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幾十頭犛牛，嘶鳴著在荒漠上奔馳。
“不用怕，不用怕！”最大的公犛牛上，陸寧前麵坐著佳蘿和黑妹，他將兩個小丫頭摟的穩穩的，但還是小丫頭還是嚇得驚呼不已。
旁側另一頭強壯的犛牛上，艾西瓦婭倒是淡然一些，不過，雖然陸寧做的竹簍僅僅捆縛在犛牛身上，她在竹簍裡安全的緊，還在腰間綁了“安全帶”，但要說心裡不慌幾乎不可能，但可能是她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對一切都看得淡然，也就不太在乎了。
陸寧回中原沒有再走水陸，覺得那樣太慢了，而是由泥婆羅入吐蕃，準備橫穿吐蕃到西寧、秦地，再去汴京，也順便，看看吐蕃的情形。
帶了一大兩小，也就是艾西瓦婭，以及自己作為超日王時兩個蘿莉妻子，黑妹和奚侓侗羅的孫女佳蘿，陸寧很想帶她們前去中原，看看中土世界。
何況遇到凶險，僅僅一大兩小的話，自己也能帶她們逃脫。
至於一路上載具，便是各種野生動物了。
進了吐蕃地後，便遇到了這七八十頭的犛牛群，初始牛群蜂擁而上，可差點把陸寧踩死，隻能各個擊破，幾日之後，頭牛和幾頭最暴躁的公牛都被馴的服服帖帖，陸寧倒好似成了這群犛牛的首領。
尤其是陸寧弓矢射殺狼群驅逐群狼後，犛牛雖然智商很低，但也好像越發認可了陸寧的統治地位。
吐蕃地地廣人稀，數日下來，隻偶爾遠遠見到炊煙，陸寧也沒去打擾當地土民。
在這荒漠之上，天高地遠，碧藍晴空，幽幽白雲，四周一望無垠，驅使著犛牛群在天地間奔馳，實在令人升起無限豪情。
……
皎月當空，綠洲之畔，陸寧慣例生火，烤了狼腿來吃，既然利用犛牛群作為坐騎，陸寧自然不會生出宰牛來吃的念頭，除了帶的肉乾，想吃熱乎乎食物時，沿途便獵兔殺狼。
四人圍在篝火旁，吃吃喝喝，倒也熱鬨。
艾西瓦婭，看這裡水比較清澈，便燒了許多水，灌滿了七八個軍用水壺。
陸寧從不委屈自己，早做好了準備，也帶了行軍鍋，帶了許多水壺水囊，畢竟，犛牛群找到的水源，並不代表適合人飲用。
“可惜，不能沐浴……”艾西瓦婭小聲嘀咕了一句，在野外生存這些天，她在陸寧麵前，性子好像也開朗了一些。
確實，這處綠洲雖然不小，但水中各種蚊蟲很多，不可能下水去沐浴，便是燒了開水，也隻能用毛巾抹身，畢竟陸寧不可能還帶著沐浴的大木筒。
艾西瓦婭、黑妹和佳蘿，都是長衣長褲，平素戴著麵紗鬥笠，防蚊蟲，也免得被曬傷，倒是陸寧百無禁忌。
“綠洲另一邊，好像有村落，等我們換了乘騎，便去拜訪一下。”歎口氣，陸寧道：“這隊牛群應該到了它們活動範圍的邊緣，硬驅使它們越界，對它們未必就好，也該和它們告彆了！”說著話，陸寧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正在自己身邊轉悠的高大頭牛一眼，說道：“牛兒啊牛兒，我便封你個諸懷君，至於以後的造化，就看你自己了！”
艾西瓦婭抿嘴一笑：“超日王在這裡的賜封，可未必靈驗。”
陸寧笑笑，這三個老婆，也都僅僅知道自己是中原尊貴之人，黑妹和佳蘿，就更是懵懵懂懂，她們的丈夫鐵頭人、超日王，實則是齊人，她倆怕還沒完全消化那種驚訝。
而且兩個小丫頭，性子也完全不同，佳蘿是奚侓侗羅的孫女，自幼養尊處優的小貴族，皮膚白皙，真正後世那種印度芭比娃娃一般漂亮可愛，黑妹膚色便深，無父無母的賤戶，若不是嫁給陸寧，便是影子都不能被高等種姓見到，現今種種變故對她來說就更如同做夢一般。
是以，黑妹最是沉默寡言，有一夜甚至從噩夢中驚醒哭喊，卻是夢到被這越來越陌生的丈夫丟棄在這荒漠中了。
陸寧對她，就更多了分憐愛，烤了狼腿，親自用匕首割了喂她，如此，小妮子的憂心才漸去。
……
這處綠洲範圍很大，第二天天明，陸寧和牛群告彆，但牛群還要跟著陸寧西行，被陸寧驅趕幾次，它們好像才明白陸寧的意思，哞哞叫著，看著陸寧等遠去。
黑妹和佳蘿都是一步三回頭，眼圈紅紅的。
在此靜候了幾日，果然等到了從東來的一隊犛牛群來此進食飲水，陸寧又花了幾天將這隊牛群馴服，這隊犛牛群數目就少多了，僅僅二十多頭。
艾西瓦婭輕輕歎口氣說：“再往東走，村落就多了一些吧？它們經常被追獵，才不像西邊的牛群浩浩蕩蕩，好像上千頭的也有。”
陸寧心下點頭，這小妮子，原來挺聰明的，隻是以前關閉心扉，自己看來，除了皮囊生得好是絕色尤物，令人不由自主就升起最原始的占有征服的欲望，旁的就感覺是木頭人機器人一般。
艾西瓦婭所說也確實不假，綠洲另一端，便有青稞麥田，不說獵殺犛牛，便是犛牛群靠近都可能令這個村落顆粒無收陷入悲慘境地，所以說，生物擴張競爭生存資源，有時候很殘酷，但絕大多數時候，人類處於絕對優勢罷了。
陸寧乘騎的牛群沒等靠近，就遭到精壯小夥子驅逐，正是青稞麥成熟之時，村落日夜都有人巡守麥田。
陸寧也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驅使牛群離去。
那些拿著棍棒農具，敲響鑼鼓的土人小夥子，遠遠看著好像是有人乘騎這些犛牛，但又都不敢相信，隻能傳為鬼神之說。
……
山坡下孤零零的草泥屋，隻有老兩口住在這裡幫主人看管山林。
兩個老人人也熱彆好，熱情招待陸寧幾人，也是第一次，陸寧等舒舒服服洗了熱水澡。
一路東行，陸寧儘量避開人煙，到得這處山林，陸寧告彆了第三個犛牛群，昨日剛剛馴服幾匹野馬。
和老兩口閒談，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脫麻王治下的小貴族，苦寒之地，這處山林其實根本沒什麼產出，但老兩口世代幫主人看管，最令老兩口高興的是，他們老了，可能不久，主人就會派女兒和女婿來此幫他們的忙。
脫麻王統治的遼闊區域，距離川蜀和秦地已經不遠。
再往南數百裡的烏敢王，便是大齊和波窩王征伐的對象。
不過陸寧現今也不知道對吐蕃地的安撫征伐到了何等情形。
這老兩口，對外麵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陸寧前世便會藏語，和這兩個老人比比劃劃加畫畫也能溝通。
這夜，也難得沒有在牛群中睡覺，倒是睡得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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