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桑降措等人看著手裡的鹽和茶葉~哎!這玩意本來是掙錢的玩意,哪怕是現在買的貴一些,但是回去以後多少還是有些賺頭的!
推進城雖然有的賣,可是土蕃已經被打成三類,基本上到他們這裡隻剩下殘羹剩飯了!
想打劫象雄吧~一直到死亡峽穀,都有多吉人幫忙護著!土蕃人雖然敢和象雄人吐口水,揚沙子,但是在推進城這塊地盤上,他們還真不敢惹多吉人!
眾人都知道,多吉人和大唐那是穿一條褲子的,真要是惹惱了大唐,估計他們連殘羹剩飯都沒得吃!
至於劫道~算了吧!又不是沒截過!除了在路邊填幾個土堆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哭天搶地恨不得喂自己袋鹽的羅桑降措等人被金讚芒穹認為是喜極而泣!這其中的苦楚,也隻有他們自己品了!慢慢品!
這幾天要說最狂的要數納蘇倫德~這貨現在很有底氣啊!
二百個炸藥包已經許諾給他了!等他回去的時候,由大唐船隻送到占城,然後由占城轉道回尼婆羅!
因為納蘇倫德兩廂比較以後發現~在真臘這頭吃素的龐然大物麵前過去,要比從土蕃這頭餓狼身邊走要安全得多!
真臘雖然看著很大,可是他是吃素的啊!隻要不作死的惹怒他,基本上是安全的!
而土蕃現在雖然看似弱小,可是他卻是個餓的肋條都凸出來的餓狼!聞到氣味恨不得都撕下一塊香氣來果腹!
尼婆羅沒有賞賜的時候,隻不過是些尼婆羅的珍寶而已,當不得吃,也當不得喝!可是等他們回去以後,光是兵器鎧甲都夠讓人眼紅的了!
保不齊土蕃就給你來個見財起意!在來個憑空消失!
走真臘這邊唯一的壞處就是拿不得太多的東西!路太難走了!隻能拿極少的東西!對於糧食什麼的隻能說抱歉了!
炸藥包的威力納蘇倫德已經見識過了,尤其昨天~納蘇倫德眼看著訓練出來的二十個尼婆羅勇士,倆倆一隊,用簡單的拋竿,飛快的扔出十個炸藥包……
那場麵震撼!震撼的納蘇倫德當場就尿了!
換完褲子以後,那叫一個高興!當時亂七八糟的喊了半刻鐘!喊的什麼?估計他爹來了都聽不懂!
結果回去被範童羅找到,非要拉著他吃頓好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不注意就喝高了!回來正好撞見土蕃的護衛統領……
納蘇倫德今天出門,伸了一個懶腰,邁著一步三搖的步伐,嘚瑟的步伐,去找範童羅了~他們約好了,今天要去吃頓好的~納蘇倫德請客!
就這走路的姿態~嗬嗬,走在街上要不是看在他不是大唐人的份上,一路上不挨七頓打,算他碰見的人少!
“範使臣!範使臣!起了嗎?出去吃飯啊!”
“起了,起了!這就走!這就走!這天色大早的,最適合吃頓好的了!”
“就是,就是!聽說東西兩市有人請了戲班子,正好吃完飯看戲去!”
……
羅桑降措正走到門口,聽見他們要看戲的事情,臉一拉~都是我的錢……
沒辦法啊,正如護衛統領和金讚芒穹說的那樣~勢不如人,隻能忍了!
可是~忍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或許~等到土蕃被滅,全歸大唐領土的時候吧!
不可能!不可能!土蕃怎麼可能……
哎!羅桑降措想說土蕃能贏,可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而且土蕃被滅這個想法一出現,便如野草一樣,瘋狂生長!不可抑製……
也許,自己該安排一下後路了!羅桑降措心裡想到!
~青州~
秦懷玉在這裡抓住一個非常意外的家夥!
秦懷玉看著這家夥,一陣腦殼疼!這貨實在泗沘被秦懷玉抓住的,按大唐曆律,這貨應該即刻嚴誅的,可是這貨有些特殊,輕易還誅不得!
可是若是留著吧,這貨還是個狗皮膏藥,粘上就不容易甩脫!而且~這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一攬子破事!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倭奴之國扶桑曾經的副使~藥師惠日!
按道理說~大唐已經訓斥過他們的使臣了,不得召見,不允許他們再來覲見!
甚至連即刻嚴誅的的話都說了!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任誰都知道~即刻嚴誅說的不包括這個大唐扶植的藥師惠日~或者說不包括藥師惠日身後的那個狗屁天皇!
秦懷玉看著可憐巴巴的藥師惠日:“哎!你,你,你!
哎!你怎麼想的?不知道你們是現在大唐最不受歡迎的人啊!即刻嚴誅啊!就因為你們那個狗養三田耜!”
“是犬上!”
“差不多!你知道這貨上朝覲見說的什麼話嗎?簡直都不是人話啊!可憐鴻臚寺我大兄特意找老教坊司的人教了那麼長時間!
就算是頭豬,也能哼哼兩聲人語了,愣沒把這貨教出人話來……”
“是,是,是!犬上三田耜回去以後一定會被嚴懲!可是他代表的是蘇我蝦夷這個逆臣啊!和我們的……王沒有關係啊!”
藥師惠日思考了一下,那個天皇倆字他沒敢說!
秦懷玉轉了兩圈兒:“要是我不知道現在你已經死了!可是再怎麼說,你也應該給我們一陣淡化這件事的時間吧!
前腳把那個狗養送走,後腳你就來了!得虧你是撞見我,要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我藏著你也不是那麼回事啊!要不~你回去吧!”
“噗通!”一聲,藥師惠日就跪地上了:“可不能回去啊!現在我們的王已經是水深火熱之中了!
若是有辦法,我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浪來大唐求救啊!再說了~這風浪一天比一天大,我也回不去了啊!
若是真讓我回去,無異於讓我去送死!我死不足惜,可是若是讓一心仰慕大唐的吾王,被蘇我蝦夷這逆臣謀害了,怕是到了九泉之下,吾王也不會甘心吧……”
“要說你這廝就屬狗皮膏藥的!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看著了!這麼著吧!我帶你過去可以,但是你得有個說法!
若是事情不太重要,我給你找一個差不多的小島!留下吃的東西,等風季過了,你該回去就回去吧!
若是重要,我給上邊上個密奏,這密奏可以直達陛下那裡!若是小事,連我都會受連累!所以不太重要你就彆說了!
然後等陛下那裡消息,若是讓你去,你就可以去!若是不讓你去~趁早……”
“多謝!多謝!這事情事關扶桑生死存亡,自然是大事……”
怎麼回事呢?這事還要從一個半月以前說起~他們的那個天皇,以為自己已經訓練出了一支部隊,還都是穿著鎧甲,帶著利刃的部隊!
有這樣的部隊在手,彆的不說,至少在宮中不用看蘇我蝦夷的臉色行事了!所以他就想借著機會雄起一把!
也借著機會讓眾人知道,這扶桑到底是姓什麼!(姓什麼?連你都沒有姓吧?)
於是,這個威(作)嚴(死)的天皇,找借口,叫來了蘇我蝦夷:“豐浦大臣,今天有一件事,朕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什麼事?”蘇我蝦夷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就是~豐浦大臣,你對臣子私底下豢養武士這件事!你怎麼看?”
“什麼意思?”蘇我蝦夷斜著眼睛看著天皇!
“沒什麼意思!就是……”天皇語氣不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這句話剛說半截!外麵忽然傳來急報!
“報!”
外麵負責訓練軍隊的物部兄麻呂跑進來了!
這!這和講好的不一樣啊!
本來舒明天皇還想著拍桌子為號來著,這怎麼沒拍桌子,這人就進來了?提前了?不能啊!提前也不能就進來一個人啊!
物部兄麻呂在天皇耳邊嘀咕,隻見舒明天皇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青……
“確定嗎?”舒明天皇問道!
物部兄麻呂點了點頭!
這時候蘇我蝦夷開口了:“誒!田村你到底什麼意思?”
田村,這名字自從自己當上天皇以後,已經多少年沒人叫過了?冷不丁一被蘇我蝦夷叫出來,舒明天皇甚至有些恍惚的陌生感!
這一叫,讓舒明天皇回憶起了自己沒發際之前……
蘇我蝦夷這一叫,事大了!怎麼著?你說這話,還想敲打我一下是怎麼著?
你是不是忘了,若不是有我,你還在鄉下刨地呢!現在開始敢和我大小聲了是吧?誰給你的勇氣?
真以為我蘇我蝦夷是泥捏的呢?是不是我這麼長時間沒殺人,你以為我不會殺人了?
舒明天皇恍惚了,可是旁邊藥師惠日沒有恍惚啊,藥師惠日一看事情不對,雖然他不知道物部兄麻呂那裡出了什麼事,可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而現在蘇我蝦夷又咄咄逼人,關鍵時刻舒明天皇又恍惚了……
現在隻有藥師惠日頂上了:“豐浦大臣!天皇陛下隻是有些疑惑……”
“閉嘴!狗一樣的東西,問你了嗎?”蘇我蝦夷一個碗碟飛過來,直奔藥師惠日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