫不得不懷疑你，當然老夫一定會秉公斷案，絕不會冤枉你。”
李正給戴胄倒上一碗茶水，“坊間都在傳聞這是晴天落雷。”
“老夫不信。”戴胄說道。
戴胄年紀已經很大了，看著他的兩鬢斑白，李正低聲說道：“在下冒昧多問一句，到底您老自己不信，還是當今陛下不信。”
不動聲色地喝下一口茶水，戴胄回味著說道：“陛下和老夫都不信。”
查吧，不論你們怎麼查都不會查到硝石和硫磺之間的關係，除非唐哀帝提前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李正強擠著笑容點頭。
“如今寺廟都已經塌了毀了，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
“高興說不上。”李正看著窗外馬圈的風景說道：“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是覺得他們很吵。”
戴胄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李正，轉身離開這間屋子。
帶著大理寺的小吏，戴胄什麼都沒說陰沉著臉離開。
李正說話滴水不漏，和這樣的小狐狸多說無益。
這次的案件太過離奇，大理寺這些日子的查探下來，根據寺廟裡的一些和尚交待，寺廟坍塌的時候隻是聽聞幾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地下撞出來一般。
整個寺廟有一種要被掀飛的感覺。
等回過神之後，寺廟隻剩下了瓦礫，四周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稟大理寺卿。”大理寺的小吏來報說道：“我們查問了這裡的村民，這些村民都在村子裡，並沒有去過寺廟，當天他們都和和尚在對峙。”
“李正沒有足夠的人手帶出去？”
小吏低聲說道：“都在村子裡，李正並沒有帶什麼人離開，倒是在涇陽以南的更遠處，我們發現了大隊人馬行進過的痕跡。”
“大隊的人馬？”戴胄陰沉著神情又說道：“再去查。”
“喏。”
一邊往長安走著，戴胄心裡也很奇怪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雖說懷疑李正，可手中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李正做的。
在寺廟倒塌的前夕並沒有什麼人出沒在寺廟四周。
不像是人為的，戴胄疑惑地看向蒼天，莫非真有這麼邪乎。
不斷地有僧人被抓，永嘉公主來到大主持寺看著如今已經成為廢墟的寺廟，心中感慨萬千。
道嶽對永嘉說道：“公主殿下，這寺廟終究是塌了，不少僧人都要還俗。”
“本公主拉了這麼多權貴來給你進香，那些香火錢呢？”永嘉冷聲對道嶽說道。
道嶽低聲說道：“不少寺廟中的香火錢還要給朝中交罰錢，我們不少的僧人都被大理寺給抓了，需要交了罰錢救出來。”
“李世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彆浪費銀錢了，本公主的那份到底在哪裡？”
道嶽低聲說道：“老衲帶公主殿下去錢庫。”
來到大主持寺的另外一個方向，這裡有一個山洞，山洞門前有三五個小僧看守。
打開山洞的門，裡麵是一堆堆的銀錢。
道嶽對永嘉公主說道：“這是我們大主持這些年積攢的香火錢，其他寺廟的香火錢在寺廟倒塌的時候，有不少鄉民去搶錢，損失了不少。”
“本公主拉了這麼多權貴來進香，到頭來佛門落得這般下場。”永嘉公主的聲音很冷。
道嶽和辯機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多說話。
戴胄走了之後，李泰便來了，這家夥除了欣喜若狂之外，還大快朵頤吃著的蛋糕。
李泰一邊吃著說道：“李正，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
“所以魏王殿下現在吃得這麼歡就是因為前段時間沒有吃好嗎？”
李泰使勁點頭，“這個蛋糕真好吃，你給麗質送入了立政殿，本王卻沒有吃到。”
“魏王殿下，一邊東西一邊說話不是一個好習慣。”
李泰咽下蛋糕又說道：“這一次，你李正足夠可以青史留名了。”
“可算了吧，我一點都不喜歡青史留名。”李正搖著手裡的鵝毛扇說道：“青史留名是一件死後的事情，況且我現在還不想死。”
“再說了，就算是青史留名了，人們也隻會在我死後看著我的墓誌銘感慨一番，然後念誦一段千古流芳的詩句，甚至不會給我燒紙錢。”
“我會！”李泰拍著胸脯說道。
說完李泰注意到李正的目光意識到這話，連忙說道：“呸呸呸，不吉利。”
李正接過李義府帶來的賬本，現如今存款有一百四十萬貫有餘，光是賣香水就掙了六十萬貫，其他的買賣雖然利潤不是這麼高，而且買原材料的成本也耗費了不少。
薄利多銷才能拉動更多的利潤。
至於火藥的引爆其實就是用蠟燭做成的延時裝置而已。
不動聲色地把賬本就給李義府，李正囑咐道：“嬸嬸們的算盤學得如何了？”
“倒是學得差不多了，隻是用起來有些慢，熟練之後就會快很多。”
李泰吃了幾塊蛋糕就覺得有些飽了，“李正，把蛋糕的秘方告訴本王，本王學會之後可以進獻給父皇。”
許敬宗趕來說道：“縣侯，有人送來了一車銀錢。”
“什麼銀錢？”李正詫異問道。
“也沒說是誰送的，這些銀錢就放在了我們村子外，人送到就離開了。”
李正和李泰來到村口，看著這輛馬車，馬車裡放了滿滿當當的銀錢。
許敬宗接著說道：“來人也沒說是什麼人讓送來的，就這麼放在了咱們村口，說是送給縣侯的。”
寺廟剛塌了就有人送錢過來？
心頭不踏實，看著馬車裡的銀錢李正碰都不想碰一些。
這些銀錢若是有什麼人故意送來，在銀錢上塗了劇毒，自己碰一下就會皮膚潰爛。
李正懷疑自己也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魏王殿下，覺得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送錢給我。”
李泰也疑惑說道：“莫非是有人想要祝賀你？”
“我怎麼感覺有人要害我呢？”李正猶豫了許久還是對李泰說道：“不如交給你父皇，這種來曆不明的錢財我可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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