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加八,我很欣慰,這證明還有新人在看我的書,謝謝各位欣賞,現在工作很忙,所以寫的時間很少,我會努力完本,哪怕一直免費。)
程恭站在高台上看的是清清楚楚,兩人錯馬的時候貢覺多吉攻了一招,席君買攻了兩招,守了一招。
都收硬碰硬的招式,而後席君買鉤鐮槍回身一甩,攻出第四招,可是由於兩個人馬速太快,沒夠到。
席君買把鉤鐮槍順勢夾到左腿下,右腳後跟一磕箭筒,“唰”飛出幾支羽箭,席君買單手抄住三根,撚在手上。
右手鋼弓已然在手,扭腰回身,張弓便射,就這麼多動作,倆人的馬根本連二十米都沒拉開。
這點距離對於席君買來說,那就是把腦袋送到箭尖上一般。
放空?不存在的。
果然,三箭三中,一箭正中心臟,一箭中了脖子,一箭射穿肺子。
“好!”程恭擊掌讚歎!
神力,神箭,好身手!
果然,少郎君這眼光就沒錯過!怪不得撒潑耍賴把這席君買帶到身邊呢!
悍勇之將!悍勇之將啊!
席君買心想到,這吐蕃的將領也真夠傻的,還真以為能拿下我呢?不就是一把力氣嗎?就跟誰沒有似的。
使根棍子就以為自己是孫猴子了?老子這邊還有弓箭呢!
廝殺還在繼續,隻不過這次席君買所到之處皆是慌亂而逃的吐蕃人,甚至有的躲不開直接跳馬……
席君買……
傻啊,跳馬不還是一樣死?
程恭在外麵不緊不慢的完成合圍,頭車碰頭以後一圈,一圈的往裡收縮!
如同巨蟒纏住獵物,一點兒一點兒的纏緊,勒死!
席君買收攏軍隊來回衝殺潰散的吐蕃軍隊,慢慢的變成席君買的軍隊在中間,中圈是吐蕃的散兵,外圈是不斷縮緊的車陣!
現在弓箭隻有在十丈之內才是最密集的,因為這裡除了慌亂中跑來的吐蕃人以外,根本就不會有唐軍靠近。
若是吐蕃人不過來,程恭也樂得清閒,一圈兒一圈兒的往裡縮。
至於會不會受到攻擊?看外麵厚厚的棗木擋板就清楚了,幾個最前麵的已經被射的和刺蝟一樣了。
連拉車的馬都換了好幾茬了,可是這圈子還是一圈兒一圈兒的往裡壓榨!
不緊不慢,卻穩如泰山,讓人即使知道他的意思你也無法破開!
席君買看如此情形果斷下令守住中心,一圈一圈往外殺。
兩路大軍配合如同兩個磨盤,一點點磨著吐蕃的軍隊,敗亡隻是遲早的問題了……
戰馬嘶鳴,人的哀嚎,兵器碰撞,箭嘯聲……
交織成一曲葬歌,吐蕃的十五萬軍隊連同貢覺多吉在內都死的差不多了。
席君買殺著殺著隻覺得眼前一亮,在無遮擋之人,放眼望去,眼前五丈就是車隊了。
吐蕃人已經都躺在地上了,席君買下令:“停手!”
命令傳了下去,席君買下馬走向車隊,程恭這時候也從高台上下來,走了過來。
席君買一見:“我道是誰,原來是程兄當麵,我說這用兵之勢怎麼如此老辣眼熟呢!
還多謝程兄幫忙,要不然想全殲這群玩意還真不容易!”
程恭連忙上前,抓住了席君買的胳膊:“剛才你和蕃將那一回合我可看的真切。
贏的漂亮,不愧是我家少郎君看中的人才!廝殺了這麼半天,先好好歇歇吧,善後的事交給我吧!”
程恭又回頭招呼身後的車隊:“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躺在地上的補刀,把兄弟們接到車上,休息休息!”
席君買知道此刻也不是硬撐的時候,雖說沒漏掉一個人,但是這吐蕃人到了晚上一個回不去,吐蕃勢必會派探馬來看。
得知被全殲以後,難保不生出報複的心思,若是以一支疲憊之師麵對對麵攜報仇之勢來的哀兵,即使勝了也是慘勝。
至於車隊,車隊可不是真正的府兵,打順風仗欺負人還好,若是拿他們當主力,不死才怪呢。
還有戰車這玩意自秦朝以後就被淘汰了,想打戰車組成的陣勢有太多的辦法了。
席君買下令:“都給我動起來,休息兩個時辰然後警戒!”
牛蠻摘下頭盔,上麵有著斑斑血跡,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看了一眼席君買:“校尉有令,下馬,兩個時辰以後警戒!”
程恭笑著拍了拍牛蠻的肩膀:“小子不錯啊!受傷沒?第一次上戰場吧?”
“恭叔,我……”“哇!”牛蠻直接吐了!
剛剛還不覺得,此刻看著滿地的殘屍,腸子還在蠕動,半個腦殼裡麵還有紅白的腦漿……
一下子就吐了!
程恭笑嗬嗬的拍著牛蠻的後背:“你小子果然是和你爹一樣,第一次上戰場你爹吐的比你還慘呢!
吐一口傳一句軍令,休息的軍令三句話一炷香的時間才讀完。”
牛蠻吐了一陣,感激的接過程恭遞過來的葫蘆,一口狠悶“噗!”
“恭叔!這怎麼手醋啊?”一口老醋,酸的牛蠻眼淚都下來了。
程恭示意牛蠻:“小口喝,喝兩口試試。要是不喝兩口,一會兒你吃不進去東西,在打仗那才叫找死呢。”
牛蠻小口的喝了兩口,總算把那種胃酸上湧的感覺壓了下去。
牛蠻又小口喝了兩口:“謝謝恭叔了!”
“謝什麼謝,去後麵休息吧!”
“哎!”牛蠻去後麵車隊找地方休息去了!
這一陣廝殺無論是對體力還是心裡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車隊上的倒沒多大的消耗,最多是剛開始時候弩箭射的急了,胳膊酸痛。
至於傷亡?除了幾個倒黴蛋在包圍的時候,一時緊張被顛掉摔了個灰頭土臉以外,基本上沒什麼損失。
吐蕃人根本就沒突破箭雨的封鎖。
而席君買這邊就比較慘了,三萬鐵騎,第一次衝撞的時候損失了千十來人,後來貢覺多吉發威,打死了好幾十。
最後吐蕃人反撲殺死了幾百,加起來死了兩千多!
受傷的也不少,隻不過現在有了酒精,而這酒精又被孫思邈改良,加了一些愈合傷口的藥材進去。
基本上這感染的事很少有發生的了。
隻不過軍中這群老油子們,老是愛舔傷口上的酒精,警告多少次都無濟於事,當時笑嗬嗬的說肯定不舔,可是你剛一轉身,他這邊舌頭就上去了……
車隊這邊老兵們下車,一個人端著手弩,另外兩個一個拿著刀盾,一個拿著鉤鐮槍。
一個個的搜索戰場。
拿著刀盾的警戒四周,拿著手弩的看著是不是有人裝死,拿著鉤鐮槍的用橫刃刨進屍體的胸口,卡住骨頭把屍體拉到一邊。
自家的小心的看看,還有救沒有,若是有救趕緊告訴後麵來救治,若是已死就放在車隊那邊,有人給整理遺容。
怎麼著也得讓自家的軍士們乾乾淨淨的走不是!萬一七天還魂,家人認不得怎麼辦?
裝死的已經被射死好幾個了,自家兄弟也有零星幾個重傷,或者是昏迷的……
全部整理完畢以後,居然還幸運的救下了三十二個摔下馬匹受傷的。
兩個時辰以後,天色漸晚,吐蕃人被扔到一起一把火燒掉,以免滋生瘟疫,自家的袍澤收拾乾淨以後,由席君買主持送行,程恭在一旁拾遺補漏。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興於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悲壯的秦風·無衣蕩然響起在高原上,雖然勝利了,可是兩千九百一十一人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席君買唱的淚流滿麵哽咽不已,他心疼啊!接近三千人,就這麼死了。
席君買悔恨不已,若是自己能指揮十萬,幾乎一個衝鋒就能拿下對麵,就可以少死不少人……
噶爾·東讚忽然覺得心有些慌,問到:“貢覺多吉回來了沒有?”
“沒有,要我說也是,大相你派遣貢覺多吉過去乾嘛?連數量都點不清楚,這連個戰報都不會送,繳獲多少都不會清點……”嘎瑪次仁在那裡喋喋不休。
嘎瑪次仁對於派遣貢覺多吉去劫糧草,意見不小啊。
倒不是爭功,隻不過在他們眼中這劫糧草乃是美差,若是劫住自己私自扣下一些,就夠自家和親信們過冬了。
要知道,以今年的存糧戰兵能吃個半飽就不錯了。至於嘎瑪次仁雖然不至於挨餓,可是吃的東西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噶爾·東讚沒理會嘎瑪次仁的喋喋不休問到:“那你派遣人去看看沒有?”
嘎瑪次仁一聽這話更氣:“大相貢覺多吉是個什麼貨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派過去兩次傳令兵有一次全員回來嗎?
貢覺多吉非要和傳令兵摔跤,這和他摔跤能活下來嗎?搞得現在一聽說去貢覺多吉軍中傳令,傳令兵臉都白了。
戰兵可以死,但是隻能死在疆場之上,被他貢覺多吉取樂致死算什麼?”
噶爾·東讚也一陣腦袋疼,這貢覺多吉勇雖勇,但是隻有一勇可用,其餘皆不可用!
“在派一次!看看他到底在乾什麼,遠遠的看一眼就成!”
噶爾·東讚都這麼說了,嘎瑪次仁還能說什麼?派吧!
一隊傳令兵從三岔河出發,直奔預計的戰場!
到了戰場天已經有些見黑了,唐軍正在舉行送葬儀式,旁邊是燒的正旺的吐蕃人屍骨。
傳令兵隻看了一眼,便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向來路沒命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