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看完李承乾的信,不由得失笑:“哎!好好的一個太子殿下怎麼和個逗波一似的呢?”
鋪開信紙,一溜寫下來~什麼英明神武,風流倜儻,鳥魚生湯……
反正怎麼誇怎麼來,寫完以後彆說李承乾,就是程鴻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吐一波~罵人的最高境界果然不是罵人,而是過分誇耀!
寫完了李承乾的回信,寫蒙多和懷默的回信~給蒙多回答了一些問題。
自己這個便宜徒弟也是個實在人,方方正正,不錯!估計在教一陣就能回多吉擔當大任了!
有蒙多掌舵多吉,估計合並的速度還會快一些~因為蒙多聰明!聰明人總會找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他們從來不會玩兒那種拚命的事兒。
這就好比兩隻老虎,如果碰見的時候他們會觀察彼此,顯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衡量彼此的戰鬥力,弱的一方會退去,強的一方不會追擊……
野獸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聰明人?至於說隻會莽的熱血男兒……算了吧,在東北那玩意叫大山炮,珍愛生命遠離山炮……
對蒙多和懷默倒是淳淳教誨,對懷默告訴他~看好家,什麼事能避則避,這次營救太子之事雖說莽撞了一些,可是卻很正確!……
寫完回信封好,長出了一口氣!
等拿起筆想給武媚和長樂寫信的時候又不知道如何寫了,既然寫不了,那就畫吧!
拿出炭筆勾勒著……
一筆一畫,殘陽古城,一個金甲的將軍站在城頭,望著遠處的殘陽……
兩個恬靜的半身女子占據了畫卷的兩邊,隻不過全都是朦朦朧朧如一層輕紗!
眉眼間正是長樂和武媚的樣子!
長樂低著頭,拈花淺笑,一身公主裙裝……
武媚咬著嘴唇,眉眼間淡淡的哀愁盯著眼前的燭火……
下麵是一首小詩~
三山半落青天外,
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
長安不見使人愁。
(程鴻:我可不是拿五號電池那個!)
畫完畫卷,晾乾墨跡卷好以後讓程喜帶回去……
程鴻拉著程喜問了半宿,都是一些家裡的瑣事,時而驚歎時而擔憂……
程喜回去以後程安又拉著他聊了半宿……
程喜走的時候,這倆人還依依不舍……
哎!這是趕上戰事不太緊,而且這後勤又都跟得上,要不然你想收到家書還回信?想多了吧!
自從程喜走後,這幾天程鴻不管乾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甚至有些厭戰了,不止一次的想:乾脆趕緊打完以後回家算了!
柴紹有事沒事的就跑來找程鴻“程小子,來!打牌啊!”
“程小子,來!打馬球啊!”
“程小子,來!打獵啊!”
……
可程鴻依舊那副樣子!
最後柴紹實在沒辦法,狠狠的罵了他一頓:“男子漢大丈夫,你看你,像什麼樣子?不就是沒回家嗎?
這才多長時間?我打仗的時候一年不回家都算常事兒!這要是打遠點兒的地方,行軍的時間都不止這麼長時間!
你看你,弄的全軍上下都和哀兵似的!怎麼著?咱們打敗仗了嗎?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明天你給我精神起來!
三天後,三天後我要在看見軍營有一個垂頭喪氣吊兒郎當的兵我惟你是問!”
柴紹氣咻咻的走了,後麵跟著找屎將軍~馬三寶。
程安大氣都不敢出:“那個少郎君,你……”
程鴻忽然樂了:“程安,叫所有親兵進來,我要安排工作,都給我動起來!”
一會兒所有人都到齊了!
其實說到齊也沒幾個人了!程家親衛識字啊,留在城裡一個,至少還能讀個奏報什麼的吧!
這一路打來,分來分去,剩下的也就不多了!
程鴻拿著圖紙拍在桌子上:“我要建這東西,不需要多精致,能用就成。
程安,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們討論著處理!”
“少郎君,你要乾什麼去啊?”
程鴻嘿嘿一笑:“我?我要去釣魚玩兒……
走了!你們慢慢研究吧!”
~半個時辰~
程鴻拎著小桶扛著魚竿直奔小河上麵的水灣,一邊走一邊碎碎念的說:“個找屎將軍,軍營附近居然全都是生石灰,弄的我挖條蚯蚓都得跑出好幾裡去……”
“少郎君等等我,少郎君等等我!”
程鴻回頭,程安呼哧帶喘的跑了過來!
程鴻放下魚竿:“怎麼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隻不過不放心少郎君一個人所以過來看看!”
程鴻翻了個白眼:“我能怎麼著?你把事都交給誰了?”
“馬山和馬寺啊!”
程鴻翻了個白眼:“馬山和馬寺啊!這倆人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尤其馬山,字都讀半個,你讓他能乾嘛?”
“那!”程安有些遲疑。
“走吧!走吧!反正不是什麼大事!最多也就是讓他們笑幾天到頭了……”
此刻,馬山正在讀程鴻的手令:“茲令大匠狗腿建設場地,馬寺訓練人員……”
???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大匠誰?”
“狗腿啊!”
“我去你個腿的!老子叫荀退!”
“哎!我告訴你啊!我可是在念大將軍的……”
“我管你乾嘛!老子叫荀退!”
看著揮舞著鑿子追殺馬山的狗腿~不對叫荀退!
眾人哄笑著:“打死他個龜孫兒!念個名字還敢念錯!”
“狗腿!哈哈!怎麼想的?”
……
馬山被追的雞飛狗跳,這軍營裡的大匠可都是寶貝,你一個小小的親兵讀令居然把人家的名字讀錯了,這能忍?絕對不能啊!
可是大匠畢竟歲數不小,追的又是程家親兵中的精銳~八螞蜂之馬山,追了一會兒追不上,喘著粗氣:“你個鱉孫,彆讓我抓住你!”
一場鬨劇落下帷幕。
大大的一個露天場地正在建造,橢圓形的中心場地,外圍是如同巨大台階一樣的座椅,哦不對!是巨大的座椅一樣的台階!
一圈圈一層層……
馬寺則帶領著程家和柴家的親衛秘密的訓練什麼……
巨大的場地建城,場地裡麵鋪著一尺多厚的沙子,都是篩過一遍的,連黃豆大的石頭或貝殼都挑了出去……
程鴻看了看場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雖說這東西用草坪最好,可是草坪需要的時間太久,這裡又不缺沙子,剛好!
馬寺,讓隊員今天熟悉一下場地!程安,去請大總管和丘將軍明天來這裡看比賽!
哦!對了!彆忘了,讓所有的軍卒都來觀看,明天一共打三場比賽,上午一場,下午兩場,三局兩勝!
半個月後全軍大比,選出最佳球隊獎金每人十貫!”
“諾!”
“露不露臉就看你們這一下了!”
“球賽?不是馬球?倒是要看一下去!”柴紹輕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告訴你家小程將軍,某家一定會去的!”丘行恭如實說到。
“聽說了嗎?明天那個場地要打球賽!全軍隻要不是值崗的都可以去看!明天去嗎?”
“去啊!肯定去!現在閒的都快長蘑菇了,怎麼可能不去?”
“就是,就是!這軍中禁了酒又禁賭,又不能出去耍耍!”
“喲?還耍?掙倆錢還出去耍?省點兒回去孝敬孝敬父母,給婆娘添件兒新衣,兒女買個糖水罐頭不好?”
“嘿嘿嘿!這個中滋味沒體會的是不懂的!不跟你說了!”
“我呸!某家正妻一個人平妻一個,小妾四個,通房的四個,你還跟我個中滋味?釘子沒冒鐵杆光棍……”
“你說誰?”
“說你怎麼著?不服練練?”
……
“那個問一句!明天你們兩個還去嗎?不去幫我值一下班!”
“滾!誰不去誰傻子!”
……
整個軍營都在談論明天球賽的話題,憋的時間太長了,一不打仗,二不許賭博。三禁酒。四禁色……
可以說放鬆的活動幾乎什麼都沒有,除了訓練~訓練~在訓練……
這誰都受不了啊!
柴紹本來想讓程鴻想個辦法來著,可是程鴻這幾天被家書弄的一點兒心情都沒有,柴紹也是氣急了才臭了他一頓。
回去以後還後悔了一陣,可是聽說程鴻又動起來了以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球場上,馬寺正在指揮眾人忙碌著:“這邊線,這邊線要用熟石灰撒好!彆怕浪費!多撒一些,最把那一溜沙子染成白色!
那邊那個,你乾嘛呢!撒一條線都撒不直,你還能乾點啥!換人換人!把你撒那條線鏟去!
那邊有篩好的細沙,自己背過來把坑填好!
什麼?他是故意撒歪的?想要占便宜?
憨貨!明天拋硬幣猜正反選擇左右場地!你以為那邊就肯定是你的了?滾出去!彆說是我領出來的!丟人現眼的玩意!
都撒好了沒有?撒好沒!撒好以後開始挖坑埋線了啊!拿尺來!拿尺來!量一下尺寸!……”
一天都在聽馬寺聲嘶力竭的喊聲,這可是少郎君交給我的第一件事!可不能辦砸了!
你看我三兄,念個文書荀退都能給念成狗腿!聽說現在那個大匠還在找他呢!丟人啊!
(大家可以猜一下到底是什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