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重重的哼了一聲,喝道:“無論如何,無論對手是誰,我給你一招的機會……來吧……”
“那就動手吧,淺雪,記得手下留情。”
方正悠然的坐到了流蘇的旁邊,磨起了指甲,可剛磨了兩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問道:“翁元主,請問這附近應該沒有普通的百姓吧?可不要有誤傷的情況發生……”
“放心吧,天元大殿雖是在元城之內,但方圓二十裡之內乃是天人專屬居住區,並無百姓逗留,畢竟這裡是給我等天人居住之地!”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方正道:“淺雪,記得波及範圍不要超過二十裡,不然的話我可不饒你。”
雲淺雪沉默著恭敬的點了點頭。
甚至隨著方正說話,她還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儼然是對方正畏懼到了極處,讓人忍不住懷疑,這方正是不是喜歡虐待自己的奴仆。
不過從她的小動作看來,可能她也確實是個奴仆沒跑了,不然不會這麼畏懼這方正。
“來吧,快些結束吧。”
摩根強壓憤怒,低低叫了一聲……
罷了,羞辱就羞辱吧,老子認了。
被羞辱一次值二十萬億,自己的尊嚴也算是夠值錢的了……
再說,隻要等我到了煉獄,與弟子彙合,到時借煉獄之力,未必不能重振黑榜聲威,待得我鑽研出那《五轉玄想》的破綻之後,便是你方正的死期了。
就算鑽研不出,我將《五轉玄想》傳授給我諸多歐亞聯盟的高手,我要讓你的功法爛大街,讓我歐亞高手儘都修習《五轉玄想》!!!
他迫不及待想要讓這次羞辱趕緊過去。
其他天人看著摩根的眼神裡也已經儘是憐憫,雖然這家夥很可惡,但這樣的羞辱,讓這些天人們還是難以遏製的生起些微兔死狐悲之感。
“方正。”
流蘇也不讚同的叫了一聲,低聲道:“這摩根可不是什麼善類,你就不怕這個淺雪小姐傷在他的手裡?”
“放心吧。”
方正擺手,在流蘇詫異的目光中取出了九煉荒砂。
誰傷誰……還用想嗎?
而這邊九煉荒砂剛剛取出。
那邊,流蘇忍不住皺眉,連帶著其他天人也儘都察覺到了異樣之處。
靈氣。
重了。
好似有無形的壓力籠罩四方,連翁誌儒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已是直覺的察覺到了異樣之處,但那異樣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裡,卻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眾人本能抬頭。
隻見剛剛還萬裡無雲的天空,如今已是生生陰沉下來。
濃鬱的靈氣如泱雲天降,濃密黑色氤氳翻滾,化作一隻巨大的猙獰惡魔頭臉,對著下方緩緩睜開了那一雙散發無儘黑意的眼眸。
好似一隻巨大的惡魔攀爬上了元城,猙獰的看著元城之內的每一個生靈獰笑。
然後,無聲的嘶吼。
霎時間,整個元城,刺耳的警報聲轟然響起。
晴朗的天空,就那麼徹底化為黑夜!
“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翁誌儒已是完全驚呆了。
所有的天人都已經呆在了那裡……震驚的看著頭頂上那隻巨大的惡魔虛影,濃重的靈氣化做壓力,好似方圓千裡之內的靈氣都被汲取到這裡,明明並未被針對,但那巨大的恐怖卻讓他們所有人心體俱寒。
而他們更是親眼看到那巨大的靈氣惡魔,分明便是那個剛剛還怯生生,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少女虛影。
她定定的看著羅根,眼底逐漸閃爍凶戾光芒……
戰傀為戰而生。
讓她們暖床疊被,恐怕還真不如讓她們戰鬥來的更為方便。
就如現在。
無邊靈氣轟壓而下,可怕的威壓,幾乎讓人連呼吸都極其困難。
“等等,我……”
摩根早已經被嚇的臉色慘敗,幾乎連動彈都動不得.
旁的天人隻是感受餘威,便仿若身處地獄,但對他而言……那哪是地獄呀,這分明是十八無間,永世沉淪難以掙脫的噩夢。
可話才剛剛說了一半。
無邊洪流席卷而至。
出手了?
沒有……隻是以那強絕天下的絕世修為,卷動天地之威,如浩瀚汪洋,無垠宇宙,就那麼不講理的直接向著目標壓了過去。
求饒的軟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直接被生生壓回了肚子裡。
連帶著摩根整個人都被淹沒其中……好似一道弱不禁風的籬笆,根本難抵泥石流的無邊洶湧,將其淹沒之後,去勢不絕,繼續向著後方浩蕩而去。
黑色氤氳洪流如汪洋傾泄不絕,所過之處,大殿,高樓、亭台、假山……一切的一切儘都消融殆儘。
好像雪崩一般。
暴雪之下,沒有一片瓦礫是無辜的……儘都被徹底淹沒,直至視線不可及的遠處。
留下一地的殘破狼藉。
至此,摩根已經連屍骨都找不到了,方正想要曝屍的想法,自然也就隨之落空了。
好在在場眾人要麼是天人,要麼是被天人看好,年紀輕輕已至少成就武尊之身的年輕武者。
加上早有了準備,當下倉皇逃竄,倒是避開了洪流的席卷,或者說雲淺雪的刻意駕馭之下,並未傷到這些人。
縱然是翁誌儒,也不敢硬扛這天地之威。
天可憐見,他翁誌儒活了一百多歲,自靈氣複蘇到現在什麼沒見過?
但這個他是真沒見過。
這是侍女?
這特麼是荒帝入侵了吧?還得是十個荒帝綁在一塊兒入侵了……
最起碼荒帝要真有這能耐,他感覺不用打了,元城一擊之下都得被徹底摧毀殆儘,他可是看的分明,這一擊如狂濤駭浪,奔卷不休,元城內裡,自然各種防禦工事極多,畢竟最可怕的後果,一旦荒人成功入侵元星,那麼元城就是人類文明的最後一道防線!
可剛剛,他親眼看到那些寄托著人類希望的各種防禦工事,好似摧枯拉朽一般,直接被徹底的摧毀殆儘。
人類最後的希望之光頂不住隨意一擊。
太過分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是剛出新手村的戰士,正自誌得意滿,卻在出了村門口直接撞上了最終大BOSS,那種憋屈的感覺……
他看了方正一眼。
什麼狗屁君子之約,什麼台階……純粹是自己腦補太多,這小子壓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這摩根的性命。
太小氣了。
“唉,淺雪,看看你搞的,我不是都說了嗎?不要下那麼重的手……隻是隨便一招就行了,可你這隨便一招怎麼就用了這麼大的力?”
方正鬆開擋在他和流蘇麵前的九煉荒砂,悠悠歎息著訓斥了一句。
化神之能,縱然全力以赴恐怕才能堪堪破開這九煉荒砂得防禦,方正遭遇隻是餘波,自然全無半點動靜。
他佯怒訓斥,隻是心頭卻早已經得意非常,好用,太好用了。
完全沒有第一雲端那種打殺了人就招不回來的感覺,甚至如臂驅使,感覺我現在就是讓她立即跪在我麵前給我洗腳按摩,她也絕不敢有半點反抗之念。
可惜了,如果當時麵對荒帝之時,有這雲淺雪在手。
打死荒帝,輕而易舉啊!
不對……荒神聖骨在手,恐怕是打不死的!
但把荒帝當皮球打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他心頭頗有些惋惜。
可不過一句隨便的訓斥之言,雲淺雪卻嚇的一個哆嗦,急忙對著方正屈膝跪倒在地,嚇的瑟瑟發抖,一臉驚恐……好像正在被壞人欺負的弱質小姑娘一般,這回倒是沒有逃跑,估計是知道心頭精血已經落到了對方手裡,自己已經再也逃不掉了。
看到剛剛還大發神威的女魔頭突然這麼一副怯怯諾諾的模樣。
翁誌儒:“…………………………”
昊蒼:“……………………………………”
這……這女子莫不是在演戲?
可這畏懼,不像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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