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三刀還想追著再問,王驚蟄就指著屋子裡的藏品說道:“看看你這些東西,有多少件是從墳坑裡挖出來的?這些東西常年伴著死人堆,早就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的死氣,你全都給搜羅來了時間一久不就損你的陰德了麼?你年歲頗大已經無所謂了,這損的陰德自然就落在你的子孫頭上了”
賀三刀有些不信的說道:“像我這樣的藏家國內可不少,難不成他們個個都損了陰德後代必定遭殃?”
“他們可能比你好點”王驚蟄指了指腳下,說道:“你這每年流通的老貨交易太多了······”
賀三刀聽到王驚蟄的話後就歎了口氣,也沒接著再問了,不過往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寶瑞福就漸漸的不在做古董交易的中轉了,逐漸變成了一棟真正的茶樓,賀三刀直接公告江湖,寶瑞福從此退出古董鑒賞評價界,喝茶可以聊風月也行,古董交易請免開尊口。
王驚蟄也不算危言聳聽,他一進入到寶瑞福就發現這茶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氣了,說白了就是這樓跟個活死人墓似的,常年都有出土的老物件在茶樓裡進進出出的,身為寶瑞福的老板賀三刀必然深受其害,他一把年紀了最多就是折壽而已,少活幾年罷了,但損耗他的陽壽可能還不太夠用,自然就貽害到他的子孫頭上了。
果然一年之後,賀三刀的兒子就出了變故,差一點小命不保,而在這個時候王驚蟄如約趕到,依照著當初賒刀時留下的承諾,給他兒子又救了回來。
王驚蟄從寶瑞福出來後大概才十點左右,他想看看這據說是楊貴妃戴過的簪子到底有什麼貓膩,於是從潘家園出來後就近找了個住的地方住了進去。
“嘩啦”窗簾拉上,屋子裡頓時漆黑一片,將那個紅綢子放在了桌子上後拿掉符紙把簪子擺了出來,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的空間裡,碧綠的翡翠簪子上透著一點微光,光暈將整個簪子都包裹住了。
這一塊玻璃種翡翠的等級絕對是最拔尖的,就算不考慮它的曆史年代,光是簪子本身如果拿出去拍賣的話,恐怕少千萬都拍不下來,而且要說做工的話現代人已經很難打造的這麼完美了,這東西拿出去當聘禮,麵子肯定是夠了。
“如果你真能冒出個楊玉環的話,我那把刀可真就沒白送了·······”王驚蟄眼巴巴的盯著簪子說道。
時間很快過去,午夜子時鐘聲敲響,王驚蟄的眼珠子就頂在了翡翠玉簪上,瞬間一股陰涼的氣息就從簪子裡湧出,平地刮起一股陰風,吹的窗簾都獵獵作響。
王驚蟄眯著眼睛“咦”了一聲,按照正常的出場狀況來推斷的話,這簪子應該是被一道陰魂給寄身了,但要說是楊貴妃的魂魄他肯定是不信的。
貴妃可是被皇朝氣運加身的,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是斷然不會成為什麼孤魂野鬼的。
玉簪上的光暈突然暗淡下去,王驚蟄的眼神慢慢的朝著鏡子那邊飄了過去,然後一陣極其讓人頭皮發麻和驚恐的一幕就出現了,貼在牆上的長條鏡子裡,一個穿著金色宮裝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身影較為模糊,勉強能看出是個女人身來。
“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儘,月滿驪山宮漏長······”房間裡頓時傳來一陣空靈的曲調聲,那音調聽起來非常的晦澀難懂,有點類似於老陝腔發出的聲調。
古長安一代人說話,差不多就是這麼文縐縐的,那個時期的官方用語,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普通話,可並不是靠近北方的口音。
雖然看不清鏡子裡人的模樣,但卻能看清她起舞的風姿,和那頗有些豐腴的身材。
古人都說環肥燕瘦,楊玉環以胖為美,粗略的估算了下鏡子裡的人從體型上判斷的話差不多能有一百二十來斤左右了,談不上有多胖吧但肯定算是豐滿的,這鏡子裡人影在跳舞的時候就顯得有些風韻猶存的感覺了,屬實挺誘惑人的。
王驚蟄看了半天,鏡子裡的人影除了跳舞外,彆的什麼也沒乾,這要是孤魂野鬼的話恐怕現在早就撲出來了,這玩意兒看來沒有什麼害人之心,似乎隻是跳了一曲而已。
王驚蟄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玉簪,這時候上麵已經沒有那種陰涼的感覺了,稍微有些冷冰冰的,反倒握在手裡還感覺挺舒服的。
王驚蟄端詳了半天哦了一聲後,點頭說道:“難怪呢,原來是一塊死玉,你可能還真是那楊貴妃的一捋殘魂啊”
他看明白了,這玉簪子早先曾經是一塊死玉,然後一直被楊玉環戴在身上,久而久之時間一長了後,她的生氣就被抽出來不少融入到了簪子裡,等楊玉環身死之後,這簪子天長日久就漸漸的生出了一道殘魂出來。
玉這東西除了質地和等級之分以外也分活玉和死玉,俗話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
玉都是有靈性的,一塊上好的活玉被人戴久了以後,漸漸的就人玉相融了,你潤養活玉幾年後,這玉也能同樣的滋潤你,至少也會讓人感覺心曠神怡頭腦清醒,也有驅邪避凶的作用。
如果是死玉的話就正好相反了。
以前曾經有人撿到過一塊玉佩,看其挺光鮮亮麗的質地似乎不錯就戴在了身上,但沒想到幾年之後這人的身體越來越差,大病沒有小病不斷,多年後人就漸漸的瘦成了皮包骨頭,後來碰到有懂行的人告訴他,是你戴的這塊玉不對,它把你的精血和生氣都給抽走了。
人的精氣神沒了,那玉反倒是愈發的光亮和耀眼了。
果然,那人把玉給扔了以後又養了一段時間,漸漸的身體又重新恢複了過來,如果這玉他還一直戴著的話,恐怕早晚有一天都得被禍害死了。
所以,玉這東西選好了是不錯,沒選對的話戴上一塊死玉,那可就完了。
王驚蟄拿起那道符紙放在了玉簪上,鏡中跳舞的人突然瞬間就消失了,這玉簪瞬間又變得有些冰涼刺骨了起來。
“這東西當聘禮的話,檔次應該夠了·······”
於此同時,距離王驚蟄所住的地方不到百米左右,有道人影正快速的朝這邊走來,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一扇窗戶。
“好重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