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貞觀之治來說,開元年間的開元之治,才是大唐真正的巔峰。
這個階段的大唐,經濟繁榮,政治開明,文化發達,對外交流頻繁,社會充滿自信。
不僅是唐朝的高峰,也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期。
至於被一些人吹噓的武則天的大周,生生葬送了數百萬平方公裡的地盤,也不知道哪裡值得稱讚的。
此時此刻的天寶年間,正是李隆基麾下大唐的最巔峰時期。
遙遠的西域那邊,數年前恒羅斯戰敗的陰雲已經散去,封常清正帶著大唐的鐵騎不斷向著印度次大陸攻擊。
北邊大草原一直到北海之北,全都是大唐的土地。
南方深入瘴厲之地,也有大唐的足跡。
東邊過海,扶桑人在白江口之戰被大唐教育重新做人之後,立馬拋棄一起跪在地上舔嗦做臣妾。侍奉大唐,那叫一個殷勤。
而楊貴妃,就是這個時代最出名的明星。
不僅僅是大唐,她的名氣甚至隨著各國的使節,商隊,學者們傳播到了文明抵達的各處地方。
這個時候的楊貴妃,她就是大唐的名片。
為什麼後世扶桑那邊如此追捧楊貴妃,根源就在於這個時代裡,她是唯一的世界級巨星。
在這個華夏最輝煌,最燦爛的時刻裡,長安城同樣也是世界上最為繁華壯麗,規模最為宏大的城池。
王霄漫步在乾淨的街道上,入目所見都是歡聲笑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溢滿了自信的笑容。
後世明清那些咋咋呼呼說自己是天朝上國的,真該來這兒看看清楚,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天朝上國!
長安城開建的時候,是按照兵城的模式來的。
城內一百多個坊市,由高大的圍牆包裹起來,實際上就是一個個的小型堡壘。
而寬敞到嚇人的朱雀大街,本質上是一條超級運兵通道。
當年楊堅修建大興城的時候,就是將其當作自己最後的戰爭堡壘來進行打造。
不過百多年過去了,曾經嚴格的宵禁,此時已經成為了擺設。大唐長安城的夜晚,已然是夜夜笙歌。
曾經堅固的坊牆,已經是被鑿開了無數的窟窿。無數人進進出出,乃至於在這裡擺攤做生意。
往日裡寬敞至極的朱雀大街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式商品,數不清的小商小販們在這條大街上叫賣做生意。
王霄甚至還看到了矮小瘦弱外加黝黑的昆侖奴,來自西域以西或高眉深目,或金發栗發的域外商旅。
至於新羅來的婢女,扶桑來的和尚,西域來的舞姬等等更是到處都是。
這裡,就是天下第一的國際化大都市。
昆侖奴的確是可以稱之為黑人,可他們並非是從阿非利加來的。而是那些駕船而來的阿拉伯人,在東南亞的島嶼上所捕捉的當地土著。
阿拉伯人在印度修建了香料園,成船成船的運送香料到大唐來,真的是賺的盆滿缽滿。
也就是大唐了,換做任何彆的國家,都不可能消化得了如此之多的香料。
至於西域以西來的那些,則是通過絲綢之路運來了椰果,葡萄酒等商品。
至於新羅婢,扶桑和尚,西域舞姬什麼的。在長安城屬於隨處可見,太多了那種。
原本這些人隻能是在東西二市內居住做生意,不過隨著大唐承平日久,各種限製不斷被放開,這些來自異國他鄉的人,也已經是可以滿城行走了。
這份繁華與強盛,卻是即將因為那個胖子胡兒,徹底煙消雲散。
安史之亂帶來的深遠影響,遠遠超出了想象。
比起被諸多史學家們提及的恒羅斯之戰來說,安史之亂可以說直接影響到了後麵一千多年。
恒羅斯之戰對於大唐來說,並不算什麼,隻是一次普通的戰敗。
轉年的功夫,封常清就親自帶兵報了仇。
而安史之亂,直接導致大唐從巔峰走向藩鎮的滅亡之路。
而藩鎮之下數百年,到了宋時直接影響到了武人的地位,導致文人上位,並且徹底將提倡能文能武,君子六藝的儒家,轉變成了興家毀國的存在。
漢唐時代的儒家,拎著劍就能上馬砍人。
而宋明之後的儒家,除了跪就是磕頭。
尤其是程朱理學,堪稱諸子百家以來最為糟粕的存在。
安史之亂之後,中原就開始逐漸衰弱下來,甚至把西域都給丟了。
“安祿山。”
背手走在朱雀大街上的王霄,口中輕語著這個名字。
他的確是可以去乾掉安祿山,可沒有了安祿山還有彆的山。這不是一個兩個,十個百個的問題。
大唐重用異族,雖然有阿史那沙雕,高仙芝這樣的忠臣存在。可更多的卻是心懷不軌。
安祿山麾下兵馬,大部分都是異族。
他們兵強馬壯,手持利刃,身披重甲的。看著富庶到了極致,卻缺乏守備力量的大唐腹地,是改不了強盜天性的。
王霄可以殺安祿山,可以殺史思明,可以殺很多他們的部下。
可那幾十萬的軍隊,他殺不光的。
而且,這次來的主要目標是楊貴妃,彆的人彆的事,他不想關注太多。
“這位郎君。”
王霄想事兒的時候,一旁有來自西域的胡商上前拉扯“本店有西域送來的葡萄美酒,還有栗發胡姬作陪奉酒。”
一口流利的當地話,說的王霄一愣一愣的。
這個時代的外國人,學習漢語那是時髦的潮流。
王霄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胡姬...呸,是看向了葡萄酒!
那葡萄酒又圓又肥還渾身土氣,撓首弄姿之間肥肉顫抖,看的王霄眼皮抽搐。
“我從不喝酒。”
王霄一把甩開胡商,大踏步的離去。
天色漸暗,溫暖的陽光逐漸消散在了遠處天邊。不過被黑夜籠罩的長安城內,卻是並沒有絲毫的寒冷。
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火把燈光宛如火龍,映照著一張張人間百態的臉龐。
各式各樣做生意極多,尤其是那些跑江湖耍把式的,更是拿手絕活齊出,引的四周客人們轟然叫好。
這個時代跑江湖耍把式,那都是真材實料。不像是後世,全都是胡扯瞎編。甚至還有馬大師那樣嘩眾取寵的。
後世搞表演的,首先是看臉。臉好看就有人舍得花錢,舍得追來追去的尖叫哭泣。
而在這裡,搞表演的首先是看本事。
王霄站在一旁,親眼看著口吞火油,之後噴火的。
看著紅纓槍頂喉嚨,生生壓彎了長槍的。
看著仰頭吞劍,吃下一把劍的。
看著頭頂大缸,真能扛著不摔下來的。
每每表演到精彩之處,四周的客人們都會大聲叫好,間或之中還有扔出銅錢的。
這才叫真的憑借本事賺錢。
靠臉蛋賺錢的,都在平康坊唱歌跳舞呢。
圍觀百姓們看著這些耍把式的覺得好厲害,好牛筆。可在王霄的眼睛裡,那是一眼就能看穿內裡的名堂。
口中噴火就是噴油,順著手中拿著的火把方向噴出去,揮舞火把就能拉出火龍。這個項目其實挺危險的,必須經過長期訓練才行。
紅纓槍頂喉嚨,那紅纓槍看似堅固,實際上槍頭是圓的,槍杆是彎的。
咽喉一頂上去就要把槍杆壓彎,這樣槍尖其就成了一個斜麵或者平麵壓在咽喉上,而不是直刺的力量。
當然了,和口噴火龍一樣。這個項目也是要吃功夫的,喉嚨部位要經過專門的訓練,包括表皮堅韌度和閉氣時咽喉外頂的力度都要練,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玩的。
也算是有點真功夫。
吞劍的話,那就是純粹的取巧了,因為那劍是層層套著可以內收的。
頭頂大缸的話,就是真正的功夫了。需要長年累月的不斷訓練才能練出來。
對於吃苦有真本事的,王霄摸出身上僅有的幾枚開元通寶扔過去。
對於吞劍這樣純粹投機取巧的,他就會在人表演到重要時刻的時候突然大喊官差來抓人了。
反正就當做是散心,閒來無事的遊覽了。
一直到他遇上了位於一道坊牆內的番攤。
他是路過這個跟雙開門冰箱差不多大小的坊牆門,正好這個時候裡麵衝出來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直接撞向了他。
順嘴說一句,在隋朝和大唐前期的時候,長安城裡的各處坊牆是絕對禁止私自開鑿出入通道的。
誰要是敢這麼乾,唯有丟掉小命一條路。除非是得到了皇帝的允許。
而到了天寶末年,往日裡的各種規矩製度,早已經瀕臨崩潰。靠近各處街道的坊牆,幾乎全都被打通。
尤其是直麵朱雀大街的坊牆,簡直就像是被拆光了一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老鼠洞。
有人撞向自己,王霄自然是抬手將其抓住。
沒等他說話,幾個膀大腰圓,敞開衣襟露出濃密熊毛的壯漢就吆五喝六的追了出來。
看都不看王霄一眼,直接就罵罵咧咧的去抓王霄手中之人。
沒有意外的,王霄拎小雞似的,拎著那人放在了身後。
看著王霄健碩的身形,對上他那嚇人的目光。幾個壯漢有些猶豫“小子,彆多事。把人交出來,跟你沒關係。”
“你們是官差?”
“不是。”
“不是官差憑什麼給你們人?”
王霄眯起了眼睛“是我擋住了他的逃生之路,這事我自然要管。”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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