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還有朝臣慌忙的騎馬趕來,一個個淩亂不堪,連冠都跑鬆了!
到了朝堂一看,好像來晚的不止自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四處打量,然後惡狠狠的看著程咬金!
程咬金老神在在,抬頭望著殿頂,好像這群人宿醉與他無關一般!
來一個如此,衣著淩亂,禦史心到,這下又有的彈劾了。來兩個也是如此,三個,四個,五個……
這禦史心裡就有點兒畫魂了,怎麼都是如此?難道有什麼事情嗎?先彆急彈劾,等等再說!
說是聞風奏事,可是沒腦子瞎啟奏的早就被貶了!權利和責任是相互的。
禦史雖然有聞風奏事的權利,可是相應的,皇帝也可以按照你所奏之事不實為由頭拿下你,或許隻是因為看你厭煩了!畢竟經常打小報告的人惹人發煩一點兒也不奇怪。
所以那些不長眼的禦史早就被清除了。
等上了朝之後,眾臣立於殿前,左等皇帝不來,右等皇帝不來,眾人難免議論紛紛!
這時候尉遲恭悄悄躥到程咬金旁邊:“老妖精,你夠奸詐的,昨天那甘蔗酒那麼能醉人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差點出了大醜!”
程咬金悄悄瞟了一眼尉遲恭:“我勸得住你嗎?”
尉遲恭一窒:“某家不管,反正這事是因你而起,這事要是沒有十桶甘蔗酒,你是彆想平下去!”
程咬金斜了他一眼:“沒有!什麼時候你見程咬金我被人胡攪蠻纏要走過東西?隻有我給你的,沒有你要的!”
尉遲恭正想要說什麼,程咬金已經溜了!
這時候傳旨太監出來了:“昨夜陛下偶感風寒,今日早朝取消,明日再來!若是有急事可以遞折子給房相,到立政殿!”
此時李二正在頭疼,不是風寒頭疼,而是看著眼前哭泣的長孫皇後頭疼。
隻見長孫皇後一邊哭一邊說:“陛下昨夜住在妾處,這早朝都推了,若是讓朝臣知道了,還不得把臣妾比喻成妲己褒姬之類禍國殃民的人嗎?”
李二也頭疼:“觀音婢,莫要哭了,也怪朕有些貪杯,這程咬金送來的酒也太坑人,喝起來不覺得,這醉起來可是實實在在的!”
要說這事還要從昨天程咬金送東西進宮,青蝦,大螃蟹,龍蝦……
連大個的鱷魚和山越的廚子都送到宮裡去了,這也就是程咬金,要是彆人這麼送東西都不一定送的進去!
李二晚上的菜式和程咬金家的菜式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這禦膳有禦廚打下手菜品精致了一些!
而李二也知道了這道拔刀菜的來曆以及故事!
特意讓山越的廚子進來當麵給了賞賜,山越廚子思考了一下說到:“陛下可是程都督的嶽父?”
“大膽!”
“放肆!”
旁邊侍衛和太監齊聲怒喝!
李二擺了擺手:“誒!山野之人,至純至性,不必教條!”說完對著山越的廚子說:“是的,朕就是你口中程都督的嶽父,你有何事要說?”
這廚子聽陛下承認,忽然不那麼緊張了,長出了一口氣,心情放鬆了不少。
“哦,倒是有一件事,程都督說,這鱷魚最養氣,對氣疾什麼的都有預防和治療作用。
每月泉州那裡都發過幾百斤的鱷魚肉乾來,隻怕宮中之人不會做這鱷魚肉,糟蹋了食材不要緊,隻怕到不得程都督嶽母的口中!
所以每每吃鱷魚都督必定會念叨,今日得見程都督的嶽父,小的就想鬥膽問一句,回去也好讓都督安心。”
長孫皇後聽完,心裡一陣暖和,暗道:這女婿可真沒白找,臨走的時候蒙騙來藥王孫思邈,遠在泉州還惦記著這點兒病症。
隻不過長孫皇後經過那一件事以後事事當心,這病症倒是越來越好,今年開春更是沒有犯病!
李二這裡臉可就沉下來了:“李君羨,去查查,進貢來的鱷魚乾到底去哪了?”
李君羨抱拳應諾,前去查看。
這時候長孫皇後勸到:“陛下,臣妾這病這不是沒有犯過嗎?若是因為膳食而殺人終究是不好,隻要以後這肉乾運到直接送過來就好了!”
這時候也就皇後的話李二才能聽進去,李二長出了一口氣:“好吧,就依你,查查就好,朕不殺人!”
這時候李二才打量著眼前的廚子:“朕觀你剛進來時候緊張不已,為什麼聽說朕是程都督的嶽父就不緊張了?”
這廚子也是個話嘮:“哦,你問這個啊,俺們程都督說了,隻要不犯法,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挺直腰杆!因為沒人能讓炎黃子孫彎腰低頭!
再說了,俺可是和程都督吃過烤串的,程都督和俺比賽吃烤串,還欠俺一頓酒呢!
程都督這麼平易近人,怎麼著也不至於他的長輩就成了愛擺譜的了吧!所以俺就不害怕了!”
李二一聽,這官員不都是威嚴治民嗎?這程鴻怎麼還和廚子吃烤串比賽?而且比賽還輸了?
“哦?你們程都督怎麼如此,如此……”李二如此了半天也沒找到形容詞。荒唐,沒威嚴,胡鬨……
最後李二直接問:“那你們都服程都督嗎?”
“服!怎麼不服?程都督讓俺們從山裡搬到了城裡,老人和孩子不用餓死,還能頓頓有肉,怎麼能不服?
再說,程都督說的都在理,怎麼不服?衙門口的正堂可掛著一幅字呢~公生明,明生廉;廉生威,威興業。
用程都督的話說,隻要公平公正,不貪不腐,一心為民,哪怕是在泥地裡打滾照樣受人尊敬!
若是於民無用,於政無功哪怕是在威嚴,民眾們隻會避之如虎!”
“好!說的好!當浮一大白,賜酒!賞!”
廚子歡天喜地的喝了賞賜下來的酒水,拿著賞錢出宮了!
賞錢不少足足十個大金幣,揣在兜裡沉甸甸的,廚子樂的這叫一個開心!
心裡琢磨著這錢啊,等回去我開間店鋪,打一架拉海鮮的馬車,然後每天天不亮去進貨,白天做海鮮賣!
等店鋪紅火了,就娶個婆娘,到時候她給我生娃。
這孩子得學手藝,學用得著的手藝,大娃呢,我讓他學木匠,將來給都督造船,隻要還有船,就有飯吃!
二娃呢,我讓他學泥瓦工,隻要有人蓋房子,也餓不著!
這三娃呢,三娃乾什麼呢?這三娃乾什麼?想了半天沒想到三娃乾什麼。
這越想越想不到,越想越氣,忽然靈光一閃~誒?三兒子是個敗家仔啊,我得打啊!
想的出神了,正巧胳肢窩裡夾著炒勺,拿出來就開始輪“啪”正打到一頭驢子的屁股上,這驢子“嘔啊”一聲尥蹶子就跑了!
這一跑不要緊,正撞在胡商擺的攤子上,“咣當,啪嚓!”上麵四五個琉璃瓶子摔了個稀碎!
這下胡商拽著驢,驢主人拽著廚子,就吵起來了!
這胡商,唐話說的那叫一個溜,就那麼溜,都順嘴禿嚕出一串家鄉話來!
而這個拉著驢子的一隻手拽住驢子,一隻手拽著廚子:“你發什麼瘋,乾嘛打我的驢?你看,把人家攤子撞了,賠錢!賠錢!”
這時候廚子也蒙了,怎麼回事?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剛剛想出神了,正打三兒子那個敗家仔呢,沒想到一炒勺打驢屁股上了!
在看地上的琉璃罐子,心涼半截!雖然自己沒見過,可是聽說過啊,這可是琉璃!
這時候武侯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你這胡商是不是又騙人了?”
胡商差點都哭了!我這琉璃罐子本來想賣個好價錢來著,結果被你一驢,撞了個連本上倉!全沒了!
終於胡商一通解釋,武侯們聽明白了,因為廚子胡亂揮舞炒勺,結果打到了腳夫的毛驢,毛驢一跑,撞到了胡商的攤子!
而且這琉璃可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武侯看了看廚子,又看了看腳夫,他們哪個也不像賠的起琉璃的樣子!
可是這胡商也實在是太冤,聽說這幾個罐子值二百多貫呢!最後武侯沒辦法說到:“這責任主要由廚子負責,胡商把攤子擺到這裡,也要負責人。
廚子和腳夫兩人占一半,胡商占一半!廚子和腳夫你包胡商一百貫錢就成了,要不然隻能經官了!”
腳夫當時就傻了,這時候廚子說到:“老弟不用擔心,今天是我的不是,這一百貫都我掏。”
說罷從兜裡掏出十個大金幣,墊了墊:“哎!這三兒子真是個敗家仔啊,這還沒出生呢,直接扔進去我一百貫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