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看出李承乾的遲疑:“懇請太子殿下斬了李元昌以正國法!”
李元昌弄這事,這留長安的大臣們也是一肚子火氣~好嘛,造反還真會挑時候,這要是讓你成了,或者太子殿下和太上皇以及宮中的貴人們有什麼損傷~
嗬嗬,這輩子你都彆想升遷了,不被貶到西域吃土去都算你賺了!
斬!必須斬了他!
所以這群人設了一個局!一個讓可能幫李元昌說話的人不能開口的局!
果然~這局沒辦法破掉,一下子讓長孫無忌和王珪等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李承乾這裡也不好說話了!
李承乾心思急轉:“漢王再怎麼說也是於父皇同輩,若讓孤斬了他,爾等置孤於何地?”
眾臣……
倒把這茬忘了!
蕭瑀出列:“殿下,此等叛逆,人人得而誅之!……”
“那你們呢?”李淵拄著棍子來到了朝堂之上!
眾人抬頭一看~太上皇?
“說啊!怎麼不說了?朕倒要聽聽,你們到底要乾什麼?真當朕的兒子多嗎?左一個右一個的殺?說啊!”
這一下子直接說到了玄武門的事,玄武門是什麼?那可是李二的禁忌!不說不錯!隻要你說了,無論怎麼說,都是錯的!
那就是一個大糞坑,無論你什麼姿勢往裡跳,那都是傻子行為!
現在,太上皇這麼一嗬斥,誰還敢頂著風頭上啊!
魏征?魏征原來可是太子冼馬來著~是李建成的太子冼馬!有什麼臉在李淵眼前說忠孝仁義?
而且對於李淵來說~他們都是屬於亂臣賊子,攢撮自己二兒子殺了大兒子,然後把自己攆下台……
李淵環視一圈兒:“朕把話放在這了,漢王這條命,朕要了!是貶是罰都可以,要是你們想要他的命,到時候彆怪朕斬了你們全家!
到時候朕倒要看看,誰敢殺朕!
現在誰反對?”
眾臣……
這是玩賴啊,你這是掀桌子啊!哪有這麼來的?
這時候眾人求助的看著李承乾,李承乾假裝視而不見~早乾什麼來著?現在想起來我了?
要說皇爺爺那可真叫老虎沒牙風猶在,那句誰反對,那可真霸氣!
到底這李承乾還是心軟:“皇爺爺,您這怎麼出來了?本來身體這幾天就沒養好,怎麼還出來走動?……”
李淵拍了拍李承乾扶著自己的那隻手,笑著說:“到底是朕孫兒,彆人都白扯!逼著朕的孫兒殺長輩,你們也想到出來,哼!”
李承乾胡亂的點著頭,李淵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這群不要臉的玩意,就彆慣著他們,若是讓步以後,他們還以為大唐這個家是他們來當呢!”
這可就是誅心之言了!可是眾臣根本就沒有敢吱聲的!
聲音漸消,眾大臣長出了一口氣,麵麵相覷,沒理啊!尤其是在背後商量著殺人家兒子的時候……
李承乾回來以後,背手站在龍椅前:“今天,既然眾卿說了,咱也就把話說明了~漢王之事,怎麼斷,你們也該知道一二!
所有前羽林衛,去除軍戶,變為農戶,以後征稅,徭役皆不免!此次戰死之人,乃是受奸人蒙蔽!所以不算叛逆,撫恤錢由孤出!與爾等無關!
限前羽林衛於三天內交出兵器甲胄,以後不得以軍戶之名行事!
作為此次蒙騙前羽林衛的李孝和賀蘭越石,二人為一己私欲行大不敬之事,腰斬於市!以慰屈死之人在天之靈!
漢王李元昌,首犯!本該戮於市以正國法,可是念在孤皇爺爺年歲已大,正當享天倫之時!若斬~則為不孝!
雖死罪可免,可國法必正~李元昌開革宗祠族譜,貶為庶民,禁足於東市一處皇家彆院,一年內不可出院,終生不可出長安!”
看眾人心有不甘,以他們的意思,最好把李元昌貶到回不到長安的地方那才好呢!
李承乾哪能看不出來他們的意思?抬手說:“當然,你們要是能讓孤皇爺爺開口,把李元昌貶到占城去孤也沒意見!”
眾臣……
好嘛,這都什麼世道,連太子殿下都會耍流氓了!你皇爺爺那是講理的人嗎?陛下還顧及點兒名聲,你皇爺爺那裡連名聲都不顧及!
史書把他寫成什麼樣他根本不在乎!這你就拿他沒辦法了!還勸呢!沒看剛才那出嗎?都要砍人了,誰殺李元昌,他就去你家砍你去,你能拿他怎麼著!
李承乾看著眾人:“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這事就這麼辦了,此事算結束,以後不得以此次事件生事!”
我………
還無異議?有異議我們敢說嗎?算了算了,這次算是栽了!
此事一了,李承乾當場寫了奏本,各位大臣聯名,把這事報到了李二那裡……
“父皇,父皇,這一切都是賀蘭越石搞的鬼,跟我沒關係啊!我~”李元昌暫時被關押在皇宮一處房舍之中,同樣被關押的還有王毅!
至於賀蘭越石和李孝~賀蘭越石因為在旗杆上被凍了一夜,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了,此刻正在醫館裡醫治!
用李承乾的話說~孤判你的是腰斬,不是病死,治好了然後腰斬!
若是賀蘭越石當時沒昏迷,肯定送他一句:麻麥皮!
李孝此刻正在大理寺的死牢之中!就那裡三層外三層的鐵鏈,再加上重枷重鏈,就看那模樣,這輩子算是完了,隻要提出來那就直接上刑場的貨!
李淵看著李元昌小醜一樣的表演,搖了搖頭,滿臉的失望,冷笑兩聲:“嗬嗬,為父在問你一遍,你比建成元吉如何?
你真以為你可以坐穩大唐嗎?蠢笨如豚,見利忘義,鼠目寸光,推卸責任,無氣節,無擔當……
就你?你若不是占著是朕的兒子,你早就死了幾個個兒了!……”
“你偏心~憑什麼他搶了皇位就能坐?憑什麼你搶了皇位也能坐,為什麼我就不能?成王敗寇而已……”
“啪!”一個大嘴巴!
“混賬東西,就憑世民是嫡子!你算個什麼東西,朕把話放到這裡了,你現在被貶為庶民了,命朕給你保住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父皇!父皇~”
李淵沒回頭,聽著後麵撕心裂肺的叫聲頓了一下~繼續走了,緩慢卻堅定!蒼老的麵孔好像霎那間來了幾歲……
~上殷台城外~
城頭靺鞨白山部的人們正在焦急的操縱著城頭的器械,滿臉憋的通紅!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守城的器械在高句麗人手裡就那麼的聽話,到了自己手裡就如同倔強的蠻牛一般!
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殺那麼多了!留下幾個,幫著守城也好啊!
城下,程鴻搖搖晃晃的躺在馬上,拍著大腿,打著拍子:“雪落山間白茫茫,思緒萬千淚兩行,孤單搖記天邊你,誰伶唔心哭斷腸……”
這時候程安過來:“少郎君,咱們是不是該攻城了?這麼死冷的天,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不急不急!讓軍隊埋鍋造飯,煮上薑湯去去寒!再說了不是告訴你們刮北風會下雪的,你們棉衣服怎麼還沒穿?”程鴻悠閒的說到!
程安吸了一下青鼻涕:“誰成想這裡居然還能這時節飄雪啊!倒黴地方!”
程鴻這時候也不唱歌了:“看見沒?正北那座山!這裡不管什麼時節,隻要是北風,這雪就飄飄揚揚下來,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西域有一地方,早上有霜,午時下雨,晚上下雪,到了冬天雪能下到一人那麼厚!一年隻有半年有牧草適合放牧……
所以說啊~你們就是少見多怪,趕緊回去把衣服穿上!”
程安遲疑了一下:“那~攻城嗎?”
程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攻個屁啊!就城頭那群野人,一個手榴彈下去他們絕對跪地求饒……”
說完以後程鴻又沒心沒肺的唱上了:“雪落山間白茫茫,思緒萬千淚兩行……”
“哎呦喂,又唱上了!”程安抹了一把汗說到!
“說什麼呢?是不是又說我唱歌呢?”程鴻遠遠的喊道!
“不是,不是!隻是說~陛下不是不允許咱們用火器攻城嗎?”程安回答道!
“笨!不用火器攻城,也沒說不讓咱們用火器踐行,那大炮轟歪了,嚇傻了野人,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程鴻懶洋洋的回複道!
程安……
最近這段時間自家少郎君就這德行~一直唱唱咧咧,猶如村頭傻子一般,而且你還彆說,說了說你不懂欣賞!
懂欣賞一天到晚就這麼幾句翻來覆去的也欣賞不來啊!哪怕你換個曲調也行啊!連曲調都不換!
睜眼睛開始,一直唱到閉眼睛為止,除了吃飯喝水連上廁所都唱!
結果導致的就是~全軍離自家少郎君最少三丈遠!
他們倒是躲了,可是自己個傳令兵怎麼躲?
慘了!
而且程安發現~自家少郎君唱的歌,好像要往全軍發展了,因為自從自家郎君唱了五天以後,全軍時不時的就冒出那麼一兩句!剛開始時候還有人輪拳頭製止,可是~後來好像也參與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