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就說吧!”陸寧無奈,“惺惺作態作甚?”
李豔娘半蹲著身子,仰頭嫣然一笑,俏臉便如花朵盛開,明豔難言,“阿爺就是把奴拿捏的死死的。”頓了下,“奴是見,阿爺來到這蠻地太過可憐了些,身邊隻有奴一個婢子,奴又經常惹阿爺生氣,伺候的阿爺不好。雇傭的胡人女衛,也不太會伺候人,何況,她們也不是做這個的,阿爺,不如,買幾個土蠻婢女吧?”
陸寧笑笑:“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吧?”
“要不說奴怎麼翻騰,也翻騰不出阿爺的五指山呢……”李豔娘抿嘴一笑。
現今自然還沒有西遊故事的雛形,這些典故用詞,都是陸寧平素說,她們學到的。
李豔娘又說:“有兩個小丫頭,都是沒了父母,一個九歲,一個十歲,洗乾淨臉,還是挺秀氣的,孤苦伶仃的,按以前,就會被阮家帶去做奴,阿爺在此,不如由她們來伺候阿爺,也是她們天大的福氣。”
陸寧點點頭:“可以,是你好心,她兩個,以後就服侍你吧。”
李豔娘一呆,隨之嬌笑道:“奴明白了,是要奴以後管著她兩個。”畢竟她身份甚至是婢子裡最低的,又哪裡還需要婢女服侍?
又喜道:“太好了,奴寫完給土蠻的信,就去告訴她倆這個好消息,可會高興死她們了!”
陸寧笑笑:“那倒不是,我想好了,這武峨鎮的第一任團練使,就由你來做,你是武峨土人眼中的昭容夫人,用來緩衝下,土人們多少沒那麼反感,何況由女子任本鎮長官,他們從心裡,覺得還是以前的頭人製,中原官員,可沒有女性不是?”
李豔娘怔住,一時以為自己在做夢,完全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陸寧又道:“米珠會領赤虎軍在此,遇到事情,你們多商議,此外,我把馮延魯也招來,給你們做幕僚,不然,我還真不大放心。”
馮延魯這家夥,餿主意倒是很有一些,加上勇猛但莽撞的米珠,心機多多的李豔娘,三個臭皮匠,各補短長,守住此地當不在話下。
而且,自己和矯公罕平衡好關係,平定窩那蠻後,就會離開武峨地,離開之前,也會告知李豔娘自己的身份,令她不再三心二意,也令她知道,她身後,有自己這個後盾,行事會方便很多。
當然,很大程度,到時她隻是個擺設,大主意還得馮延魯拿,這家夥,作為上使四處溜達,還在廣州忽悠過很長一段時間,怎麼忽悠同化土部,他應該已經駕輕就熟。
想著,陸寧又點點頭,應該可行。
另一邊,聽到這裡,李豔娘才知道,此事已經板上釘釘,而且,是麵前這個家夥考慮很久了,是以,才有將馮延魯招來一說。
“奴,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李豔娘呆呆的,有些木,從洗腳丫頭,一躍成為五品女官員?怎麼都覺得,這變化太大了些。
當然,想也知道,她這第一任所謂武峨團練使,未必在中樞造冊,而僅僅作為土蠻頭人和中樞正式任命的官員之間的過渡品。
文阿大這家夥愚忠,但會治蠻,是以,治蠻時人事上的任命,基本等於先斬後奏,沒有被當場駁回來的,最多,過段時間,中樞再進行調整。
“快去寫信吧。”陸寧皺了皺眉頭。
“是,是!”李豔娘慌亂起身,甚至腳步都有些踉蹌,顯然是,思緒還是一團混亂。
……
雖然陸寧說不用,但傍晚時分,李豔娘還是領著那兩個土人女童來給陸寧磕頭謝恩。
正是要沐浴的時候,室內已經擺上了熱氣騰騰一大桶香湯。
穿著乾乾淨淨的婢女小襦裙,兩個女童除了皮膚黑點,確實還算端秀,都是眼淚汪汪給陸寧拚命磕頭,十來歲年紀,現今可不算小了,都知道,這是齊人在此地最大的官,也知道,自己兩個,以後過上了好日子,這一切,都是麵前的齊人老爺賜予的。
“阿爺,今晚她兩個,伺候阿爺沐浴吧。”李豔娘笑吟吟的,“阿爺喜歡童女,莫以為奴不知曉。”
聽李豔娘前半句,陸寧本來還心中一動,確實好久沒搓背了,這裡的天氣濕漉漉的,時間久了,很想好好沐浴一番,這兩個小家夥年紀很小,自己裹著下身浴巾的情況下,她倆給自己搓搓背,好像也沒什麼。
可聽李豔娘後半句,陸寧立時無語,心說你做個人不行嗎?剛幫了她們,就開始不說人話,哼了一聲:“你救助她們,就是為取悅我麼?”心下又有些鬱悶,自己怎麼在一些人眼裡,就有鑾童的怪癖了?
“阿爺以為奴不知麼?不說奴了,便是惠妃阿爺都沒碰過,反而青城到了,爺就迫不及待……”李豔娘抿嘴一笑,又道:“阿爺也快離開此地了吧?她兩個,我早就和她們說了,她們多少也懂,可都願意的很呢!”
陸寧擺擺手:“不要說了,今晚,就你來為我搓背洗腳!”說著,瞪了她一眼。
李豔娘微微一呆,這麼長時間,這陸阿大都沒對自己有過任何有興趣的表現,哪怕自己在第一次見他還是蜀主府上就曾經暗示他,但他卻柳下惠一般。
平素那些內記室,各個豔麗如花,也從沒看他調笑或毛手毛腳過,顯然也和她們都沒什麼親密關係,自己和惠妃被這文阿大“霸占”,本來就是自己在後推波助瀾,令孟昶以為他真看上了自己兩個,不獻出去,會給惠妃和他,都帶來禍事。
而被陸阿大改名叫“青城”的那鑾國小公主,倒是來沒幾日,就被這文阿大破了身,由此可見,文阿大是有怪癖的。
那兩個可憐的小丫頭,跟了文阿大,一舉數得,自己在文阿大眼裡,就成了特彆善解人意之人;兩個小丫頭,也會得到許多賞賜,以後命運也會不同;在文阿大倒台之前,要依仗他的地方還很多。
何況,從那凶險的一夜,文阿大數次救了自己性命後,對他的厭惡倒少了許多,也便想幫幫他,做最後的努力,勸說他留在武峨地,免得以後,被鳥儘弓藏。
而且,自己這所謂武峨團練使,畢竟由他而來,他若垮台,怕自己下場也不怎麼妙。
到時候,可不是自己靠美色攀附什麼權貴的問題了,而是自己成了文阿大的黨羽,而不是什麼寵妾之類可以被隨意占有,作為黨羽,又是女官員,還不正好成了文阿大肆意妄為的罪狀之一?自己怕會受酷刑折磨而死。
聽文阿大要任命自己為本地女團練使後,細細思慮過,在狂喜之後才發現,實則這令自己上了文阿大的戰車,命運和文阿大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今,倒真不能見他不好了。
心裡暗道晦氣之餘,也在想怎麼勸說文阿大,但首先,自要討得他的歡心,自己說的話,他才可能聽得進去。
這才帶了兩個小婢女來,讓文阿大知道,他的癖好,自己都善解人意的可以幫他安排和滿足。
卻不想,這文阿大,應該是覺得鑾童是什麼不好的癖好一般,不愛聽,賭氣要自己幫他搓背。
有些無奈,但也隻好嬌滴滴道:“是,隻是奴若服侍的不好,阿爺莫怪。”心下更是一動,莫非……
立時,便有些喜悅,雖然,從心底,對這小小四品官,有些瞧不起,畢竟陪王伴駕過的,身子給你,現今要服侍你,你得多幸運?
但是,現今情形,好像討得他的歡心,才能說服他,,免得自己跟著他一起遭殃,最後落個車裂或者寸磔的下場。
想想傳聞中這些酷刑的殘酷,就令人不寒而栗。
……
熱氣騰騰的木桶中,陸寧愜意的前俯,不時說:“大力點!”李豔娘在木桶外,心裡咒罵著,從沒做過一絲重活的雪白嬌嫩小手,此時抓著絲瓜,用力的幫陸寧搓背,累得香汗淋漓。
本來還換了身紅色輕紗,酮體在內若隱若現,卻不想,真是來乾體力活的,而且,他後背是金剛石的嗎?不搓破層皮,就沒感覺的?到底是要多用力?
李豔娘,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累得氣喘籲籲。
本來天氣就濕熱,室內水氣又越來越多,心中更鬱悶的要殺人,李豔娘突然就覺得滿身虛汗,頭暈眼花,想站定,卻眼前一黑,就軟癱了下去。
啊?陸寧愕然回頭,這是,連氣帶熱,中暑了麼?
一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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