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太上皇每天依舊在必經之路上堵截李承乾,李承乾依舊不斷尋找新的路線躲避太上皇的堵截。
爺孫倆似乎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約定~隻要李承乾到了太子東宮,太上皇便回大安宮,相應的李承乾也不能被太上皇看見。
爺孫倆每天玩的不亦樂乎~準確的說是太上皇玩兒的不亦樂乎!
李承乾這幾天彆的沒熟悉倒是把宮裡的道路熟悉了個七七八八!
“此處左處宮牆似青龍,右側是假山似虎踞,前麵一馬平川,後麵,後麵,誒?把後麵的牆砸了,用那個什麼水泥給朕砌成胸牆!朕要在此處埋伏承乾!”
每天太上皇白天李承乾上朝的時候,就會找地方埋伏李承乾,當然不會真埋伏,隻不過是嘴炮而已!
而李承乾耳目眾多,今天你在含涼殿設伏,我走自雨亭,明天你在跑馬樓設伏,我走拾翠殿……
這宮中長孫皇後不在,難得眾臣又不管,這太上皇越發放飛自我,原先還是隻堵堵截截,現在開始拆宮牆設伏了。
可以說~若是在讓這爺倆這麼埋伏下去,整個皇宮都快被改成機關城了!
李承乾占著耳目眾多,所以對於李淵的舉動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躲過埋伏不算難事!
李淵也是個倔老頭兒,幾次拆牆沒堵住以後居然還認真了!從外麵叫來楊化,設計皇宮堵截李承乾,經過楊化設計,幾次差點抓到李承乾……
爺倆每天鬥智鬥勇,所發生的一切都會被送到長孫皇後那裡,長孫皇後和眾貴人們每天看著這爺孫倆鬨騰,全當解悶兒了!
李承乾每天集中精神,絞儘腦汁躲避太上皇,再加上上朝處理政事,回去又要看各地的奏本,還要關心東征事宜……
這一來二去的就忽略了什麼……
對!就是那個搞事情的李元昌,太上皇和太子鬥智鬥勇,起因是因為李元昌,可是鬥到現在確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了。倒是把李元昌忽略了!
而李元昌這幾天安靜的很,倒是賀蘭越石,這個王府新晉管家每天上躥下跳如同沐猴而冠一般,滑稽可笑!
其實暗地裡李元昌已經拿著虎符聯係前羽林衛了……
“報,吐蕃國派遣使者已經快到長安了,隻不過人員有些多,不知道如何安排?”
張元禮思考了一下:“都是什麼人?有多少?”
“大概有兩千人,但是他們連此次來的馬夫都是青壯,戰力不俗,隻不過他們依照律例沒拿兵器和甲胄!”
“盯緊他們,看看他們接觸什麼人,必要時候攔住他們大部分,隻留一小部分進長安!”
“諾!”
“報!昨夜漢王府新晉管家去了九成宮那裡,去看了前羽林衛李輝寧,不知怎麼的被李輝寧打了出來。倒是和李輝寧的兒子李孝談論了很久。
疑似密謀不軌之事!今天李輝寧病倒,臥床不起長籲短歎!李孝倒是一臉意氣風發,大清早沽了二斤酒喝的有滋有味!
當夜漢王府偏房飛出鷹隼數隻,向北飛去……”
“盯緊漢王,另外去北麵給柴令武送信~告訴他,盯緊薛延陀,怕是夷男那裡要有什麼動作了!”
“諾!”
張元禮在跳動的燭火當中,把所有已知的連城了一條線:李萬貫砸香水店,去太上皇那裡騙虎符,夜半出城和李輝寧吵架,和李孝相談甚歡!
第二天李輝寧病倒,李孝意氣風發……
張元禮想了想,又把二千吐蕃兵挪了過去,用手指戳了戳薛延陀的夷男,又把夷男加了進去。
想了想:“來人啊!”
“諾!”
“王毅現在何處?和什麼人接觸過?”
“王毅?王毅一直在永嘉公主的府邸!”
張元禮思考了一下,又把永嘉公主填進了圈子:“把永嘉公主府也列入監視範圍,另外把長孫司空和杜行長找來,就說~有大事!”
“諾!”
張元禮看著外麵的月牙久久不語,長出了一口氣:“哎!怎麼就不能穩穩當當的呢?活著不好嗎?”
就憑現在張元禮手中掌握的資料已經能夠證明了~李元昌圖謀不軌!或者和吐蕃與薛延陀還有永嘉公主有瓜葛!
另外~太上皇虎符給了李元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態度耐人尋味!
一會兒長孫無忌和杜如晦來了,二人知道這張元禮現在掌管著大小情報,若是無事絕對不會連夜叫二人前來……
倆人點了點頭進了屋……
直到第二天,三人才從屋子裡出來,看樣子一夜未睡,張元禮拱了拱手:“某這裡能提供的隻有這些情報了,至於武力方麵就需要長孫司空和杜行長多多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
杜如晦思考了一下:“這事兒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太子殿下的好,若是此事和太上皇有關,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怕是要走漏風聲!”
“是極!是極!情報這裡就拜托張侍衛了,一定要搞清楚,此事和太上皇到底有無關係!”
“諾!”
三人分彆,各自忙著昨夜討論出的對策!
而李元昌這裡還不知道他們一切行動都已經擺在了對麵的案頭了,一個個還做著從龍的美夢呢!
尤其是賀蘭越石,他出仕這條路已經斷掉了,若是李元昌真坐上了那個位置~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憑自己的謀劃怎麼著也能當個六部尚書吧!
李元昌正在飲宴,下首的不是彆人~一位是現在拿著前羽林衛虎符的李孝,一位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動李孝舉旗的賀蘭越石!
還有一位,居然是王毅!隻不過王毅一臉的僵笑,看著有些不自然。
賀蘭越石端著酒杯:“吾在這裡敬主公一杯,吾遇主公真乃薑尚遇文王,主公乃真明主也。
吾遇主公,安敢不用命……”
李元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說的什麼玩意?好好說話!”
賀蘭越石……
李元昌又說到:“彆的不說了,你說說咱們現在勝算多少吧!”
賀蘭越石整理了一下心情:“現在我們已經聯係了薛延陀部的真珠可汗,屆時他會帶十五萬控弦之士截斷東征兵馬的退路。
到時候不用打他們,餓都能餓死他們,要知道去歲高句麗瘋狂搭建長城,現在國內據說荒地成片,根本就無人耕種!
隻要拖住他們到入冬,到時候穿著單衣的東征兵馬就算是戰力再強還能鬥得過天?凍也凍死他們!
另外~吐蕃人派遣了兩千死士,聽從吾主調遣,再加上李孝兄弟手裡的前羽林衛袍澤們,咱們在長安大概有可用之兵一萬五左右!
另外還有西域三十六國不願意在長安久待的國繼承者,在加上牢房的死囚還有修鐵路的奴隸加在一起至少兩萬五!
而太子六率由於疏於訓練,現在可用之兵不過五千,而拱衛長安的十六衛咱們隻要打出旗號,在放出假消息,他們一定不敢私自亂動!
到時候大事可成矣!”
李元昌這次倒是聽明白了:“哈哈哈哈!好!賀蘭越石本王成就大事一定封你為宰相!李孝!到時候你就是兵部尚書!”
“謝陛下!”賀蘭越石和李孝一起跪倒在地!
王毅傻了,這~這~我這本想出口氣,砸程鴻個店鋪就成了,你們怎麼還造上反了?
造反就造反唄!你讓我聽到乾什麼?這……
王毅看著李元昌越來越冷的眼神,連忙跪倒在地:“陛陛下!”
“哈哈哈!好!都是朕的好臣子!王毅!朕封你為禮部尚書,先給朕擬定一篇檄文,另外督造印璽和服裝。”
賀蘭越石跪倒:“陛下,臣還有一喜事,容臣先賣個關子,等舉旗之時,臣再給陛下添一員大將!”
“哈哈哈,好!朕就等你這個關子!”
賀蘭越石和李孝是歡天喜地,左一句陛下,右一句陛下說的李元昌心花怒放!王毅雖然笑的有些僵硬,但是王毅也知道~此刻算是上了賊船了,若是自己流露出半點不願意,非被斬殺當場不可!
所以隻能委曲求全,先把這一關過去再說!
李元昌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喝的爛醉如泥,眾人撤下宴席準備休息,王毅剛要往外走,兩個侍衛攔下了王毅:“王公子,陛下有令~近日,王公子公務繁忙,還是住在這裡比較好。”
王毅心立刻涼了半截~這是怕自己泄密啊!看樣子這賊船算是下不來了!
這時候賀蘭越石一身酒氣說到:“王尚書,陛下這也是體諒吾等,還是順了陛下的意思吧!免得傷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吾與王尚書還有事相談,今天要抵足而眠,你們先下去吧!”
兩個人回到屋裡,賀蘭越石把門關上,打開窗戶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長舒了一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碗茶,喝了下去!
看了一眼王毅,又給王毅倒了一碗,看賀蘭越石的樣子,哪有半點醉的意思!
王毅一臉懵的端起茶碗輕嘬了一口,放下茶碗:“賀蘭兄,你可害慘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