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有些顛,車廂內,一左一右,坐著湯玉娘和青城,隻是,兩個麗人都有些精神不振,湯玉娘還好一些,青城,好像沒了半條人命,靠著車廂,虛脫一般,癡癡發呆。
馬車是陸寧令從萬承鎮送來的,黑水河最狹隘之處,也用木筏搭建了臨時的浮橋。
“阿爺,青城沒什麼大礙。”湯玉娘乾脆坐到了青城身側,小聲在她耳邊說著什麼,青城低低回了一句。
陸寧咳嗽一聲,不吱聲。
前夜,自己正忍不住要和湯玉娘歡好之時,湯玉娘突然回神,卻忙掙紮,說鑾國公主在,哪有她先被恩寵的道理,阿爺是要奴婢死麼?
自己也知道不妥,無奈放開了她,她便掙紮下地,說去外麵等,果然就去了樓下,更吩咐那些蠻女,都離開了木樓外。
自己昨天,應該是心裡有些不暢,加之天氣又有些悶熱,使得自己很想尋個途徑轉換下心情。
現在想想,怪對不起青城的,當時湯玉娘去了樓下,自己便不管不顧的去動了青城。
這個秀美文靜的金枝玉葉,自然早就有了覺悟,並沒有抗拒,任由自己施為,卻令自己一下浴火高漲,看著這無比恪守宮廷禮儀的秀美公主,由女孩兒變成了自己的嬪妃,輕輕抹淚,也不知道是痛楚還是喜悅,真個是令人無比憐愛,令自己很想更加的疼愛她。
結果,就使得青城暈了過去,爾後,自己又去樓下抱了湯玉娘上來,那番胡天胡地,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享受,這個昔日官宦夫人,雖然曲意逢迎,但多少還能感覺到她心內的羞愧,曾經好似在自己麵前各種挑逗,但真正事到臨頭,是完全不似焦彩蓮那樣放得開的,可越是如此,就更是有趣,征伐她,可把自己美的上了天。
想想,她去了汴京,做了女教授,倒不必召入宮中,暫時就做自己的情婦,她生活逍遙自在,自己則又多了一處散心所在,一舉兩得。
“去汴京,由女衛送你和蓮兒去吧,青城暫時還是留在這裡。”
本來,陸寧是覺得,身邊女子裡,還是不要有知道自己身份的好了,想一並送青城也回汴京,但看著青城現今失魂落魄模樣,真感覺自己是個大壞蛋一般,就這樣送走她,更於心不忍。
“是。”湯玉娘忙輕聲答應。
回到萬承鎮,送蓮兒走之前,又領她遊玩了一天,同時,也早就快馬送信去廣州,要廣州府尹協助尋找和阮守捷使者打過交道的前漢官員。
當然,公文轉彎抹角,到了廣州府尹李昉手中,自然不僅僅是文總院的請求,而是嶺南道也下了令諭,不然陸寧這個文總院身份,正四品,廣州府尹從三品,如果僅僅陸寧送去的公文,怕這廣州府尹會不太當回事。
然後,陸寧便是等待,巨劍、先鋒、泉漳三營,還是駐紮在廣源寨左近,免得安南蠻來襲擾,雖然看起來,隻要齊軍在,窩那蠻,是斷然不會來以卵擊石的。
湯玉娘和蓮兒一走,就像突然少了一半人一樣,湯玉娘很多時候是粘合劑,最會看事兒,也敢說敢做,蓮兒則是天天嘰嘰喳喳,沒了她童稚聲音,陸寧一時還真有些不習慣。
而恰好湯玉娘母女走的第二天,邕州西北的歸樂蠻叛亂,自然是頭人反對新政,又自覺地勢顯要,可以抗拒官兵。
陸寧領了新銳兩營,轉瞬就將其撲滅。
……
綠草如茵的草地,天上懸浮著一個大大的美麗蝴蝶紙鳶,陸寧坐在草地中鋪的一塊碩大麻布上,手裡拿著線軸,紙鳶正是他放上去的。
一襲碧色裙裾的青城靜靜坐在他身旁,抱膝看著天上的風箏。這個姿勢也是陸寧要求她的,說這樣會舒服些,不要動不動就正坐,容易有腿疾。
無聊的拉動線軸,但陸寧看得出,青城雖然很安靜的樣子,但眸子裡有光亮,顯然她喜歡看自己放紙鳶。
“來,你拿著!”陸寧將線軸遞給她。
青城呆了呆,但陸寧已經拉起她的雪白小手,將線軸塞到她手裡,又握著她的嬌嫩玉手,告訴她該如何發力。
青城俏臉微微有些紅,但安靜的聽著,也暗暗的體會著,記下該怎麼用力。
實際上,現今紙鳶已經升到高空,隻要不胡搞亂搞,怎麼拿線軸,它也掉不下來的。
在青城身側,握著青城嬌嫩小手,陸寧就有些不舍得放開,金枝玉葉,從小保養的太好了,青城的手指很是纖細修長,手掌又很小,蔥指蔥指,真是滑若嫩蔥,柔若無骨,握在手裡彆提多舒服了。
隨之,陸寧心裡一哂,自己這也是先上車後補票了,倒是和現今絕大多數夫婦一樣,先有夫妻之實,再培養感情。
和青城遊玩,玩什麼,就有些犯難。這丫頭以前偶爾遊戲,玩什麼?比如鬥花,也就是各自尋覓高潔之花,名字還要對仗,就如同對對聯一樣,如,有人找到金盞草,你就要找玉簪花來對。
其他遊戲,也大致如此。
陸寧是去問的李豔娘,聽李豔娘這麼一說,立時敗退,乾脆,就帶青城來放風箏了。
倒是李豔娘,這兩天一直眼有異色,自是看得出,青城被自己破了瓜。
花蕊夫人,好似還偷偷抹淚來著。
陸寧隻當作不知,單獨領了青城出來遊玩,也確實,對她有些歉疚。
尤其是,她越是安靜乖巧,對自己的話百依百順,很認命的樣子,越是令人心疼。
“青城,等以後回了京,我帶你看大戲,那才有意思呢!”陸寧笑笑,“你幾個姐姐,人都特彆好,你以後肯定會和她們成為好朋友。”
其實說是這麼說,後宮之內,又豈能真的一片祥和,能和青城交朋友的,應該也就是貴兒了,內宮最有權勢的,除了中宮皇後,便是東宮貴妃和西宮德妃,這三個女子,也就貴兒心地最良善最為自己著想,皇後和德妃,現在估計最大的心願,就是趕緊為自己誕下皇子。
人到了一定地位,時間久了,想法都會變,如現今的自己,也是一樣。
想著,陸寧心下輕輕歎口氣,當然,永寧是一直以來的執念且不說,便是五娘,也不能說她就變壞了,隻是,會有新的追求而已,而且,理所當然,如果不這麼想,或是表現的全不在意,那才就可怕了。
小小的勾心鬥角爭風吃醋在所難免,隻要彆太過火就好。
當然,每次永寧和五娘都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都不是深宮怨婦,加之自己是什麼人她們也都清楚,想也沒人敢鬨出大的風波。
目光瞥處,卻見自己說起內宮事,青城輕輕點頭,眸裡卻有些不安。
顯然,她有些懼怕,將來在內宮的生活。
陸寧正想說什麼,草坡下一名女衛匆匆跑上來,單膝跪倒:“主父,從廣州來的三名前漢偽官,已經到了萬承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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