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這一刀的降臨,李思眼睛微微閉上。
隨後,他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以及自己的靈魂有一種被斬開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多了一雙手,一雙腳,之後就是身體,器官,甚至靈魂。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在他的麵前,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麵容堅毅,皮膚微微有些黝黑,這是他前世的相貌。
隻是眼前的這個人,又和自己的前世有些不同。
因為這個人的身上,有著一股極強的氣質,讓人有一種見到神明的感覺。
這股氣質,李思在大荒的身上看到過,卻沒有想到竟然在自己身上也能夠看到。
“我是李思。”對麵的人緩緩說道。
李思微微點頭,自己和自己的分身,就像是一個身體一樣。
他與分身,所有感知都相通。
剛剛說話的,是他自己。
這個時候,空間中,很多人看到了李思斬出分身的一幕,紛紛跪下,眼中滿是火熱。
他們,在今天見到了真正的神明。
隻是李思對於這些人,並沒有什麼好感,對於他們的神色,也沒有多餘的感觸。
這些人,可以說每個人都算得上是殺人犯。
這些人再信仰他,他也隻會覺得惡心而已。
也就是他現在靈魂點非常多,不然的話,他不介意多一筆靈魂點。
“契約吧。”李思心中念頭微微一動,就開始控製分身開始契約這血池了。
就在剛剛自己的分身出現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自己分身對於這血池的吸引力。
仿佛他們就是各自缺失了一部分,如今正好相遇。
如此看來,戚三娘審訊出來的口供,是真的。
分身看向四周,接著一抹奇異的韻律出現在他的身上,與血池勾連在一起。
血池與分身,互相的韻律開始同步。
契約成功。
血池中出現了一股喜悅的情緒。
在空間中的眾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如黑夜見陽光,如寒冷見火種。
感受著自己已經可以控製血池,李思微微呼出了口氣。
總算契約了這個神器,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不然一直無法契約的話,他就可能永遠出不了這裡。
隨後,分身意念一動,血池消失在眼前。
眼前出現的是一片荒野。
這裡是黑洲的荒野。
見到這一幕,場中的其他人,發出驚恐的喊聲。
李思看著荒野,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次的收獲,總的來說還算不錯,不止把躲在暗處的大荒殺了,解決了人類的一大隱患,還收獲了一件神器。
血池神器在他對血氣的打磨方麵,非常的有用。
他以後擁有的血氣,再也不會有限製。
而且,更為重要的,他從大荒那裡知道了很多事情。
有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也有關於諸神的事情。
這讓他對於神,也不像當初那樣一無所知。
再也不像當初一樣,有幾件神器在他的麵前,他卻無法想辦法契約。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思心中出現悸動,他看向東方,心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預感。
現在已經快要到了要離開的時間了。
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但是這個日期,將要降臨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感覺空落落的。
這一片土地,離開之後,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其中的距離,是空間,以及時間所無法去推算的。
“走吧。”李思朝旁邊的牛頭說了一聲。
聽到他的話,牛頭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眾人被牛頭帶著朝著華夏而去。
當李思等人到了華夏的時候,正好是華夏的淩晨。
這也是加上時差,總共也就花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到了這裡,李思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前方的紅綠燈路口,怔怔出神。
那個地方,就是他前世死的地方。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在今天正午時分,另一個自己,就會在這裡被車撞死。
“斬命嗎?”李思輕輕的歎了口氣,此時此刻,他感覺,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非常的珍貴。
“今天就要走嗎?”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李思轉過身,微微點頭:“嗯,今天就要走。”
這說話的,正是零組織的組長,王魏國。
如今全世界的零組織成員,都歸王魏國管。
在來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和王魏國打了電話,一方麵說了黑洲的情況,讓零組織處理一下那裡的人員。
另一方麵就是與這個老朋友聊聊。
說起來,他來到這個世界,王魏國對他的幫助非常的大。
不說平常的一些便利,就連這個世界的一些高層想要從他這裡弄到長生篇,王魏國也在幫忙阻擋。
隻是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與那些勢力的龐大的人來對抗。
最後還是李思殺了一大批的人,才把那些人的貪婪之心止住。
“未來永遠都不回來了嗎?”王魏國坐在李思旁邊,詢問道。
其實他在三年前就已經知道了李思不會回來的事情,但是此時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確定一下。
畢竟李思對於這個世界,太過於重要了。
“不回來了。”李思看著遠處的交通路口,緩緩說道。
“那你舍得?”王魏國緊盯著李思,想要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一些異樣。
其實,在他和李思合作的二十多年裡,他對於李思這個人,還是非常的了解的。
這個一個徹徹底底的華夏人,他的言行舉止,與受到的價值觀,與這裡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以己推人,換做是他,絕對是很難放下這片土地的牽絆。
“不舍得。”李思輕輕搖頭,並沒有在意王魏國有沒有在看自己。
王魏國作為一個特務機關裡工作多年的人,有這種習慣,也很正常,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那你為什麼還要走?”王魏國忍不住問道。
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李思不舍得,那又為什麼要走呢?
聽到王魏國的話,李思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隨後,他神色微微頓了頓,道:“你聽過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