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五章壩成(1 / 1)

我本初唐 狂鬼歸來 1631 字 28天前

大潮退去,程鴻這裡一聲令下,眾民夫挑土抬筐奔忙其間,臨時用的攔水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延伸……

程鴻站在高台上,看著眼前的一段水壩,時不時的看一下圖紙,像這種高台沿著正在搶修的水壩一共有二百多個。

主要是看著這群民夫彆把水壩砌成曲線,還有就是看看,有什麼事情好及時彙報。

不一會兒程鴻開始喊:“一群憨貨,趕緊把木板墊到腳底下,鋪成一條路來,鞋都穿上,等完事本都督給你們買!

若是被紮了腳,或者崴了腿,本都督可不負責給你們治。再說了,這水裡破了口子會風邪入體的,趕緊穿上。

還有,不要心疼木頭板子,全都給我鋪好,若是等潮來之前築不好攔潮壩,咱們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全都泡湯。

快,全給我穿鞋鋪木板!程平,給我傳令,不穿鞋不讓抬筐,不鋪板不讓走!”

程平應了一聲要去傳令,這邊程鴻又喊到:“另外告訴他們,本都督給他們一人五十錢的買鞋錢,一群吝嗇的憨貨,就知道沾包本都督,本都督可是個窮人來著。”

“哈哈哈!”

眾人轟然大笑。

程平努力板著臉,跑出去傳令了。

若是說彆的這群人或許有八百句對付你,可是一旦涉及到水壩,他們執行絕對一絲不苟。

因為他們知道,隻有水壩建好,才不負這麼多天程鴻對各位的厚待。

那魚,那肉,那乾飯……

管夠啊。而且米飯還是白米飯,鍋一掀,香味都能飄出老遠去。

就這米不給菜都能吃上兩大碗,要知道現在程鴻這裡盛飯用的碗可都是人頭大小的碗,特意給這群人建窯燒製的。

每天早上是饅頭稀粥,鹹魚鹹海帶。中午還有一頓,飯是白米飯,菜是一菜一湯,兩人一碗菜,四人一碗湯,飯管夠。

晚上依舊是白米飯,海帶湯,還有魚肉或豬肉……

就這夥食,在家都吃不到,你敢不用力?

彆的不說,就憑一個飯管飽,就夠讓所有民夫嫌自己乾的活少了,這年頭人還是很淳樸的,若是敢不用力,不用程鴻說什麼,眾鄉親都罵死他。

若是不罵死他,這偷懶的讓鄰鄉的人看見,整個和他在一起的都抬不起頭來。

程鴻說那些什麼紮腳崴腿他們可能不在乎,都是土裡刨食的苦哈哈,身子哪有那麼嬌貴?

還穿鞋?這鞋可是自家婆娘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哪能穿了踩爛泥?

至於木板,這都督年紀小敗家,咱們可不能跟著敗家。那麼厚實的木板,做點什麼不好,都扔到爛泥裡不是白瞎了?

但是程鴻說耽誤攔潮壩,那可就不行了,彆說穿鞋踩爛泥,泥裡鋪木板,就算是把人鋪裡也不能耽擱水壩!

這群人在命令下達以後,分分從腰間拿下用油布包著的鞋子,洗了洗腳,穿在了腳上,一寸厚的大木板子“啪啪”的扔在了泥裡。

這腳上有鞋,不用擔心飛濺上來的蛤蜊,海螺什麼的,那東西殼若是破了,可不比刀片差多少。

而大木板子鋪上,也防止陷入太深。

眾人抬著筐,或裝著碎石,或裝著泥土,飛奔在木板上,這速度快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眼見著水壩過了標記的海平麵刻線,眾人這心勁兒便鬆了一鬆。

程鴻一看,時間還早,立刻喊到:“今天風大浪高,再把水壩加高五尺!

中間夾的泥給我夯實了,彆到時候漏水!咱們爭取一遍成活,等裡麵水泥壩起來,過了七天的養生期就好了!”

“是!”

眾人轟然應諾。

水壩還在加高,這底下的時候還好說,可是一旦到了上麵,這坡度可就難走人了,好在上麵變的窄了,加個幾尺也就是幾層石子筐的事!

五尺,也就是兩層筐的事兒,主要是中間的泥土點兒力氣。

這點程鴻早就想好了,隻見堤壩上從上到下排起了長龍。

從上到下,倆人對臉站著,筐抬過來以後倆人提溜著筐耳朵,往上一甩,上麵的兩人接著,繼續往上甩……

“嘿呦,嘿呦!”的喊著號子,程鴻讓加高五尺,這群人生生給拔高了七尺,最後在上麵加了一個二尺多的碎石筐冒,中間是三尺寬的泥土。

“報~一段至三十一段合攏完畢!”

“報~五十九段到八十三段合攏完畢!”

……

一段一段的開始結束,這唱名聲響起,落後的又加快了三分。

尤其到了最後的那一個,看著兩邊的人過來幫忙,差點沒哭了“丟人咧,丟大人咧!一樣長著胳膊腿,讓人家幫忙,丟大人咧!”

隻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事必須要儘快弄完,因為潮水不等人啊,若是潮來了壩還差一個豁,那可就不是豁的事了,整條水壩都會因為這一個豁而壞事!

這條攔潮壩可不是漳浦那條可比的,漳浦那條攔住的潮水最多也就兩米來高,這條,光是高處水麵都不止兩米。

若是這條水壩修成,將惠濟整個餘杭,讓餘杭城外的成片鹽堿地變成良田,這絕對是從老天手裡搶糧食。

這是除了運河以外人勝天的又一個力作。

程鴻看著延綿的水壩,胸中感慨萬千

“餘杭昆侖起,

東海龍王驚。

滄海桑田變,

日後訪龍宮。

借來混天綾,

綁你惡蒼龍。”

意氣風發,現在就是程鴻的狀態。

旁邊張元禮聽著程鴻隨口念出的詩句,雖說平淡,但是就著今天的事情那是氣勢十足。

那意思好像是這地盤我占了,你要是不給老子直接把你綁了的感覺。

張元禮在旁邊嘀咕:“打油詩?”

程鴻撇了一眼張元禮,自己合計了一下~好像自己還真不適合作詩,這玩意還是交給彆人吧,自己還是抄著來吧。

“咳咳!

餘杭城外高峰,

旌旗漫卷西風。

今日長纓在手,

何時綁住蒼龍?”

念完以後斜眼瞅著張元禮。

張元禮心道話:你這是跟東海龍王較上勁了?怎麼著?人家招你惹你了?也就你吧,動不動就綁龍,這話要是彆人說一句試試?

潮水這次又如期而至,隻不過這次潮水來好像有些懵逼了!

這什麼時候這邊多了一道山梁?

這本來走的好好的,“咣當”一下撞了一頭大包,是誰都得火啊!

這浪一次次的衝擊著攔潮壩,但是由於這碎石筐都是由鐵條掛鉤連接到一起的。

而裡麵防止滲透的泥層除了夯實以外,還有一片一片連在一起的竹篾。這竹篾編的那叫一個密實,保證裡麵夯實的泥土不會被潮水帶走。

“嘩嘩”的潮水漲了又退,一次比一次無力,眾人的心弦也跟著一點點的放鬆,攔潮壩上來回奔走的觀察員正拿著紙和炭筆記錄著什麼。

程鴻依舊站在觀察台上,看著潮水一次次的努力衝擊著堤壩,隻不過一次不如一次而已。

“呼”南風起,吹動程鴻大紅的披風,正好把披風吹向前麵,程鴻轉了一下身想把披風整理到身前。

不料這披風的掛扣忽然開了,大紅的披風“呼啦啦”被風吹著飄到了海裡。

巧就巧在這時候潮水也慢慢褪去,眾人興奮的叫著跳著。

這近兩個月的忙碌終於算是建了全功,隻要潮水被擋住,這後麵的水泥壩那就可以慢慢修好。

隻要水渠過來,洗幾遍地,把鹽堿壓下去,然後上麵放上一層挖水渠挖下來的好土,這地用不了幾年,就是上好的水澆地。

而且旱澇保收,旱了有水渠澆,澇了往海裡排,你要是能把海排滿算你能耐!

程鴻一揮手:“走!回去吃飯,今天每人一碗酒,肉管夠!”

“哦!”更大的喊聲傳來!

這人一喝酒啊,就什麼牛都吹,這不是嗎!程鴻念那兩首詩的時候,底下還有幾個民夫走的慢了一點,聽了個半截,彆的沒聽懂,可是綁蒼龍這點倒是聽了個真量。

“我跟你說啊,我不是走到最後了嗎?看那浪潮過來,裡麵蝦兵蟹將的站在潮頭,後麵是東海龍王嚇得我都快尿出來了。

隻見那東海龍王架潮迅遊,見這城外本來他的地盤居然被山擋上了,當時就怒了,大喝一聲……”

“我怎麼沒聽到?”

“你們沒聽到?”

“嗯!”一起搖頭!

“當時“啪”那麼大的聲音你們沒聽到?”

“那不是浪潮打水壩上的聲音嗎?”

“屁!那是東海龍王發怒了!喊的!龍嘛,掌管四海的,叫聲肯定不一樣!嗯不一樣!”這貨居然還強調了一遍,好像這樣能掩蓋自己的心虛似的。

“嗯,也是!你繼續說!”

“隻見龍王一聲大喝:這本來是我的地盤,你怎麼占去了?

咱們都督什麼人啊,那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根本就沒懼,冷笑一聲:你的地盤?滄海桑田本來就是規矩,昨天是你的,今天就是我的。

你要是給我還則罷了,若是不給,你龍宮我都要占了!……”

“胡老三,在那裡胡咧咧什麼呢?乾活時候沒精神,吃飯時候你最歡!”

“我這裡正給他們講今天下午的事呢!”

“下午什麼事?”

旁邊人接口:“程都督大戰龍王!”

“什麼?過來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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