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懵歸懵,但還是得辦案,三具不明來曆的白骨可以立刑事案件了,王驚蟄和陳放作為發現人肯定也得被盤問和調查下,兩人隨後就跟著去了警局,錄口供的時候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錄了,往後其實就沒他倆什麼事了,畢竟白骨的死亡時間得有些年頭了,也不可能和他們有啥關係。
下午四五點鐘,王驚蟄就和陳放離開了警局回到殯儀館。
“警方後來肯定得問你,是那具屍體沒有人認領,你就隨便找一具時間久一點的跟他們說就行了,彆說是VIP單間裡的那個。”
“為啥啊?”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不為啥,那具棺木裡的屍體肯定有問題,你覺得警方要是打開了以後看見,不也嚇得媽呀一下啊?做做好事吧,說個善意的謊言得了。”
“啊,那我明白了,沒人領的無主屍體也有幾個,線索都斷了,不然我們也早就找過去了”
回到殯儀館後兩人一切照舊,等到飯點吃了飯,白天的經曆基本都沒太當回事,王驚蟄碰見的古怪事太多了,就這三具無名白骨和那具棺木,壓根就對他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他最多的就是好奇而已。
晚上的時候,王驚蟄就來到了停屍樓,上到三層那間VIP房外麵站著,陳放就是典型的那種嘴裡喊著打死我也不遲但吃起來卻說真香的那一種,儘管挺怕的可是耐不住寂寞和好奇,也跟著王驚蟄來等著了。
“王哥,你就沒怕過麼?”
“那你怕過麼,你開靈車的拉過那麼多的屍體。”
陳放想了想,說道:“有什麼可怕的,拉的不過就是死人,再說了在這地方上班見的最多的就是死了的人,習慣了也不怕了,我問的是你經常碰見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不怕啊?”
王驚蟄說道:“像你說的,有什麼可怕的,你當死人是死了的人不怕,我當我看見的那些都是正常的現象,我自然也不怕了”
“那你有怕的麼?”
王驚蟄忽然惆悵了,有點落寞的說道:“我怕死,但不是怕我自己死了,是怕我死後有太多人會傷心流淚,沒有依靠,其實人死沒什麼可怕的,無非怕的就是牽掛罷了,可惜我們都不是那種自私的人,以為死了就什麼都一了百了了,殊不知啊活著的人會更痛苦。”
“你這麼厲害,哪裡會輕易的就死了。”陳放十分不理解的問道。
王驚蟄笑了,伸出手指朝著天上指了指說道:“在這片天下你千萬不要說誰厲害,沒聽過一句話麼,不管是什麼都大不過頭頂的那片天,這是個定律,永遠不會改變的定律,所以你看皇上牛逼不的,應該算是最大的了,但皇帝下命令的時候也得來一句奉天承運後麵才是皇帝詔曰,他們也得借著上天的名義才好號令天下,所以我不厲害,老天爺才牛逼呢。”
王驚蟄說這番話的時候,其實明顯有種恨天的語氣在內,他恨天道為何會如此針對他們賒刀一脈,但卻不是恨天不公,因為賒刀人泄露天機太多了,上天必然是要來點手段的,有句電影裡經常出現的台詞其實說的很對。
“不好意思,你知道的太多了……砰!”
王驚蟄和陳放閒聊著,等待這VIP房間裡的動靜再冒出來,兩人抽著煙聊著天,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午夜,那棺材裡果然再次出現了“嘎吱,嘎吱”的撓黑板的動靜,陳放繼續“媽呀”了一聲坐在了地上,王驚蟄拿出準備好的鑰匙,上前就打開了棺材櫃下年的鎖,然後伸手就按在了棺材上。
“你要不要出去躲著點?”王驚蟄回頭問道。
陳放硬著頭皮說道:“來都來了,再說了,不是有你在呢麼。”
王驚蟄又轉過頭,一把掀開了棺材板子,他也挺好奇的這棺材裡到底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王驚蟄低下腦袋,看著棺材裡,半天都沒有任何的聲音,陳放在外麵等了片刻,見他好像呆住了,也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從棺材裡爬出什麼喪屍和僵屍出來,就壯著膽子走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探著腦袋往裡麵看。
陳放的腦袋剛伸到棺材上方,很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就出現了,有一雙眼睛跟他四目相對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然後對方眨了兩下,陳放腦袋一僵人又栽倒在了地上。
王驚蟄單手撐著棺材板,也是挺疑惑的看著裡麵,這是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孩子,穿著黑色的衣服,就是那種壽布裁剪出來的壽衣,光著腳丫,梳著短頭,乍一看跟尋常家的孩子差不了多少,但要說哪裡有不同的話,就是這孩子的臉色特彆白,慘白慘白的那種,眼睛裡沒有任何的靈性,似乎充滿了一片死氣。
陳放“咕嘟,咕嘟”的咽著唾沫,腳瞪著地麵然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就跑到了走廊裡,嘴裡始終重複著:“是他,是他,就是他……”
王驚蟄皺眉問道:“你從黃賽鳳家裡帶回來的那具屍體?”
“嗯呢”陳放都要哭了,說道:“哥,真嚇人啊,他,他怎麼活了啊?”
“不是活了,還死者呢,算了,我跟你說你也不懂怎麼回事”王驚蟄忽然伸出手進棺材裡,那孩子見狀明顯被嚇了一跳,往後挪蹭了下後呲起了小牙。
“吼,吼”
王驚蟄說道:“你彆在那和我齜牙咧嘴的,你這點小道行在我這裡連塞牙縫都夠不上,出來吧,我也不難為你”
這小孩子繼續呲著小牙,見似乎唬不住麵前的人,就猶豫了片刻居然伸出了手放到了王驚蟄的手上,他往上提了下,將那小鬼從棺材裡就給拉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陳放繼續“媽呀”一聲,站起來後貼著牆根就往外走,說道:“哥,哥,彆鬨行麼,你說你搞啥啊把他弄出來乾嘛,你這個時候不得喊急急如律令什麼的麼,你快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