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一間廂房便是膳房,晚膳,賢妃特意令皇甫才人和樸貴人都來陪聖天子進膳,如此,陸寧才算看到了全部的高麗人。
皇甫仙蕙,也就是高麗公主千秋殿夫人,今年剛剛十二歲,但高麗特有妝容,嘴唇抹得特彆豔紅,眉目勾勒成深黛,小家夥倒是極為明豔,高高的衝天發髻,高麗皇族,自有其特有的高貴雍容。
她是現今高麗國主王昭的長女,其弟弟王伷,為王昭長子,剛剛十歲,但其內部,應該已經被冊立為太子,而高麗使薑弓珍上的國書,也請宗主國皇帝,冊王伷為王世子。
不過,不管是冊封王昭為高麗國王,還是冊封王伷為王世子等等請求,齊天子現今都沒有回應。
千秋殿年紀雖小,但顯然知道此來中原的目的,在高麗來說,她是皇後嫡長女,是父親的第一個孩子,一直尊貴無比,便是現今,雖然麵對的是強大的中原皇帝,但她卻不顯怯弱,停著小身板端坐,那高高在上的寶相莊嚴卻是不失一分一毫。
好巧不巧的是,樸貞姬和千秋殿同樣年紀,不過樸貞姬比千秋殿發育的略早熟一些,到了中土,樸貞姬也完全改做中原嬪妃裝束,紅色襦裙,粉雕玉琢,作為高麗豪門中第一美女,她確實特彆漂亮可愛,眉目如畫,隱隱有些像後世一個特彆美的韓流女明星,是那女明星的蘿莉版,也比那女星更純淨漂亮。
說起來,樸貞姬的母親金氏今年也不過剛剛二十四五歲,比賢妃略大而已。
令陸寧有些無語的是,伺立在旁的金氏,一襲黑白女仆裙,薄薄的雪白吊帶蠶絲襪,水晶鏤空涼鞋,豔美無比的她,穿上女仆裝,真是彆有一番誘人味道。
善花穿的是和金氏同款的女仆裙,而她,就完全是一個超級可愛的女仆美少女了。
聽聞,是金氏主動向敦化衛女官索請的大齊禁宮嬪妃女官服飾。
另一名在旁伺候的侍女綠珠,也就是千秋殿隨身侍女,略微改良的襖褂襦裙,藍襖紅裙,倒也襯得她極為靚麗。
不過,看著金氏和善花裝飾,再看看自己的,綠珠暗暗咬紅唇,顯然明白,在討好齊人皇帝的路上,自己和主人落後了一大步。
綠珠和善花,都是十四五歲,但發育已經極為成熟,都貌美如花,顯然都是高麗宮廷和樸家千挑萬選出來的,便是作為千秋殿和樸貞姬的心腹,伺候小主人的同時,更要幫小主爭奪齊人皇帝的恩寵,同時,小主都年幼,兩個婢女,也都是為了避免小主被過分摧殘,而擔負起在房事上為小主儘量分擔的使命。
隻是,綠珠想不到的,爭奪齊天子寵愛,首先麵對的對手竟然便是平州樸氏,她聰慧無比,自然知道,這場戰鬥,比之在齊宮內的拚殺,可要重要的多嚴重的多,甚至,可能關係到,王昭大王的生死榮辱。
而樸家,顯然就準備充分多了,來中土前,這幾個女人,就知道要麵對的是什麼。
甚至,便是樸家這金氏夫人都親自來了中土,她在高麗,可是位傳奇女子,有很多令人津津樂道的聰慧故事,豔名和能乾之名不但傳於南方諸州,便是在京城都極為響亮,聽聞王昭大王都曾經想召她入宮為妃,但太擔心打破豪族間的平衡,這才強行按捺住。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綠珠長長出口氣,暗暗告誡自己,又給自己鼓勁,這場爭鬥,才剛剛開始而已。
陸寧話語不多,晚膳上,都是賢妃問她們一些話,聽她們恭恭敬敬回答。
……
用過晚膳,陸寧本想去敦化衛軍營轉一轉時,快馬奏上的一封噩耗密報令陸寧心情一下低落起來。
在被大齊海圖更名為北海的“鯨海”,也就是後世日本海區域,一支遷徙移民的水軍船隊遭遇狂風暴雨襲擊,巨浪之下,除了一艘巨舟勉強返回了北海衛,其餘船隻儘數失蹤,也就是說,百餘艘艦船覆滅,近千軍卒和數千蝦夷奴隸,儘數喪生魚腹。
第一次,感覺是這樣無力,現今遠離海岸線的遠海航行,便是這般凶險,隻是,一直以來,水軍活動,還未遭遇過如此重大的挫折。
寢室內,錦帳流蘇,到處都是金黃色垂縵,隱隱有內宮景象。
陸寧默默品著茶,淡香襲人,剛剛沐浴過的折賽花,烏黑青絲都濕漉漉的,雪白綢緞睡衣睡褲,隱隱的,好似肚兜都是雪白色,一雙雪白玉足躋拉木屐,頭發披散下來的這位颯爽麗人,可比後世古典內衣走台的超級模特要靚麗誘人的多。
隻是,陸寧現今心思全不在這裡,隻是琢磨,現今遠洋航海之凶險,甚至,對東征和族,也有些猶豫不定起來,如果,和族現今氣數未決,遠征戰船,再次被颶風襲擊呢?
至少,原本是想,對東瀛的攻擊由北而難,蝦夷奴隸軍也可用上,但便涉及了要用大量船隻往返送部族仆從軍到東瀛北部。
難道,還是要保險起見,走對馬海峽,先攻擊東瀛南部的九州地區?
但如此,登岸後,便是惡戰,由北及南的話,莫說北海道,便是東瀛四島中的本州島北部,也是和人正驅逐蝦夷北擴,齊國仆從軍登陸東瀛北部地區,先占領無主之地,如此循序漸進,再和東瀛交戰,算是先易後難,也令各仆從軍有個適應東瀛島上地形民風、氣候條件等等的緩衝時間。
“主君,還在想海難之事?”折賽花輕輕坐在陸寧身側。
陸寧無奈道:“說不心痛那些兒郎性命,不心痛船隻,想來你也不信。”
“現今,我倒覺得,主君東征,勢在必行,主君天命所歸,這小小挫折,又算什麼?”折賽花說著,纖纖玉手,輕輕握在陸寧拳上。
陸寧微微一怔,隨之便知道,這位巾幗之雄應該能體會到自己心情,是以知道,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喪失信心,尤其“天命所歸”這四個字,莫說文武群臣,實則便是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如果東征四島之事,被這小小颶風打斷,隻怕,其帶來的影響絕對不是自己對東瀛的征服之心,而是,會令自己銳氣消散,從此變得保守,甚至會令新朝進取之勢,成為轉折點,從此延緩。
“嗯,征是必然征的。”陸寧本來,也沒想打退堂鼓,此時更是咬咬牙,還是,從北而南開始。
水軍,騰出手來後,倒是可以騷擾其南部的州府。
看著折賽花,陸寧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她柔荑,笑道:“今夜,郎君我心情不好,愛妃可憐則個,便開導下郎君如何?”
折賽花俏臉微紅,更翻個白眼,輕聲說:“還是那麼沒正形,本來,也是你躲著我……”
看麵前麗人嬌羞神態,陸寧更是心下大樂,想想馬上,便可以和這英姿颯爽的冷豔巾幗靈肉交融,令其心甘情願,從此成為自己嬌妻,一會兒征伐她的樂趣,更是激動的聲音微微顫抖,“好,你我這便,安寢……”
起身,陸寧輕輕擁向麵前千嬌百媚,凜然之威儘皆不見的巾幗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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