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太祚喘著粗氣靠在身後的柱子上,拄著劍休息。
從聽到王城被圍,一驚!然後拿著寶劍讓人一路抬到王宮穩定形式,又殺了一個口不擇言的探馬,再到講出這番話……
這一切無疑對滿頭白發一隻腳已經踏入棺材的泉太祚是大大的負擔!
沒當場去世就算是泉太祚眼見王城被圍,死不能瞑目而硬挺的了!
高建武看著滿頭白發,拄著劍勉強靠著柱子而立的泉太祚忽然心生愧疚,吩咐宮中侍衛:“都在乾什麼?還不趕快把軟榻抬過來!”
然後回頭親自攙扶著泉太祚說到:“大對盧,你看本王一時失了分寸,口不擇言,勿怪勿怪!若不是大對盧前來,本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無妨,倒是老臣有些僭越,今日高句麗危在旦夕,還請大王不要多心,一切等度過這一難關再說!老臣身體不適,就不便多留了!老臣告退!”
泉太祚扔下手裡沾血的寶劍,顫顫巍巍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高建武看著寶劍和躺在血泊裡的探報,臉色陰晴不定!
這時候侍衛長壯著膽子過來問到:“大王,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照泉太祚說的辦!把這邊的事跟他說一下,一切恩怨等這事完事再說!”
侍衛長拱手就要下去辦事!
“等等!把獄中那幾個曾經氣倒大對盧那幾個人的人頭給泉蓋蘇文送去!
告訴他們幾個~現在高句麗危在旦夕,借他們項上人頭一用!若度過難關必定為他們正名,讓你們子孫萬代福壽延綿,與國同休!
還有,把這裡收拾一下,去吧!”
侍衛長聽完以後,拱手施禮下去了!
旁邊早有嚇的不行的太監,侍衛上來,悄無聲息的把死人抬出去,拿著水桶,抹布清理地上的血跡!
侍衛長到了牢中,把事情跟那幾位臣子一說,有慷慨赴義的,有求饒的,有怒罵的……
不一而足!
但是不管他們怎麼說,這頭是保不下的,侍衛長砍掉他們的腦袋,用準備好的木匣和石灰裝好!
直接派出一隊騎兵直奔新城……
~城外~
蘇烈正在陣前觀瞧:嗬!這城頭人倒是不少!
蘇烈暗自皺了皺眉頭!這時候二十騎高句麗人繞著大軍騎馬飛奔而去……
蘇烈看了一眼,料定是去報信的,就沒有理會他們,圍點打援!這是他們早就定好的方案!
圍住王城,陸戰隊遊走,海軍固守,若有出城的,直接打掉!
現在高句麗的王城就是誘餌,引誘他們不得不回援,然後以逸待勞,在有利地形和他們打!
高句麗,到王城就這麼幾條路,回援必定要經過這裡,一樣打仗,這有準備的當然能占些便宜!
牛見虎安營紮寨,帶領水軍八萬困住高句麗王城,城外安放拒馬,鐵絲網,看似沒什麼不同,可是裡麵卻大有乾坤!
首先~糧草什麼的在四輪馬車上根本就沒卸,在營中挖了一個長條形帶著緩坡的大坑,馬車都推倒坑裡,上覆木板,然後用草皮偽裝好!上麵是錯落有致的帳篷……
牛見虎雖然防守不如牛進達機動靈活,但是安營紮寨以儘得牛進達真傳。
彆說你高句麗,就算是蘇烈都很難挑出毛病來!若是高句麗敢來偷營,絕對會撞個頭破血流!
蘇烈見牛見虎安營紮寨已經完畢,巡視了一圈兒,驚歎不已!原本以為牛見虎水戰算是一絕了,沒想到安營紮寨也有一手!
牛見虎見蘇烈驚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都是阿耶教的!”
也對!牛進達防守那叫一個老辣!哪怕得四五分便足可夠用,更何況牛見虎以儘得真傳!
當夜,蘇烈和牛見虎留在營中。薛仁貴、席君買和麥倉,帶領著海軍陸戰隊三萬四的騎兵,帶著乾糧,馱著馬料,一人雙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三天~
泉蓋蘇文看著外麵耀武揚威的程鴻毫無辦法~
打?打不過!讓他們來攻?他們還不來!泉蓋蘇文現在可不敢像以前一樣開城門,將城門開開將程鴻一軍!
現在他可不敢,連城門後麵都碼放了整整齊齊的好幾層沙袋!就怕對麵衝車撞擊!
今天李二也到了營中,柴紹前來參拜!李二伸手扶起柴紹:“咱們本就是一家人,見什麼外啊!誒?那皮猴子去哪裡了?”
柴紹古怪的看了一眼程咬金:“程鴻住在前麵的營寨,此刻恐怕正在叫陣吧!”
“前麵的營寨叫陣?”李二一聽來了興趣:“來人!備馬!朕要前去看看!”
嶽行恭拉過一匹紫色駿馬,渾身上下難得一根雜色沒有,李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嶽行恭:“哎!王世充一顆腦袋換了朕的颯露紫!可惜了朕的馬了!”
嶽行恭點頭稱是:“陛下,這匹就是颯露紫的後代!也沒準兒是颯露紫緣分未儘,又來伺候陛下呢!”
李二點了點頭,翻身上馬,直奔前營……
既然皇帝都去了,那群臣自然不能留著了,跟著李二直奔前營!
“姓泉蓋兒的,你個遭瘟的縮頭王八,還背了五把刀壯膽!我呸!你以為你是賣刀的?……”
程鴻正拿著一個銅皮卷的打喇叭筒子罵的起勁兒,這邊李二過來了,思考了一陣:“那個,對麵的主將不是為了避諱改姓泉了嗎?怎麼到了程鴻這裡變成泉蓋兒了?”
柴紹上前:“這個~是為了激怒他吧!”
李二搖了搖頭,失笑:“一肚子歪主意!把他叫過來!”
“臣去!臣去!”程咬金騎著馬飛奔而去……
程鴻見陣中飛奔而來一匹馬,定睛一看:“阿耶?你怎麼來了?”
程咬金到了進前抬手想打他一下,可是這馬比程鴻的低了一節兒,想了想,沒伸手。
程咬金不耐煩的說到:“先彆現眼了,陛下來了,要見見你,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程咬金想了想:“哦!對了,你把馬匹換一下!你這馬也太高!”
程鴻蹦到旁邊張樁的馬上,跟著程咬金往陣後麵跑,一邊跑一邊說:“阿耶,兒正罵陣呢,這泉蓋蘇文確實有個好脾氣,罵了這麼多天,他不但沒出城,反而把城門堵上了!
兒憑借一張嘴,罵的新城一個出城的都沒有,頭兩天還有幾個高句麗的兵卒氣的從城頭上跳下來!那可老有意思了!……”
“什麼有意思?”
程鴻抬頭一看,李二帶著群臣已經到了進前了!
程鴻連忙下馬:“兒臣參見父皇!”
“免了,免了!貴為大唐侯爺,卻如潑婦一般嚼舌,虧得顏師親自給你表的字!
手裡拿的什麼東西?拿來朕看看!”李二伸出手要程鴻的銅喇叭!
程鴻趕忙把銅喇叭遞了過去:“哦!父皇,這玩意師喇叭!放大聲音用的,在小口喊,大口對準方向……”
李二拿著看了看:“攏音的?就和手攏在嘴邊一樣?”
“對!對!對!”程鴻連連點頭!
“這麼點兒小事講那麼多,聒噪!”李二提著喇叭向前。
程鴻連忙阻攔:“父皇,不必上前了!對麵的泉蓋蘇文陰的很,不知道在哪裡弄了兩架八牛弩!隻要離的近了,抽冷不防他們就會來一下!”
李二停下馬匹:“為什麼?”
程鴻一陣尷尬,偷眼看了李二兩眼:“那個,那個,我這把弩比八牛弩遠,見泉蓋蘇文便射他,這兩天雖然泉蓋蘇文沒射到,但是為他擋箭的高句麗兵卒已經射了能有二十多個了!”
程鴻從馬頭身上摘下上了弦的大弩,給李二看!
眾將一聽~居然比八牛弩還遠?寶貝啊!
李二一聽來了興趣:“哦?居然比八牛弩還遠?我看看!”
程鴻單手持弩,弩把衝著李二遞了過去:“父皇,這弩有些沉!”
李二看程鴻遞弩的方式,心裡倒是讚了一句!要知道這弩可是上著弦呢!而且那弩箭如同小矛一般,可不是誰都有膽子把命都交到陛下的手裡!
萬一手滑了呢?你還能找陛下償命是怎麼的?
李二哪裡知道,程鴻的弩箭雖然看似張弓搭箭危險的很!可是程鴻的弩可是帶著保險的,若是不把保險上去,那萬一要是跑了弦,射到馬頭怎麼辦?
所以啊,程鴻看似危險,其實一點兒危險都沒有!
李二接過弩箭,手一沉,暗自吸了一口涼氣!
以前都說程鴻力氣怎麼怎麼大,一直也沒個伸量,這弩在程鴻手裡單手拿著都和草棍似的,這力氣!
李二看了程鴻一眼,然後仔細打量這把弩~矛一樣的弩箭,三棱的箭頭,閃著寒光,一看就是要人命的玩意!
仔細一打量一眼,咦?!居然有字!仔細一瞧左邊是當場,右邊是去世!
什麼玩意?當場去世?當場去世什麼玩意?
李二抬頭,一臉問詢的看著程鴻,這時候李泰從身後說到:“程鴻這把弩叫~當場去世!意思是射到哪個,哪個就當場去世!”
李二嫌棄的把弩扔回給程鴻:“不學無術的東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