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棺中取出的物件已經洗乾淨了,黑色的臟東西一洗掉,表麵竟然變成白色,花紋也更明顯了。
果然是龍骨的碎片。
“這是白龍骨有鎮邪之效!”
寧辰開口說道,眾人沒一個懂的,張啟山虛心問道:“什麼是白龍骨,龍骨還有很多種類嗎?”
寧辰點了點頭:“當然,龍骨就是古代哺乳動物,如象類、犀牛類、三趾馬等骨骼化石。
可分為五花龍骨與白龍骨兩種。
五花龍骨,一般呈不規則的塊狀,大小不一,表麵牙白色,夾有藍灰色及棕紅色花紋,深淺粗細不同略似大理石的條紋。
五花龍骨表麵平滑,偶有小裂隙,易片片剝落而散碎,一般出土後露置空氣中極易破碎。”
寧辰說著,捏了捏這枚龍骨碎片,並沒有碎裂,顯然這枚碎片是屬於另外一種白龍骨。
“一般而言,白龍骨則形似獸骨,而較粗大,大小不一,表麵灰白色或黃白色,較光滑。
而且骨質硬,斷麵不平坦,色白,細膩如粉質,在關節處膨大,斷麵有數蜂窩狀小孔。
這兩種龍骨,都是很珍貴的藥材,有鎮靜,斂汗、澀精,生肌、斂瘡等功效,能用於抑製:神經衰弱,心悸,盜汗,**等作用。”
寧辰說著就看見齊鐵嘴瞪大眼睛,也不知道他是有上述哪種症狀,不過看他的臉色,應該是**。
寧辰繼續說道:“白龍骨除了有上述功效之外,還能驅邪避凶,古代有些仵作就喜歡服用龍骨粉末來辟邪。”
“原來如此,可墓裡到底有多邪,使得龍骨陪葬這種手段都被用上了,難道真是鬼怪作祟?”
齊鐵嘴張口就來。
張啟山瞪著齊鐵嘴道:“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哪來的鬼怪,如果有那我就親自滅了他!”
寧辰饒有興趣地聽著張啟山吹牛,真正的鬼怪,那可是要人命的,當年的狸子精、六翅蜈蚣、小孩的魂魄,這都是真實存在的鬼怪,張啟山可沒這個本事滅了他們。
齊鐵嘴盯著龍骨喃喃道:“佛爺,您覺得這一火車棺材,日本人到底想做什麼,真是為了盜寶麼?”
張啟山皺著眉頭,他則關心這點,這些棺材都來自於一個大墓,還是一個有問題的古墓,這才是他頭疼的。
正當他疑惑地時候,有消息傳來,原來是棺槨外麵的鐵皮終於被完全切掉了,眾人隨即上前觀看。
棺材蓋早已和棺槨蓋爛在了一起,所以直接被一起被揭開了,露出的棺材是紅漆黑紋,頗為詭異。
同時棺材上還有很多人俑的圖案,這副老棺,應該出自南北朝時期,因為棺身有兩個人俑畫像,一個獸麵一個人麵惟妙惟肖。
這是南北朝時期的裝飾。
這些最基本的常識,在場的眾人,除了黑背老六差不多都知道,畢竟大家都是個中翹楚。
“佛爺,這具棺材裡全都是之前火車裡看到的蜘蛛網,就像被子一樣蒙在棺材裡的屍體上。”
張副官說著拿過一個親兵的步槍,將這些蜘蛛網挑開,露出了一大片黑色汙漬。
見沒有危險,張啟山便脫了衣服,正要動手仔細檢查一下,卻被寧辰給阻止了:“先彆動手,喉嚨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小心有毒!”
張啟山不疑有他,拿過一把彎刀,將屍體的喉嚨割開,果然就看到喉嚨裡果然有密集反打的牛毛針。
“好厲害的手段,這要是不小心,隻怕已經被牛毛針刺中毒了,寧兄你是怎麼發現的”
寧辰道:“無他,唯手熟爾!”
想當初他是京城考古研究所所長,為了尋找諸侯王級彆的古墓,差點跑遍了全國,這種用屍體做陷阱的小把戲他碰到過太多次。
寧辰如今也早就習慣了。
不過張啟山對寧辰卻越發感興趣,這針尖對著喉嚨的裡麵,簡直就是暗箭傷人的利器,像他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都沒怎麼注意過。
“拿老虎鉗過來!”
張啟山又讓人準備工具,緊接著,他拔下最外麵的一根鋼針,放到眼前仔細觀摩。
他讓人取來一碗清水,將牛毛針,輕輕往裡麵一蘸,清澈的水麵頓時多了一層淡淡的黑色。
“還真有劇毒?”
張啟山非常感激的看了寧辰一眼,隨後對張副官點了點頭,後者縱身一躍雙腳踩住棺材的兩沿。
他從腰上拔出一柄短而快的匕首,隨後開始從背脊刨開古屍,張副官非常小心,將古屍從後背到腰部解開,裡麵都是瀝青一樣的東西。
“咦~好惡心~”
齊鐵嘴打眼看到屍體內的臟器上,都是被蛀空的小孔,千瘡百孔猶如白蟻蛀爛的木頭內部。
“沒有活物!”張副官扒拉了一遍,隨後對眾人說道,張啟山摸著下巴一頭霧水,齊鐵嘴同樣如此。
“寧兄,你怎麼看?”
張啟山扭頭問向高深莫測的寧辰,整個過程中,寧辰時不時地提出自己的見解,讓他大開眼界,張啟山相信寧辰會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
寧辰戲謔道:“我站著看!”
張啟山、齊鐵嘴等人:“……”
“寧兄你就彆賣關子了,說說吧,你對這棺材裡情況比我們還熟悉,不可能什麼都看不出來。”齊鐵嘴說道。
寧辰輕歎一口氣:“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簡單說一說,從死狀來看,這個墓裡應該在鬨屍蛾子,這是一種很危險的生物。”
齊鐵嘴當即道:“我說怎麼熟悉,原來是屍蛾子作祟,寧兄要是不說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張啟山問道:“什麼是屍蛾子?”
寧辰解釋道:“屍蛾子,是一種古墓裡才有的蛾子,徽州龍門盤當地的一老曲目裡講過一個赤腳醫生給當朝皇帝治病的故事。
這其中就提到了古代的一種蟲病,即屍體入殮後,如果成蟲在棺材裡孵化並且從屍體的喉部爬出,那麼它就會被困在棺材中,像蟬一樣吐絲結繭。
而且,這種蛾子的翅膀上帶著菌,人吃了這種蛾子的卵,卵就會體內孵化使人感染得病而死。”
“怪不得呢,火車裡這麼多蛛絲,我還疑惑怎麼一隻蜘蛛都沒看到,原來是屍蛾子吐的絲。”
張副官頗為欽佩的說道,就這些,可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的,寧辰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人。
“我滴天,既然屍蛾子這麼厲害,那咱們剛才折騰了一大圈不會被屍蛾子給瞄上了吧?”齊鐵嘴突然問道。
寧辰點頭:“這確實是很有可能,所以,所有和這輛火車接觸過的所有人都需要喝烈酒滅蟲,防止被屍蛾子的卵奪去了性命,否則不出七天,你們尿尿都會結絲!”
齊鐵嘴不服:“憑啥就我們結絲,難道你就不受影響嗎?”眾人也將目光轉向寧辰。
“確實如此,我早些年修煉神功,如今已經臻至大成,區區妖邪對我完全沒有作用。”
“什麼功夫?”
寧辰道:“辟邪劍譜!”
齊鐵嘴肅然起敬:“真是失敬!”
眼看著眾人都快被自己忽悠瘸了,寧辰轉回話題又說道:“說起來,這輛火車確實有太多的疑團,你們發現了沒有,這輛車上,並不是所有屍體都是一個死法!”
“不可能,所有車廂我們都看了,死狀明明都一樣,都是麵部朝下,且五臟六腑有孔洞。”齊鐵嘴說道。
寧辰搖頭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你們就沒發現控製火車的司機死狀不一樣嗎?”
張啟山回想了一下,果然不一樣,這確實是他大意了,控製火車的司機確實是是麵部邊上死的。
“我這就派人把屍體都給拉回來!”張啟山急忙說道,寧辰卻擺了擺手沒用他再費周折。
“去看看就行,這裡畢竟是府邸,不適合做一些特彆的事!”寧辰說話有點雲裡霧裡,反正張啟山等人都覺得寧辰乾這種事特彆有經驗。
眾人來到了偏宅存放屍體的地方,這裡有一具白布蓋著的屍體,是唯一一個麵部朝上的屍體。
寧辰輕輕一笑:“大家做好準備,我估計你們行走江湖那麼多年還未看過那麼匪夷所思的東西。”
張啟山、齊鐵嘴相視一眼都笑了,他們走過南、闖過北,差點給寡婦洗過大腿,什麼沒見過?
寧辰也不墨跡,直接講麻布卷起,露出下麵的屍體,這人臉一露出來就把眾人嚇了一跳!
原來是,這人縱然已經死去多時,可雙眼仍舊睜著,兩隻小眼睛就像黃鼠狼的眼睛一樣,最詭異的是,在眾人瞅屍體的時候,這對眼睛竟然猛的一轉看向靠近的眾人。
“臥槽,他沒死?”
寧辰按住有激動的齊鐵嘴說道:“已經死了,瞅你這點出息,活著你還能好了?”
張啟山則冷冷的看著屍體的眼睛,原來這具屍體身上,上下幾十處地方都被打進了棺材釘。
不僅如此,在棺材釘的傷口四周,寫著很多道符,齊鐵嘴越看這些道符就越熟悉。
“這不是我家的符嗎?”
寧辰看著一臉震驚地齊鐵嘴道:“沒錯,這位應該就是你們齊家來報信的高人,他把火車送到這兒,可謂舍生取義了。”
齊鐵嘴的眼睛紅紅的:“好狠啊,一共二十七根材釘釘在自己身上,這是在鎮壓妖魔啊!”
“八爺,怎麼說?”
聽得張啟山詢問,齊鐵嘴說道:“東北有薩滿教,裡麵的一些薩滿能施法請仙。
他們往往會就把狐狸、黃鼠狼、蛇、刺蝟這四位大仙請到身上,俗稱就是請老神仙。
估計我家的高人是請了黃仙上身,然後用齊家的秘術,量釘入棺材釘把黃仙釘在自己體內。
隻可惜這位高人體內也中了蛾病,他在奄奄一息之時做的法術,撐不了多久就死了。”
張啟山聽得玄乎:“真的假的啊,還真有法術?”這種事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張啟山很難相信。
“佛爺自己看就知道了!”
此刻既然涉及到了自家拿手絕活,齊鐵嘴又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寧辰隻見齊鐵嘴在這具屍體四周,畫了好幾圈符咒,一邊畫嘴裡一邊嘟囔著什麼,活像一個神棍!
齊鐵嘴畫完符咒後,對眾人說道:“張家人體質特彆,估計是不會有事,黃大仙如果出來,它很可能上我們某一個人的身。
到時候佛爺就可以問它來龍去脈,如果問完它不走,就要勞煩佛爺用一根棺材釘反打那人咽喉,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開始拔釘子了?”
張啟山對他說道:“問題是不大,不過你這身子骨能拔出棺材釘嗎,讓副官去吧!”
張副官果斷的上前,將屍體翻開,雙指伸出,不用任何工具,直接將屍體上的釘子一點點拔出。
釘子一動,馬上有一股氣湧出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惡臭,還真特麼是黃大仙!
“小心,黃仙要開始附體了!”
齊鐵嘴說完,寧辰便開啟黃金瞳,他果然看到一股黃橙橙的酷似黃鼠狼的氣團在空中飄蕩不定。
它飄到張啟山和張副官二人麵前,停了一下,寧辰看到二人體表窮奇紋身突然浮現,黃大仙轉頭就溜了。
“廢物,真他娘是個慫瓜!”
寧辰不屑的罵了一句,定睛再看,黃大仙湊到了黑背老六身邊,黑背老六平生殺人無數,一身殺氣嚇得黃大仙直接奔向齊鐵嘴和寧辰這裡。
在齊鐵嘴身上它似乎感受到什麼,齊家人身上的氣息讓他非常厭惡,所以這機智一批的黃大仙果斷的選擇附身在最弱的寧同誌身上。
“哎!”寧辰兀自歎了一口氣。
“我得為剛才罵你是慫瓜而道歉,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大仙,走好!”
隔著衣服其他人看不到任何異常,可唯有寧辰清楚,在黃大仙靠近自己的那一刻,真龍血脈頓時被激發,一股浩然龍威縈繞在寧辰周圍!
隱約間,眾人聽到龍吟陣陣!
黃大仙看向寧辰一臉的不可思議,它試圖扭頭就跑,然而真龍不可辱,區區黃鼠狼還想附身寧辰,這不是廁所裡打燈——找死嗎?
寧辰看著黃大仙被一縷金光籠罩,它張牙舞爪,卻頃刻間就煙消雲散,寧辰想吟一首好詩:
悄悄的它走了,正如它悄悄地來,它揮了揮爪子,不帶走一片雲彩,它是黃大仙,它為自己帶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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