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長孫司空雖說是國之棟梁,淩煙閣二十四位,位列第一,但是以親王隻禮下葬,是不是有些過於榮寵了?
長孫司空泉下有知,估計也不會同意的吧……”
“怎麼?就因為舅舅是國公,親王禮下葬就不對了?那好!朕立刻擬旨,追封舅舅一個親王……”
“陛下不可!自唐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異姓封王的先例,此例若是一開,怕是大唐將永無寧日……”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如何?朕把話撂到這裡了……”
“陛下!魏王和安國公來了!”
“傳!”
李泰一臉風塵,去了一下趙國公府,然後就進宮來了,正好和程鴻趕到了一起!
二人進來以後,先是拜見了一下李承乾,然後李泰歎了一口氣:“哎!到底還是……”
李承乾的計策李泰一清二楚!甚至在李承乾沒實施計策以前,和李泰聊了幾次,李泰勸李承乾從長計議……
可惜當時李承乾被擠兌的無計可施,一時間又沒有好的辦法,隻能執意堅持!兩個人聊了幾次,都不歡而散!
當李承乾執行計劃的時候,直接打發走了李泰,準備把所有的都自己扛……
李泰知道,李承乾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這種算計親人的陰謀詭計!就算是實施成功了,李承乾的良心也絕對備受煎熬!
果然,李泰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見到的就是一臉憔悴的李承乾!
“大兄,人死不能複生,一切以國事為重,你還是節哀吧!若是大兄覺得愧對舅舅,那就把大唐的江山治理好!
要知道,舅舅的一切,可都是為了這個大唐啊!”
李泰的意思很明顯~你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唐!若是你不振作點兒,舅舅不是白死了?
李承乾往後麵一靠,嘴裡喃喃自語:“哎!
淚濕羅巾夢不成,
夜深前殿按歌聲。
紅顏未老恩先斷,
斜倚熏籠坐到明。
可憐紅顏總薄命,
最是無情帝王家。
哎!最是無情帝王家!程德義,你作這首詩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看透了這皇家?”
程鴻搖了搖頭:“陛下,我這首可不是作給大唐的!大唐的皇家,是情字最長的!比如當年父皇和母後對我的容忍!
還有陛下的兄弟親情,怎麼能說無情呢?”
李承乾對著蕭銳揮了揮手:“朕累了,不想處理這些,明天再說吧!”
蕭銳拱手告辭……
等蕭銳走了,李承乾嚎啕大哭:“是我啊,都是我啊!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啊,是我殺了舅舅啊!”
程鴻連忙跑到外麵,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這才關了門回來了。
李泰搖了搖頭:“大兄,我就說你根本就不是能下得了這種狠心的人!怎麼樣?
這事兒放到父皇身上也好,皇爺爺身上也罷,都不會有一絲的猶豫!知道當年我為什麼同意你當這個陛下嗎?
就是因為你心軟!這心軟本來是不該坐在這張椅子上的,太煉心!也隻有你坐在這上麵,臣弟等人才會睡好覺!
大兄,我勸大兄振作一些!若是真讓舅舅這麼發展下去,長孫家再與不在都不一定,還談什麼慚愧不慚愧?
到時候李家和長孫家兩敗俱傷,大兄你覺得那樣好嗎?”
……
兩個人苦勸良久,李承乾還是有些低落,倒是這封王和以王禮下葬的事不再提了!
程鴻說了:“你若是想把這恩情都放在這上,那你就封王吧!這長孫延趁早回家,我是不教了!
極儘榮寵,泰極否來!你這是想讓李象將來諸了長孫家的九族啊!要不然將來長孫家還誰能治得住?
或者說,除了你這張椅子,還有什麼能滿足他們的?”
“那,我總要為舅舅做點而什麼吧?”李承乾想到了長孫無忌的死因,終於鬆口了!
李泰開口了:“這件事兒好說!本來舅舅和父皇就是布衣之交,想必父皇對於舅舅是想的很,就陪葬昭陵吧!
雖然榮寵,卻不過份!這樣也讓有那麼些鬼心思的,能收收心思,長孫家榮寵尚在,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
終於,在李泰和程鴻的勸說下,長孫無忌陪葬昭陵,陛下為長孫司空停靈二十一天,罷朝一個月!
可以說是極儘榮寵!這讓一些想要對長孫家落井下石的人都消停了下去!
長孫家深的陛下恩寵!還是彆落井下石了……
這裡麵知道內情的,有兩個人,一個狄仁傑,一個李義府!
狄仁傑程鴻等人不擔心,這李義府就有些讓人擔心了!
李義府什麼人?利益至上!為了權利和金錢,他就沒有不能出賣的!就是這眼光差了一些!
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對於長孫家的榮寵,可是偏偏他沒看出來!還一副眾人皆睡我獨醒的樣子~因為他知道,長孫無忌之所以死,都是陛下的安排!
但是他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一旦他說出了這些,那他的命也就沒了!
當然,這是陛下在任的時候,若是陛下不在任了,那就沒準兒了……
……
狄仁傑和李義府在李承乾重新上朝以後,第一時間調出了吏部!吏部這邊換成了王義方,劉仁軌升任戶部尚書!
狄仁傑補了戶部侍郎,李義府回了禦史台,隻不過現在是禦史大夫~禦史做到他這裡已經是到頭了!
長孫延倒是沒耽誤,當一切安排妥當以後,來到了安國公府,帶著束脩,隻不過人顯得孤單了一些,自己來的!
程鴻喝過長孫延敬的茶以後,看著一臉堅毅的長孫延,點了點頭:“你很不錯!我一共兩個徒弟!
一個自在多吉,叫益西·蒙多!現在在多吉處理政事!另一個叫萬瑪,在象雄,掌管著象雄的軍事!
他們兩個一個出身土蕃的牧民,一個出身象雄的將門世家!
一個學的是政事,一個學的是陣前武藝!你想學什麼?”
看到長孫延的時候,程鴻也有些心中憐惜,這麼點兒個人,和程文同歲,卻要擔起長孫家興衰的重擔!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