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在路上已經遇到了魔羅。”李思看向張遠,沉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張遠微微一怔,隨後奇怪問道:“他怎麼會知道你來魏都的?”
“我救了一個人,殺了一個人。”
李思回了一句,接著看向了房頂,發現他們雖然有些在看著自己,但是都沒有流露出異常的神色。
見到此,他就知道這所謂的騙鬼之法應該就是乾擾鬼的感知,達到一種欺騙的效果。
“救一個人,殺一個人?”張遠重複了李思的話,隨後思索了下,看著李思,臉色古怪道:“你該不會救了那個樂方,殺了魔羅的手下吧?”
說到這,他手上摩挲著折扇,沉吟了下,微微點頭道:“這就難怪魔羅會找到你了,估計你救了樂方之後,魔羅再次找到樂方,讓他以樂方那個人的脾性肯定把你出賣了。”
聽到他的話,李思眼中流露出詫異之色,他沒有想到張遠隻聽了自己一句話,竟然把事情推理得差不多了。
隨後他點頭道:“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了。”
張遠聞言,歎了口氣,隨後無奈道:“那你可知道那樂方是曾經害你的人?”
“害我的人?”李思微微一愣,接著沉吟了下道:“其實倒也有些猜測。”
見他這麼說,張遠翻了個白眼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如果當時你真的是普通人,怕是要被他害死了。”
李思聞言,隨後搖了搖頭道:“我隻是有所猜測,而不是確定了,畢竟我沒有你那麼多的信息渠道。”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頓,道:“而且我對於這件事情並不在意。”
其實說起來,他現在對於這種事情真的不在意了。
因為他現在時刻想著怎麼麵對那些恐怖的妖邪鬼物,哪有時間去想這些小事情。
“那你又是怎麼從魔羅那裡走脫的呢?”張遠緩緩道:“據我所知,他的武功可不是普通宗師能比的。”
“利用了一些神奇的東西,如今他已經忘了我是誰了。”李思搖了搖頭,隨後看向張遠:“當時我在魔羅那拿到了關於我的情報,這樣是不是在天羅之中查不到我的情報了?”
說著,他把手塞入懷中,取出了一封信件遞給張遠。
“他不記得你了?”張遠微微一怔,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用古怪的目光掃視了李思一眼,隨後過了信件,查看了起來。
“不錯,這些東西確實是你的核心情報。”張遠微微點頭,隨後看李思有些好奇的樣子,便解釋道:“在天羅之中,很多人的信息都是以代號為主的。比如說你的代號就叫做墨羽。
核心情報就是記錄了你的核心信息與墨羽的聯係,而這些核心信息隻要稍加推導,都是能夠找到你本人的。”
說到這,他語氣微微一頓,隨後看向李思繼續道:“除了這個之外,就是普通情報,那些東西記錄著你的一些秘密,但是這些秘密都無法指向你。而是指向一個陌生的人,那就墨羽。
這是天羅之中的分層管理情報,是為了保證天羅不被鬼物查到的一種方法。”
“真的有那種能夠從人查到信息的鬼物嗎?”李思背脊發涼,他之前還是猜測,隻是沒有想到這個猜測,竟然證實了。
聽到李思的話,張遠點頭道:“自然是有的,這是天羅用無數生命推測出來的,那個鬼物隻要從中知道一點線索,就能從紙張信息上知道。
如果越精準,他來得就越快。
所以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分層管理情報的方法,每次要殺一個人的時候,就要把核心情報銷毀,留下剩餘的資料藏起來一座備用。”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頓,接著道:“當然就算如此,也不怎麼保險,他們還想了個辦法,那就是把普通情報分批藏在一些人的腦子裡。
這些人是專門的人用來背誦情報,隻要有人需要,他們就能準確地把情報說出來。”
“那就沒有能夠從人腦之中,獲取記憶的鬼物嗎?”李思有些疑惑地看向張遠,問道。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這樣,那鬼物應該也是能夠從記憶之中尋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才對的。
“不會。”張遠搖頭道:“那些人背誦情報的人,出生就被秘藥所喂大的,記憶力超人,但一碰到妖邪鬼物就會死去,魂飛魄散,所以妖邪鬼物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到情報。”
聽到張遠這麼說,李思心中微微發寒,這天羅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他不知道一個過程,但是這樣養死士,根本就沒有把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這已經是把人當成了一個個機器一樣了。
“對了,你看看這個。”張遠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從自己懷中取出了一張紙放在李思的麵前。
“這是?”李思看向了張遠遞來的紙張有些奇怪,隨後看向了紙張上的信息。
結果他發現這上麵的信息也就是一本古代著作的一頁而已。
隨後,他眼神微微一怔,定定看去,仔細地查看起了這頁紙張。
“這是天羅從封門縣找到的,是你弄出來的吧。”張遠笑著看向李思問道。
“不錯,是我弄出來的。”李思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這頁紙張確實是古代著作沒有錯,但是其中的字,卻並不是書寫的,而是印上去的。
這就是雕版印刷術了。
他當初就想用這個方法彙集魏國的人口,隻是他沒有想到京城離封門縣路程差不多有幾個月的時間,如今不過一個月時間,竟然就傳到了這裡來了。
“我就知道是你弄的,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誰想出這種方法。”張遠歎了口氣,隨後收回紙張,道:“這個是封門縣那邊快馬加鞭送來的,估計是日夜兼程,聽說都跑死十幾匹馬了。”
說到這,他語氣微微一頓,看向李思認真道:“這個東西我這段時間會幫你宣揚開來,讓皇帝聽到你。
等到合適的時機了,他自然會召見你,還會讓你參加殿試之後的宴會,等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殺了莫秋白了。”
李思聞言,微微點頭,大致也算明白了張遠的計劃了。
隨後他神色頓了下,看向張遠,臉色冰冷道:“我不止要殺莫秋白,我還要殺莫秋白的兒子。”
聽到李思的話,張遠一愣,隨後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隻要你殺了莫秋白,他兒子必死無疑。”
見張遠這麼說,李思微微點頭,他相信張遠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會把事情做好的。
隨後張遠伸了個懶腰。
伸完懶腰後,他把一枚鑰匙放在了桌子上,隨後看了旁邊的漣漪一眼,無奈道:“我們聊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聊就容易被鬼物發現。
這個鑰匙給你,以後你在永慈路張府住下來吧,那裡我已經給你安排妥當了,我們過段時間再聚。”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對李思眨眼笑道:“改天我請你去京城裡的白玉樓玩玩,讓你好好開開眼界。”
說完,他就起身準備離去。
李思聽到他這麼說,心中也是無語,這張遠怕是知道自己上次是騙他之後,又去了煙花之地了。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問向張遠道:“你既然已經了解那些妖邪鬼物,知道他們的可怕,你就不害怕嗎?”
他現在感覺有些古怪。為什麼張遠和自己說的時候這麼輕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不說那些妖邪鬼物,哪怕是他身邊的人,都隨時隨地可能把他殺死。
聽到李思的問話,張遠腳步微微一頓,隨後頭也不回道:“其實人都是活著的鬼,有什麼可畏懼的呢?他們最多比人的手段多點罷了。”
話音落完,他擺了擺手,已經走出了漣漪範圍,帶著壯漢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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