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年之慶(1 / 1)

本來想轉一圈便去他那特殊的工匠坊去打鐵鼓搗東西的,卻不想,剛剛喝過柳氏端來的醒酒湯,便有市城巡檢司監察房的一位監察郎來訪,陸寧令柳奴奴去打發,謊稱主人不在,柳奴奴回來,說那家夥很奇怪,試探性的問了許多問題。

陸寧一時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鬱悶好。

自然是,市城巡檢司包括監察房大換血後,有新上任監察官嗅覺很是靈敏,聞聽本地有被抓的青皮安然無恙回來,他又根本不知曉上麵的風向,是以來查缺補漏。

有這樣的新晉底層官員當然是好事,但很顯然,這些年,汴京和以前已經有很大不同,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人,自己撈出石大郎,卻造成了自己的身份危機。

“爺,我看這家夥很是奇怪,好似以為爺,和以前市城巡檢司沆瀣一氣,是一夥的……”柳奴奴小心翼翼的說著。

陸寧心下一哂,這柳奴奴,還真是精明的可怕,那新晉小監察,和她比起來看來嫩的很,反而被她套出話來。

還有那李金福,環兒,李煜和大周後生出來的鬼丫頭,怎麼去做稅差了?隔三差五往這裡跑的話,也是個麻煩事。

“不行就搬家吧……”陸寧一個頭兩個大。

卻不由想起了方才和李記飲酒聊天,他語重心長的提議。

李大叔看來還真是為自己這個“大官人”好,說起他嫁去了封丘的女兒,夫家開了家酒樓,也是殷實之家,近日想進汴京城來發展,想將酒樓出賃,那酒樓在封丘很有些名氣,回頭客很多,大官人不如把“文園”結業,將封丘的“陳記”酒樓賃過來做,我可以和我那女婿好生聊一聊,每個月賃錢少收你一些。

那酒樓本身就有固定的客源,你去了彆當甩手掌櫃,把賬目管好就行了,也正好多積累做酒樓的經驗,你對開酒樓這麼執著這麼有興趣,這卻是個好機會,能學到許多,你踏踏實實的,將來再回來開文園就是,現今你這文園,被你折騰的若租給彆人做營生,要將你雅間都拆掉,也實在可惜,而且你這裡位置也實在不行,也收不了幾個租子,不若就這樣先放著。

要說,這李大叔,還真是極好的提議,當然,期間有沒有想借機趕走石大郎不想看到石大郎在女兒身邊轉悠的緣故,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今想想,搬去封丘也不錯。

封丘是京兆府二十縣之一,在汴京城北方,距離汴京四十餘裡。

對自己來說,來回也不過是須臾的時間。

而封丘,雖然隸屬京兆府,但和汴京城裡,就必然是兩種光景了。

不知道汴京城的種種變化,對這些屬縣又有幾分影響?

自己本來就準備年後去南方住一段時間,遠離汴京之地,看一看大齊民間及地方官府,是怎麼一種情形。

現今看,也不用去南方,先看看京幾之地吧,是不是出了汴京城,其實已經是另一個世界?自己帶來的改變,甚至根本出不了汴京城?

嗯,工匠房先搬過去,在封丘的住處也先行布置好,等年後,“大官人”這個身份,就去封丘。

想著,陸寧起身,“我去李記一趟。”

秦氏和柳氏,忙都恭送。

……

除夕,現今又叫除日,白日間,汴京城已經到處都是稀稀拉拉的鞭炮聲,正午時分,皇城外廣場上,三十六尊禮炮齊鳴,驅邪之餘,也正式拉開新年慶典的大幕。

年夜飯,陸寧和眾嬪妃及母親同樂,有兩年的年夜飯沒見到陸寧,今日李氏卻是大喜,開心的老淚縱橫。

初一,在崇德殿,陸寧接受百官覲見,諸國使者,進獻貢品,各道政、法、監三司主官,各大營兵馬統帥、各水師總管等等,都獻上祝詞,整個寵文殿,怕有數百人,站得滿滿堂堂,也隻有這樣盛大節日,寵文殿正殿才會開殿。

晚間,聖天子難得可以名正言順出宮,與民同樂,所謂“正月端門夜,金輿縹渺中。傳觴三鼓罷,縱觀萬人同。”

初二,陸寧和太後、皇後,三位皇妃加之皇子皇女,同赴“天帝觀”上香,為新的一年祈國泰民安。

初三,禦苑閱武,騎射、神火擊、搏擊卒各顯神威決出勇士,而且從今年起,水師卒也得以演武。

從初四開始,春牛入城儀式後,從禦街到市城,彩棚排出數裡,從禦前文藝團的名伶到民間藝人,輪番登台,免費為天下百姓義演,當然,費用是由皇室支付。

京劇、雜劇、雜技、方技、說唱、樂曲、相撲等等,整個京城,都成為歡樂的海洋。

熱鬨的演出,一直持續到元宵節後。

同時,元宵節花燈大會,更是將過年的氣氛推到最高潮。

倒是陸寧,元宵節這一天,出去賞燈,皇女皇子,都必須跟在他身邊,令皇後也有些無奈,本來以為按照聖天子性情,肯定準許這些小家夥們在這一天隨便便服瘋玩。

陸寧是想起後世許多戲曲小說典故,總感覺有些不安全,彆搞出什麼鬨花燈踢死太子這類戲碼,其實自己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

就這樣,轟轟烈烈熱熱鬨鬨,正月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

……

陸寧照著鏡子,努力想尋出一根白發,好感慨白駒過隙。

今年,可是奉天十九年了。

“父皇,你做什麼呢?”身後少女嬌笑。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南安。

可能因為久不在他們身邊的原因,皇子皇女,都特彆怕陸寧,隻有南安,特彆喜歡膩著陸寧。

回頭,陸寧微微一笑。

南安越來越像甘氏,整個一美少女版的甘氏,現今兩人站在一起,親姐妹一般。

南安過了年,虛歲可也十五了,生得也亭亭玉立,眉目如畫。

“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啊?”陸寧笑著問。

看著血脈傳承的愛女,陸寧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悸動,這是自己血脈的延續,也是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印記,有了她們,這個世界,才好像沒那麼虛幻。

南安嘟了嘟小嘴,“學了一天琴,好無聊。”

陸寧無奈,對琴棋書畫完全不感興趣,這一點,她可就不像母親了,應該是繼承的自己的基因。

皇女們,都會送進女子學院學習,但實際就是象征性的,有單獨的教學場所,除了也是貴胄家族出身的伴讀,她們也見不到尋常同學。

而南安和南平,在女院的課程早已經結束,回到宮內,想也知道,生活多枯燥。

南平文靜賢淑,更因為是永寧親女,被教導的特彆嚴,這種日子已經習慣,但自己這二女兒南安公主,在內宮,怕是度日如年。

心中突然一動,陸寧笑道:“洛兒,我正要去封丘,帶你去玩幾日啊?”自己這個愛女,正名很嚴肅,小字大洛。

南安大眼睛立時瞪的溜圓,還從沒單獨和父皇出宮過呢。

隨之大喜,“父皇,我從現在就跟著你,免得你說過的話又忘了!”

陸寧微微一笑,“先去換衣服,穿這身可不行。”

南安立時連連點頭,轉身就向外跑,更歡呼起來。

陸寧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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