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瘋了?”
春暖花開,陸寧回到西康已經是二月。
聽說塞繆爾將嫁妝中的女奴也籌備的七七八八,過些日子,身在瓦爾納的迎親使努嘉哈,便會將那位保加利亞公主瑪莉亞及一眾嫁妝護送來西康。
迎親的馬穆魯克火槍女兵連,在瓦爾納亮相引發了轟動,作為儀仗隊,她們英姿颯爽軍服華美,作為武裝力量,她們的排槍表演,更令圍觀的保加利亞貴族、軍民膽戰心驚。
可陸寧沒想到的是,自己回到西康,小德子匆匆來見,稟告的卻是另一件聯姻事。
基輔羅斯大公弗拉基米爾一世,要將女兒普列米斯拉娃·弗拉基米羅芙娜,也嫁給大齊黑海親王。
這是上個月的事,小德子也答應了下來。
弗拉基米爾一世是當世梟雄,娶了八百多個妻妾的他,將東正教帶給羅斯人,甘願從此隻娶一位妻子,也就是拜占庭安娜公主。
曆史上,弗拉基米爾一世使得基輔羅斯公國進入全盛時期。
便是現今,弗拉基米爾一世身邊高參,竟然用了大齊的落魄商人,一個真正的齊奸。
聞聽黑海艦隊遭遇風浪近乎全軍儘沒後,弗拉基米爾一世對大齊采取了很抗拒的態度。
但他變得也快,顯然,他漸漸察覺到了危險鄰近,幾個分封城邦王公的兒子的離心離德,佩切涅格人裝備越來越精良,對羅斯諸城邦的侵襲越來越頻繁。
他怕是很難不猜到,有齊人的因素在裡麵。
而幾個月前,保加利亞人迫使羅馬人和其停戰,隨之保加利亞人要和大齊黑海親王聯姻。
等等消息,自然傳到了他耳朵裡。
黑海西海岸動蕩眼見平息,齊人接下來,必然便是看向黑海省的北疆了。
那位齊奸狗頭軍師,為了他自己的榮華富貴,自不能眼看基輔羅斯成為大齊下一個目標,對大齊除了水軍外的馬步兵戰力,想來終於說了實話。
弗拉基米爾一世這才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也要和大齊黑海親王聯姻。
小德子,還就答應了。
數月沒見,這家夥見麵就又給自己一個大驚喜。
瞪著他,陸寧冷聲道:“我要你和可薩汗聯姻,你是故意報複我了?”
雖然是聖天子身邊大宦官,也明明知道聖天子其實是嚇唬自己,但聽著聖天子冷峻話語,小德子還是禁不住嚇得全身冷汗濕透,立時嘭嘭磕頭,“小奴不敢,小奴不敢啊!……”
“現在你倒是不急了,親王要娶兩個側妃和西方、北方兩大強國聯姻,是何等盛事?你的婚事,隻能往後挪了對吧?”
“小奴冤枉啊……,不,不,小奴該死,該死!”小德子磕頭如搗蒜,也確實,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有這等盤算,實在冤枉,但令聖天子升起這種念頭,就不能喊冤,隻能認為自己罪該萬死。
陸寧冷哼一聲,擺擺手道:“甭在這兒叫屈,若不是你也是為了國事,我剝了你的皮!”
小德子隻管磕頭。
陸寧搖搖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好了,你去吧。”
小德子如蒙大赦,忙磕頭起身。
陸寧卻又道:“下個月,也就是三月份,有一日為鎮西王好友忌日,不宜婚娶,兩位側妃,都等四月入門吧,倒是你,儘快娶親。”
小德子立時苦了臉,但不敢再說,隻好應是,愁眉苦臉離開。
看著他背影,陸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
銀行內庭主建築凹形樓內,女仆們忙忙碌碌,幾個月出門在外的主人回轉,聽說是去中原故鄉了,這一回來,就人人都有賞錢,凹形樓內服務的女仆們每人賞了兩個銀元,一時,女仆們各個臉上笑開花,乾勁更足。
寬敞奢華的茶室,本來是猶太禮拜室,現今改造成了茶室,又有麻將桌,此刻,陸寧就正和克裡斯汀、麗芙妮、娜塔莉亞、卡米拉以及哈絲米可打麻將。
每人七張牌的六人麻將,玩起來也很有意思,
陸寧聽聞自己不在時,麗芙妮、娜塔莉亞、卡米拉和哈絲米可經常湊一桌打麻將。
是檢查卡米拉和哈絲米可功課時發現幾個月過去,兩人習練漢字進步不大,逼問下兩個小家夥承認這陣子很貪玩,尤其是喜歡和麗芙妮及娜塔莉亞四個玩麻將,是以,根本就沒怎麼用功學習。
陸寧聽了不禁無奈,可現今坐在麻將桌旁,麵前賞心悅目大小美女,鶯鶯燕燕的賭錢,倒也很有些意思。
克裡斯汀以前並不會玩,好在基本規則很簡單,想學會怎麼胡牌並不難,數番要慢慢來而已。
在座的幾人,陸寧就不用說了,卡米拉和哈絲米可兩個小家夥都是小富婆,兩人擁有幾十個斯拉夫奴隸,以前每月兩個銀元的零花錢基本不用動,都積攢了下來,從冊封鄉君後,兩人每月例錢增加到二十銀元,小小年紀,可都有錢的緊。
克裡斯汀本來就是哥特貴族,現今民團團總,視作正七品,除了年俸的五十石米糧外,每個月又有十銀元月料,同樣是富裕階層。
麗芙妮和娜塔莉亞,身份是異族私奴,按理就是白白做工沒有任何報酬,但陸寧破例,麗芙妮儘心儘力為銀行做事,每個月有兩個銀元的支配,娜塔莉亞每個月有五百文花銷。
倒不是陸寧小氣,要說銀錢,僅僅皇族產業每年收入和支出,都是上億銀元計數,每月給比較喜歡的私奴幾個零花錢,九牛一毛中的九牛一毛,但不能太出格破壞既有的規矩罷了。
其實麗芙妮和娜塔莉亞,也根本不用私人購置什麼,過得已經是貴族生活,供她們私人花用的月錢基本一文不用動,聽說都貼補了她們的親戚。
尤其是麗芙妮的娘家,受摩西家族牽累,家產都沒抄沒,從她幫皇家銀行做事才還回了大屋有了安居之所,但過的並不怎麼好。
是以桌上六人,麗芙妮和娜塔莉亞是沒什麼可用來賭的錢的。
她倆以前和卡米拉、哈絲米可玩麻將,並不動錢,就是無聊打發時間,而且,越玩越上癮,每天不打幾圈身子就不舒服一般。
可陸寧落座,便說要賭錢才有意思,而且,一番一銀元為底。
麗芙妮和娜塔莉亞哪有本錢,陸寧卻不許她們走,說輸錢沒關係,可以先欠著自己,以後慢慢還。
麗芙妮和娜塔莉亞都有些無奈,這位主人賭癮實在大了些,說起來,她兩人本就是這位齊人主人的私有物品,本來不該擁有私人財物,但這位主人行事彆具一格,喜歡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就是,兩人輸了贏了,也都不虧。
卡米拉、哈絲米可也是無所謂,這些錢,都輸給阿爹又能怎樣,她們也不覺得銀錢有什麼用。
克裡斯汀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一番一銀元什麼意思,隻是湊趣。
而陸寧今天真的便是散財童子,他一家輸,五家贏,不過時運太低的話這種情況也並不罕見。
“你明日就要回東山了吧?”陸寧隨意摸著牌,問克裡斯汀。
克裡斯汀輕輕點頭,看了陸寧一眼,“你多當心,彆讓親王殿下知道……”
陸寧一怔,不知道克裡斯汀什麼意思,隨之見克裡斯汀對麗芙妮等四個大小美女使眼色,這才明白,她和維拉王後一般,以為大齊親王從自己處強行索走了格魯吉亞公主迪妮莎來聯姻,現在的意思是,自己身邊這四名大小美女,彆又被那好色的親王知曉。
陸寧啞然失笑。
克裡斯汀,延續著祖上蠻族的思想觀念,還是很豪放的,好像也沒什麼婚姻的觀念,喜歡自己,就和自己在一起了,以後不喜歡了,或者想嫁了,自會離開自己。
這麼一想,後世西方所謂性開放以及結婚後對婚姻忠貞,和現今蠻子觀念雷同,所謂解放天性運動,也不過是重新拾起蠻族祖先的天性。
對自己身邊環伺的大小美女女奴,克裡斯汀看起來談不上開心或者不開心,現今時代就是如此,尤其克裡米亞這種和北方蠻族接壤之地,權貴階級擁有美麗女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在她看來也是正常現象。
她倒挺擔心自己的女奴又被人搶走,遭受橫來的屈辱。
陸寧隨之笑笑:“放心吧,其實我……”本來想坦誠自己就是黑海親王的身份,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時宜,尤其旁側還有女傭,也就咽回了肚子。
但想想,好像自己身邊佳麗越來越是族群大全,就說這一桌,用後世來說,有克裡斯汀這個德國女郎、麗芙妮是猶太美少婦、娜塔莉亞則是烏克蘭超模、哈絲米可是亞美尼亞小蘿莉,可愛粉紅卷發的卡米拉則是希臘人和阿拉伯人混血小芭比。
還真是萬國佳麗景從,對世間絕大多數人來說,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陸寧想著,微微一笑,這絕不是自己的追求,但也不會抗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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