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東讚在這裡心思急轉,這城肯定是要建的,隻不過建城以後,這城是誰的就不好說了!
至於出人,吐蕃不能出,若是出了人,估計都回不去了,這新城離多吉可是不遠了!
到時候多吉的軍隊裹挾著這群人……誰還不想吃香喝辣填飽肚子?
這一麵是吃飽飯,有自己的牛羊,一麵是饑寒交迫,還時不時的注意生命安全,是個人都知道如何選擇吧!
噶爾·東讚思考了一下,說到:“建城雖然吐蕃舉雙手歡迎,隻不過此刻草剛剛出來,牧民們都在忙著放牧,等著牛羊把冬天掉的膘長出來!
所以這出人的問題還要等吐蕃幾天,估計若不出意外,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吐蕃應該能籌備好!”
噶爾·東讚暗暗想到,我可沒說不來人,隻不過得等吐蕃忙好了,然後才能過來幫你們忙!
至於什麼時候忙好?那可就要看情況了,沒有意外是十天半個月,若是有意外呢?那可就不止十天半個月了!
這意外有可能是刮風下雨,有可能是婚喪嫁娶,這都沒準的事!
而房遺愛也不知道是沒聽明白還是裝沒聽明白!揮了揮手:“那你先回去準備吧!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算!
若是吐蕃的事情忙不完,等忙完了再來也行!先忙你們自己的事!去吧!”
噶爾·東讚……??是我沒說明白嗎?還是你房俊沒聽明白?我說我方便的時候才能來,不方便就不來了!
噶爾·東讚抬頭看了一眼房俊:“小將軍是不是有些誤解,雖說這建城是好事,可是吐蕃現在正在內亂,各個貴族不聽調遣,若是想湊夠建城的人還需要一些時間!
最少要把叛亂平息了,才能派遣人員……”
房遺愛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你那意思就是你現在後院起火,顧不上這邊,行了行了!
本將軍知道了,你回去吧!反正你們什麼忙也幫不上,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
噶爾·東讚被噎的一咯嘍,這什麼話?怎麼弄的我們吐蕃跟要飯的似的?
但是這房遺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我說不來人,他怎麼還滿不在乎的樣子?
難道人已經夠用了嗎?還是他們有什麼陰謀?
隻不過房遺愛可沒給他思考時間:“既然大相沒時間理會這些事情,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們的心意我這裡收到了,本將軍也乏了,該歇息了,再會!”
房遺愛說完轉身走了……根本就不給噶爾·東讚說話的餘地!
噶爾·東讚這下傻了!本來還想派點細作打探一下消息呢,可是房遺愛這一下子,直接就把這條路堵死了!
要來你就多來點兒,既然你們不想來,那乾脆就彆來!
噶爾·東讚一邊往回走,一邊合計,這事情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
房遺愛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沒錢,沒人,不出工,不出力的,還想占便宜?美得你!這吐蕃人臉怎麼那麼大呢!
小樣,還上這裡騙我來了,也不看看我這錦囊妙計是誰給的!再說了,我房二也不是白給的!
用教官的話說,小爺可是麥稈的爹~茬子!想跟我玩兒這套?嗬嗬,那可都是我們玩兒剩下的!
彆看你現在一個人不出,等城建好了,人家一車一車的往家拉糧食你們就該直了!”
噶爾·東讚回到帳篷的時候,發現隨行人員正在收拾東西,噶爾·東讚一問才知道。
原來桑布紮上這裡通知他們來了:“你們又不是來建城的,我們這裡糧食有限,不能給你們這群光吃飯不乾活的人!
還有,你們搭建帳篷的地方也要騰出來,反正你們談完了就走了,趕緊收拾,彆乾那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事……”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就一個意思:滾蛋!
噶爾·東讚差點沒氣吐血:“桑布紮,你欺人太甚!”
不管欺人腎還是欺人大腸,反正噶爾·東讚在這裡是待不下去了,沒糧沒地方,與其在這裡賴著還不如回去想辦法!
桑布紮看著遠去的噶爾·東讚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要不是多吉內部不穩,老子老早就去邏些城教你們做人了!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呸!”……
房遺愛此刻正拿著圖紙在和蕭天行父子研究明天到底怎麼開工。
蕭天行說:“按理說,咱們應該先修建內部建築,比如城主府!這樣材料運進來比較容易,若是先建城牆,到時候豈不是所有材料都要從門裡運進來?
哪怕到時候四門齊進,也勢必影響施工進度!”
房遺愛搖了搖頭:“可不是那麼算的,蕭管事,若是咱們在大唐境內建城,你這種方法是對的,可是咱們這是在境外!
不先建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建築,若有人來攻怎麼辦?說的嚴重一點兒,咱們現在四麵環敵也不為過!
吐蕃本身就虎視眈眈,若是打不過咱們,他早就兵下石城了!
還有象雄,三皇子恪在象雄鬨了那麼一場,我又在一線峽埋了他們六萬精銳,可以說是死仇也不為過!
隻不過他們兵少民寡,不敢和咱們較量罷了,還有吐穀渾,雖說看似熱情,可是錦上添花他們可以,想讓他們雪中送碳那是想都彆想!
也隻有多吉可以依靠,可是多吉畢竟是有程教官的人情在裡麵,若是損失過大難保他們不會有彆的心思!
所以咱們必須先把城牆建設起來,這樣即使有人來攻咱們也不用擔心死多少人!
畢竟在這地方樹都沒幾棵,攻城隻能靠人堆,可是要想堆掉建好城牆的這座城,嗬嗬~
不是我笑話他們,整個高原任何一個國家舉國來攻,我們有兩萬人就能守住!”
蕭天行畢竟沒打過仗,雖說精打細算最為老道,可是對於行軍打仗安營紮寨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蕭天行點了點頭:“對於這點老夫不懂,一切全聽房小將軍的,以前總聽房謀杜斷,但是未能得見,今日見房二公子一番言論~
虎父無犬子啊,年紀輕輕分析的頭頭是道,若是房二公子不從軍,房家一門二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房遺愛撓了撓腦袋:“我哪有那能耐,這都是臨行前程教官特意找我說的,隻不過今天我接見了兩波使臣才知道,程大兄所言非虛!
象雄想占便宜,見我報名直接慫了,吐蕃派遣的果然是噶爾·東讚這老燈,而且還真是準備一個人不出!
而且大兄說~這吐蕃雖然看似無力出兵,可是出小股的軍隊試探性的騷擾還是可以辦得到的,尤其讓我告訴桑布紮,防著點兒棄宗弄讚。
沒準兒趁著咱們建城,他們去多吉那邊搞事情,隻不過先期不用防著,因為吐蕃他們不知道虛實!
等城牆建設完畢以後,多吉的人是要回去的,防止吐蕃來襲!
而桑布紮是要留下的,每天露麵讓他們以為多吉大隊人馬還在的假象!
而多吉人馬則混在往返的車隊當中悄悄返回多吉布防!”
蕭天行目瞪口呆,直到此刻才知道,為什麼自家家主聽說程鴻管理江南東道以後特意來了一封書信,告訴自己支持程鴻!
哪怕不支持,也絕對不能惹惱他!
蕭天行以前不以為意,以為程鴻隻不過是仗著家事,在加上有一些運氣,還有就是遊曆的地方多一些,見識比較廣泛而已!
哪怕手顧家,眾人也以為是顧家自己作死。
直到此刻蕭天行才知道,這程鴻看一步算三步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是年輕人,簡直就是妖孽!
這麼多年蕭天行也就看到兩個這樣的人,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便是程鴻!
這程鴻隻憑借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報,就能把這高原上的事情分析的七七八八!
而且看樣子,這吐蕃還真沒憋什麼好屁,沒準兒還真有可能派遣小股的兵馬扮作馬匪騷擾!
這時候蕭天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麼一個多智近妖的妖孽,到了江南東道軍政一把抓,江南世族居然沒人當回事!
還有顧家居然還想和人家掰掰腕子,顧家輸的不冤啊!
不對啊!這要是桑布紮在此處,那軍隊由誰率領?還有那車隊安全怎麼辦?
蕭天行疑惑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房遺愛笑了笑:“這東西程教官早有準備,這車隊你看著是塊肥肉,可是確實帶著刺的!
這車可都是經過改造的,車頂上有四把弩暗伏,兩把連弩,兩把伏遠弩!而且頂蓋掀起來就是一個小牆垛子!
若是有人來攻打,那就來吧,遠處用伏遠弩,近處用連弩,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至於率領軍隊~蕭管家怕是沒注意多吉立的那兩塊石碑!石碑上拿鳳翅鎦金镋的是程教官,可是旁邊那個拿鉤鐮槍的可是席君買!
估計現在席君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席君買在多吉的地位可是僅次於程教官的!而且席君買曾經帶領二百人陣斬天柱王三員大將。
追的天柱王落荒而逃,可以說象雄我一人當十萬雄兵,在吐穀渾,席君買一人可擋十萬!隻要有席君買在吐穀渾就是有唐人丟東西他們都不敢撿!怕席君買找茬打他!”
蕭天行心道,幸好幸好,這妖孽是出在大唐,回頭一定要約束自家子弟,千萬彆和程鴻起什麼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