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在驅趕桃樹妖的時候,和何忠說了要多注意附近桃樹妖上是否有陳中陽父母的人頭。
如果能夠誅殺掉這桃樹妖的話,那麼就一勞永逸了,畢竟從這裡突圍出去,還要逃跑,到時候能不能跑得掉還兩說。
因為乾草捆隻有這麼多,遲早有用光的時候,更彆說,還有一隻鬼在暗處盯著自己。這件事,他一直記在心上,甚至他覺得可能不止一隻鬼物跟著自己。
如果自己能夠把這桃樹妖殺了,那麼對付暗處的鬼物也會多幾分把握了。
“走,這邊。”何忠大喊一聲,帶著幾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他是一名車夫,自然是對於方向很是敏感的,所以在這桃林中也能輕鬆帶路。
可惜的是幾人的速度不能走得太快,不然鬆明子上的火也是有可能會熄滅的,所以他們一直都在桃樹林的包圍中前行,隻是這個包圍圈更加龐大,更加鬆散而已。
李思等人死死的盯著前方道路,在前方並沒有桃樹妖,因為他們扔乾草捆的時候都是有規律的扔,每次當桃樹妖靠近前方道路的時候,他們就立即把燃燒的乾草捆扔過去,把桃樹妖趕開。
走了沒有多久,幾人都到了桃樹林的山腳下了,已經也看到了那輛馬車以及那匹駑馬。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根樹根猛地從馬的下方衝起,卷起了馬脖子,瞬間拉下。
“嘶~”駑馬脖子被勒住,隻能發出一聲嘶鳴,惶恐的睜大眼睛,四蹄瘋狂的擺動。然而它卻隻能移動身體,脖子卻像被鋼鐵封死了一般,無法動彈。
隨後李思幾人見證了極為殘忍的一幕,那馬脖子被猛地勒斷,血液從馬的口腔噴出,甚至因為壓力原因,馬脖子皮膚被血液擠破,血箭飆射而出。
說是慢,那時快,其實這一切隻是在一瞬間。這時候小斷的死青色的舌頭也猛地掃向了那正在飛快縮回的樹根。
然而,這樹根卻並未如同之前的樹根那樣被輕鬆斬斷,隻是被斬出了一個崩口,滲出了血液。
李思等人臉色一變,立即明白這樹根很顯然不是那些普通桃樹妖的樹根,很有可能是那母體的樹根。
“啊!!!”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又有一根樹根猛地從後方地下竄起,卷住了舒方氏的腿迅速的往後拉,等幾人聽到動靜立刻回過頭來,隻餘下樹根凶猛扯拽下留下的血痕以及殘破的衣物。
而這個時候,小斷因為正在對路邊的樹根攻擊,想要救人已經來不及。
“孩她娘!”
“娘!”
舒榮以及舒敏見到這一幕,頓時驚恐的大叫,李思臉色也陡然一變,立刻把竹筐扔到一邊,快步朝著舒方氏拖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然而他跑了沒有多久,就遇到了桃樹妖攔路。
“給我開路!!!”李思看著前方擋路的桃樹妖,怒吼一聲。
小斷聽到命令,立馬就伸長舌頭去纏繞那桃樹妖,硬生生的把那桃樹妖撥動了開了幾步外,李思也趁著這個空隙,快速突破了這個桃樹妖的攻擊範圍。
隨後李思又被幾棵桃樹妖攔路,照樣是小斷把桃樹妖撥開,他從桃樹妖的旁邊縫隙竄出。
隻是衝了百來米後,地麵痕跡仿佛被什麼抹除了一半,一下找不到了,李思一時愣住了。
在另一邊,一名女子被一根樹根飛速的拉扯,身體在堅硬的地麵上染出了一道道狹長的血跡,隻是很快,就有兩根樹根從地麵竄出,在地上飛快掃過,把痕跡抹得乾乾淨淨。
做完這一切後,樹根飛快的收縮,回到了地底,頓時地麵仿佛這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終於,沒過多久,這個女人就被帶到了一顆三四米高的桃樹旁邊。
樹根鬆開了這個女人,女人趴在地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身體附近的地麵已經被她流出的血液染得通紅了。
“死了嗎?”一道沙啞的男聲從樹上傳出,一個形容枯槁的老漢頭顱從這顆樹的縫隙中鑽了出來,用著渾濁的眼睛盯著地麵上的女人。
“不會死,她吃過我們的桃種。”一個老嫗的人頭這個時候也從樹的縫隙中鑽了出來。
她話音剛落,一根樹根探入女人的腹部,把女人翻了個身。
翻過身後,可以看出這女人正是方才被樹妖抓走的舒方氏,隻是此時她現在的身體卻不怎麼好,她的腹部的皮已經被摩擦掉了,已經露出了裡麵的內臟和森森白骨。
因為被長期拖行的原因,腹部內其中還有一些落葉和砂石與內臟混合在了一起。
就連她的臉,也是有半邊血肉模糊,嘴唇差不多也被磨沒了,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她的牙床,隻是她的牙齒仿佛被什麼東西撞過了般,已經變得參差不齊了。
此時的舒方氏的模樣,已經如同惡鬼一般,已經能夠止小兒夜啼了。
她此時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神智看來已經被痛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們要早點離開這裡了,這裡已經不適合久留了。”老漢頭顱說道。
一旁的老嫗頭顱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但是也點了點頭。
在方才他們才知道,原來那個書生已經可以在那個鬼物的幫助下已經可以輕易躲開他們的分體攻擊。
這也就說明他們的攻擊手段對於那個書生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離去。
“把這個女人殺了。”老嫗頭顱發出怨毒的聲音。
說著,一根樹根從地麵升起,如同長槍一般猛地刺向了地麵的舒方氏。
舒方氏這個時候,痛苦的悶哼聲突然一停,側翻到了一邊。
那根樹根刺了個空,直接刺入到了空地上。
“咦?!”桃樹上兩顆人頭發出一道驚異的聲音,他們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能躲開他們的攻擊。
而更令他們驚異的是,這個女人此時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其眼中卻是極為的冷靜,仿佛現在所受的痛苦是其他人一般,並沒有方才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