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臉色一黑:“三叔胸中韜略確實不是吾等能比啊!佩服!佩服!”
這話說的鄭永老臉一紅,堂堂長輩,借著年長竟然和小輩耍起手段來了!可是鄭永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他們鄭家一脈,現在在朝堂之上都是閒職,禦史言官一類,要不就是修史的……
想要往上遞話的人都沒有!總不能去太極殿前敲登聞鼓吧!鄭永思來想去,這事兒最後還得落到程家!
就算是不搭上程鴻這條線,鄭家也會從崔家那裡找來關係,最後找到程家這裡!
現在程鴻撞上來,正好!免得還要多跑一趟了!
鄭永苦笑著搖了搖頭:“哎!就算這次沒碰到你,我也會找到盧國公那裡!這忙~不好求人啊!”
程鴻見鄭永服軟,而且一副賴定他的樣子,心緒稍稍平靜了一些!
這事兒,肯定是自己的沒跑了!至於說李二知道不知道~估計程鴻出了這道門,還沒到盧國公府呢,人家就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程鴻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勞煩您去一趟大理寺,把事情說清楚吧!哦,對了!帶上表弟!”
“合該如此!合該如此!我這就去安排!”鄭永連連點頭!
程鴻見鄭永一副心事落地的樣子,連忙說道:“哦!對了!三叔這事雖然我能把話傳到,可是究竟結果如何,你們彆抱什麼希望!
還有,若是萬一事成,回去以後,這什麼話該怎麼說,您是知道的!
我不是吳國公!若是後續有事把我攪合進去,彆怪我不念舊情!彆忘了,我除了是長安侯以外,還是個將軍!”
鄭永心神一謹:也不知道把這個煞星攪合進來是對還是錯!真要是家裡有什麼活動心思~估計這貨真敢提兵滅了鄭家滿門!
沒見這煞星到了江南東道才多長時間?直接把江南水上那麼些好手的江南顧家,滅了個乾乾淨淨?
而且這貨屁事沒有不說,還借著被刺殺的機會,發配了八百多世家子弟!
對於程鴻,鄭永實在是有些不好招架!連連點頭:“那是,那是!能幫著把話說上去就行了,至於其餘的,就看天意了!
那個,我先去把犬子接上,這就去大理寺……”
鄭永借著機會出去了!
程懷默看著自己大兄:“大兄,我看這鄭永對上你,好像你是長輩一般……”
程鴻搖了搖頭:“哎!再怎麼說也被這老狐狸騙了!走!咱們先把尉遲家那兩位撈出來!”
倆人起身,去門口等候,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這鄭永是怎麼回事?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爬也該到了,怎麼還沒過來?咱們先去看看,他到底在乾什麼?”
倆人又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抱怨!
還沒等進院子呢,就知道原因了!
門裡傳來了鄭瑞的聲音:“什麼?我被打成這樣,你居然不給我撐腰?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
鄭永氣急敗壞的聲音接著:“我寧願你不是我親生的,直接打死你了事了!彆管他,給我把他抬走……”
“彆動,彆動!你就算把我抬過去,我也不會和你去演什麼一笑泯恩仇!隻要我上了公堂,我絕對釘死尉遲家那倆傻子!”
“有能把人毒啞的藥沒有?給他灌點兒……”
“虎毒不食子啊!你怎麼忍心……”
程鴻推門進來了!鄭永黑著臉,鄭瑞囂張的很,看樣子這幾天恢複的不錯,沒喊疼!
程鴻一推門,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程鴻道:“呦?你們這是演的哪一出啊?怎麼著?還去不去大理寺了?若是不去,我可先忙我自己的去了!”
“去!必須去!”
這話不是鄭永說的,而是一臉驚嚇過度的鄭瑞說的!
“我這也不知道是長安侯吩咐的啊,要不然就算是爬我也爬過去了……”
“那就趕緊吧!”
“諾!”
鄭永看著完全兩個人一般的鄭瑞,目瞪口呆!
鄭瑞出門以後說道:“阿耶,你可千萬彆離開我身邊!萬一要是他拿錘子或者扇子什麼的千萬彆跑……”
鄭永有些詫異:“怎麼著?”
“沒準兒是他算計著殺人呢!好在現在是白天……”
鄭永小聲問他:“我就納了悶了,怎麼我好說歹說那麼半天你不動,程鴻一句話就好使了?”
鄭瑞打了個冷顫:“阿耶,你再怎麼說也是氣話而已,可是這長安侯是真敢下手啊!
彆的不說,他弟,勸個架都能把人腿勸折,當大兄的的什麼樣?”
鄭永……
好嘛!你是心裡確定我嚇唬你是吧?
鄭永心裡這個氣啊!
不一會兒一行人來到了大理寺,戴冑倒是很重視,親子提審!
衙役站定以後,程鴻混在後麵的人群裡,程懷默站在堂前,後麵四個鄭家的仆從,用門板抬著鄭瑞!
鄭瑞雖然胳膊並無大礙了,可是腿想好還需要一陣子!好在腿折的還算乾脆,沒什麼碎骨,倒是不會落下什麼毛病!
鄭永站在程懷默稍微後麵一些,那意思是一切以程懷默為主,給足了程家麵子!
“帶尉遲寶琳和尉遲寶琪上堂……”
程鴻站在人群之中四處看著,倒是見到了不少的熟人~那邊那個是尉遲家的管家、再往旁邊好像是盧家的家仆、還有王家的管事……
看樣子,這件事大家都在關注啊!等你們知道人家鄭家根本不想追究以後,看你們是個什麼表情!
一會兒,尉遲寶琳和尉遲寶琪被押了上來!站在前排的杜荷不由得往前擠了擠!
“擠什麼!退回去!”
衙役駕著水火棍,橫住人群!
尉遲寶琳和尉遲寶琪一上來七嘴八舌的就說開了~
“我們是冤枉的……”
“他先動的手……”
“……往我頭上砸雞蛋……”
“……我們沒招誰,沒惹誰,就是路過一下……”
“肅靜!肅靜!”戴冑敲了敲驚堂木!這兩位什麼玩意?這一句話沒問呢,這邊他們倒是說的挺熱鬨的!說的是什麼玩意?
腦殼疼!
戴冑這驚堂木一敲,倒是讓倆人止住了如同胡言亂語的講理模式!
戴冑先問到:“程金吾,這兩個人是你抓來的,什麼事兒,你先說吧!”
至於尉遲恭的兩個傻兒子~還是算了吧!想要他們兩個把事情說清楚~估計該放爆竹了,尤其是這兩個人想說假話騙人的時候!
這兩天對於這二位什麼品行,戴冑是一清二楚!
倆人在牢房裡喝著小酒,商量著假話應付問話,時不時的還拉著獄卒,牢頭演練……
在我的地盤,你商量著糊弄我,連我的人都不背著?你們這何止是囂張啊,簡直就是視我為無物啊!
他們想說的話,戴冑那裡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所以還是先問問程懷默吧!
程懷默上前,不偏不倚,把看到的事情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隻不過因為尉遲寶琪縱馬行凶,程懷默沒看見,所以也就沒細說,隻不過提了一嘴~鄭瑞的護衛說是尉遲寶琳縱馬行凶!
隻不過,眾多護衛被送到醫館以後,大概一刻鐘就走了個乾乾淨淨!所以是不是縱馬行凶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打了鄭瑞,這點是真的,所以才把他們抓到了這裡來!
戴冑聽了點了點頭,基本上和他了解的也差不多,隻不過縱馬行凶確實是真的!這就要看鄭家那邊怎麼說了!
戴冑又讓苦主~也就是鄭瑞說話!
鄭瑞還沒說話呢,這邊鄭永開口了:“戴正卿,這事~說白了隻不過是紈絝打架而已!一天不知道發生多少起!
又沒有涉及到無辜,所以~我說這事兒就算了吧!我這邊不追究了!”
“嘎?!”
周圍的一群人差點兒沒抽了!
尉遲寶琳和尉遲寶琪自認為很小的聲音說著:“什麼?剛剛這個人說不告咱們了?”
“好像是!”
“這人雖然長的不怎麼樣,可是這辦事確實爽利!”
……
程鴻站在人群裡,很滿意眾人的表現!
你看這一個個膛目結舌的表情,你看看這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
就連戴冑都驚呆了:“什麼?你是說~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然!”
這時候尉遲寶琳說話了:“你這官員辦事好沒道理!人家都說了不追究了,你怎麼還死咬著不放?難道你還真想看個熱鬨不可?”
戴冑咳嗽了兩聲:“既然苦主不追究了,這事本官也就不管了!但是你們當街縱馬是真的吧!這事……”
“誰當街縱馬了?誰當街縱馬了?”
“就是!我們那是給太子殿下大婚的禮物,一共二十匹白馬!隻不過馬走的快了一些而已……”
倆人又高一聲低一聲的吵了起來……
“肅靜……”
“哄!”
眾人看著戴冑被這倆夯貨弄的焦頭爛額的模樣一陣好笑!
還送馬?還走的快了些?可彆逗了,你家吳國公府到太子殿下那邊,怎麼著也不路過將軍樓啊!
你這走的什麼路線?這是當大家是傻子呢是吧?
戴冑一捂額頭:這次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