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書房,很有點汴京豪宅的風韻,陸寧盤膝坐在榻上,麵前矮桌,有李繼隆寫的南洋水軍十策,陸寧看得連連點頭。
塌下站著三名花容月貌的秀雅少女,都是一襲飄逸石榴紅對襟羅裙,比較簡便的女子家居之服,也就是東瀛肌襦袢學習的原型,比之肌襦袢更加飄逸,並不凸顯女子曲線,但更顯大氣優雅。
不過作為貞義營女兵家居常服,其也略作改進,更加美觀賞心悅目,飄逸的紅色羅衣沒有那麼曵長,行動更為方便,露出短短一小截雪白絲綢襯褲以及秀氣漂亮的羅襪繡花鞋,三名秀美少女,飄逸清雅中又多了幾分誘人風情。
貞義營女兵常服,甚至有女仆裝、學生裝這類,欽定貞義女營服冠的永寧皇後又如何不知道這類服裝現今沒什麼實用性?隻是會刺激聖天子的視覺欲望?但貞義女營本來永寧建營早就變了味道,更多的是為聖天子能誕下子嗣著想,對此,陸寧也有些無奈。
不過,這三名秀雅少女如果換上女營軍裝常服,氣質立刻就會換一個人一般,後世影視作品上國軍女軍官的綠色軍裝,貝雷帽,加之軍靴,立時都變成英氣勃勃的靚麗女軍人。
這三名少女,為首的叫甘英秀,人如其名,其實便是現今穿羅衣錦緞,優雅中也有幾分英秀之氣,其眉目如畫,清麗難言。
甘貴妃特彆喜歡她,便是姓氏都是甘貴妃賜下的。
另外兩名少女,鵝蛋臉極為嫵媚的叫李師師,她的氣質,略顯柔弱,典型的東方嫵媚嬌娘,身材極為高佻寬寬羅衣都掩不住她高聳山峰前凸後翹的誘人S身材的叫徐冬冬。
說起來,陸寧記得三言兩拍上記載過三名汴京名妓,陳師師、徐冬冬和趙香香,年代和現今差不多,至於最有名的名妓李師師,野史記載是宋徽宗時代,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都有原型又互相混淆的緣故。
而李師師和徐冬冬,也確實小小年紀都被售賣險些進了青樓,想來如果不是自己改變了曆史,她們肯定能成一代名妓。
但是,未必能自小便被永寧選為女衛訓練這般好吃好喝加之各種禮儀訓練教導出來的這般氣質這般美貌了,尤其是徐冬冬,在民間的話,身材絕對不會發育得這般爆炸。
她們三人,都是貞義女營第一都,又稱為“青娥衛”的女衛。
青娥衛,都是選的最美貌的女子,大多數是漢家女子,戰鬥力不如其餘四都女衛,但絕對是永寧心中最應該在陸寧身畔之人,所以,才會選她們為第一都。
甘英秀、李師師、徐冬冬就是如此了,槍械使用倒是訓練的很優異,但弓弩乘騎便很不在行了,至於近身格鬥,就更不必提。
貞義女營第一都的都頭,也就是青娥衛的首領,稱為典衛令,也俗稱女典衛長。
甘英秀,不但生得漂亮槍械用得好,也頗有才學,加之甘貴妃喜愛她,是以授青娥衛典衛次長暨第一班班頭。
李師師和徐冬冬,都是第一班的女衛,也都識文斷字,是以才能進出陸寧書房伺墨。
此時,甘英秀拿著小小團扇,在旁為陸寧扇風納涼,徐冬冬伺候紙墨,李師師則為陸寧斟茶送水伺候茶點蜜餞。
其實雖然一路隨聖天子南來,但聖天子往往神龍見首不見尾,船艙中都見不到,這還是三名少女第一次這般近的服侍聖天子,她們三人心中都激動無比,隻是強自按捺。
被陸寧目光掃過,三名少女都覺得芳心小鹿亂撞,悸動難言。
從懵懵懂懂被選中為女衛進行訓練的第一天起,她們就知道,今後就是為大皇帝而生,在各種殘酷的競爭中沒有被淘汰,終致編製成軍,十餘年苦訓,就是在等待今日,等待大皇帝的召喚,來到他的身邊。
她們根本不敢正眼打量陸寧,到現在,也不知道陸寧生得到底什麼樣子,她們心內,聖天子真的便是神祗一般,隻需全身心臣服便可,最可怕的事情,便是做錯什麼,引得聖天子稍稍不悅。
甚至在聖天子麵前時間長了,都覺得香汗暗浹,有點眩暈站不定的感覺。
便在這時,外間傳來清嫩少女聲音:“爺,瞿國求見爺。”
在外通稟的自然也是第一班的青娥女衛,陸寧下南洋,貼身帶了貞義女營第一都第一班的十名青娥。
此外,丹嘉、貞明、矯國、瞿國、歌翁這五名越南“皇後”,因為要來越南地,被召了同行,實際上,她們五個,也被編入了貞義女營,暫時編在甘英秀這一班,使得這一班有了十五名青娥。
聽外麵“爺”的稱呼,陸寧揉揉鼻子,宛如時間快進到了清代。
不過,貞義女營諸女衛在外如何稱呼聖天子,皇後等也是經過了一番思量。
“主君、主父”等等,一來女衛們不太夠格;二來容易暴露陸寧的身份。
“主人、阿爺、老爺、少爺”等等,又好似不能更好表達女衛們在聖天子麵前的低微,如同民間普通奴仆和主人的身份了。
“大官人”這類就更不必說了。
最終,“阿爺”便去了“阿”字,立時顯得這是稱呼比父親地位還要尊貴還要更為之孝順侍奉的主人。
陸寧倒是無所謂,不過這些清嫩少女黃鶯般尊自己為“爺”的啼音,倒確實聽著蠻舒服的。
聽到瞿國求見,陸寧微微頷首。
甘英秀忙對外道:“讓她進來吧!”
瞿國在越南五“皇後”中年紀不算大,僅僅比未成年的歌翁大一些,今年也就雙八年華,但比之絕情寡義外露時常偷偷商量陰謀詭計的丹嘉和矯國,脾氣火爆的貞明,少不更事的歌翁,瞿國卻是最為沉默寡言,陰沉沉的讓人根本不知道她想什麼,比丹嘉和矯國,她可能更狠毒,更不可琢磨,也總令陸寧想起一個詞“黑寡婦”。
她主動求見自己,還是極為罕見的,陸寧自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來這占城港,途徑交州河內府時,自己給了她們修家書甚至距離近的話,令她們可以省親。
瞿國是唯一一個書信都不曾寫一封的怪胎。
丹嘉她們,親情也薄,但丹嘉見到在交州任職的父親,還是抱頭痛哭了一場。
其父親甚至還通過一些渠道,打聽為其女兒贖身一事。
因為丹嘉五個和甘英秀等正牌青娥衛不同,她們五人還不知道陸寧的真正身份,對其父,就更按照陸寧吩咐含混其辭說自己是被賣給了齊人富商。
最終,丹嘉的父親自然沒能為其贖身,但臨彆還是到了碼頭送女兒。
包括沒見到親人的貞明和歌翁,也等到了回信,畢竟她們的部族多已經歸順大齊,現今親人都算是大齊官員,便是矯國,其部因為負隅頑抗被剿滅,但還是在交州大牢見到了父兄。
隻有瞿國,就好像自己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般,完全不關心其親族,現今到底如何了。
其實她們五個的親族到底怎樣,自己都令人查訪了,不然,她們也不會那麼快就能和親族聯絡到,這瞿國的親族,在丁部領死後投降很快,除了被慣例剝奪土地分給其部土民,她的親人倒都被授了名義上的官職,其親人的彙錄也給她了,她卻根本不理會。
現今,卻不知道為什麼來見自己。
陸寧琢磨之際,瞿國已經進了書房,看到她裝扮,陸寧立時有些無語,好好的宮廷褻衣,被她穿成了吊帶超短裙,她們也不避忌在外麵穿,現今天氣炎熱,她看來倒是很喜歡這些宮廷褻衣,雪白絲綢吊帶裙,更映得她膚色黝黑,但不得不說,她生得美貌,很有點黑珍珠的意思,現今一襲吊帶小裙,露出油黑發亮的一雙纖細乾瘦小腿,彆有一番誘人犯罪的風情。
“爺……”瞿國微微屈膝。
陸寧頷首,問道:“什麼事?”倒是很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一向陰沉寡言的黑寡婦,來求見自己做什麼,想來,多半便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
瞿國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想去看望親人。”
陸寧怔了下,“你有親人在這占城?”
瞿國點點頭,“奴祖籍便是阿摩羅波胝人,母親有了身孕,還未生下我時被北部的土蠻劫掠,我的親人,都在占城。”
陸寧一呆,怪不得呢,這瞿國,對其“親族”沒一點感情一樣,原來,從幼小時,她便覺得,她是阿摩羅波胝部,親人都在這裡,當然,這和她母親從小的教育有很大關係。
其母幾年前病亡,她應該便覺得,在越南北部,或者說,在大齊嶺南南道,她已經沒有親人可言。
阿摩羅波胝部是占城國五酋部之一,主要就是生活在占城這一帶的部族,阿摩羅波胝部酋長為五酋長之首,也就是占城國國王。
“你親族是這裡的豪族?”陸寧好奇的問,“你能找到他們?他們可知道你的存在?”
瞿國輕輕搖頭,“他們隻是平民,奴幾年前,母親彌留之時,就曾經托行商打聽過,他們還是為阿摩羅波胝王服務的屠戶,當年,我的父母就是被阿摩羅波胝王召集征伐北部,才使得我母親被俘的。”
陸寧微微點頭,這裡,現今受印度教影響很深,實行得也是一種本地化的種姓製度,屠戶等等,被認為是不潔的行業,是以由賤戶世代擔任,和現今中原城市中屠戶往往是有所積財的小康乃至富戶不同,印度文化圈的屠戶就是出力氣做這些比較血腥的事情,報酬並不高,更是被人人輕賤。
“好,你想去見他們就去吧。”陸寧想了想,“不要惹事生非就是了。”
前幾天占城來了個真臘使團,城裡很是有些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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