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離去之後,黃九郎和蘇強還有濟恩大師跟玄門的人都久久無聲。
良久以後,黃九郎低著腦袋,說道:“驚蟄離去之前,我希望他的要求大家都都能謹記,這事先瞞著吧,不要讓外界知道。”
蘇強說道:“這麼大的功德,就這麼瞞下去了,有點可惜啊,其實我們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是他舍身赴死才退了這群厲鬼的”
黃九郎說道:“也許,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事要不要被人所知。”
蘇強驚愕的張著嘴,一想似乎好像也是,有些人做點什麼好事就恨不得天下皆知,但有的人性格就是喜歡深藏功與名。
天徹底亮了以後,黃九郎又穿過通道,來到了第二個萬人坑旁,那道縫隙還在,下麵就是一望無際漆黑的深淵,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衝天的煞氣已經不在了,似乎他們退的很乾淨,一點尾巴都沒有留下,但儘管如此也還是不能放心的,誰知道多少年後會再有這種異變出來。
所以,往下該如何處理還是很棘手的。
“我稍後會請一些風水師過來,看看如何恢複這裡的乾龍脈,如果能夠用風水的手段引龍氣而來的話,應該可以恢複如初的”黃九郎覺得,善後的事肯定迫在眉睫,得以最快的時間讓這裡重新再封上。
濟恩大師點頭說道:“我回南禪寺,請三枚祖師的舍利子過來,然後再邀請一些同道回此地,將這裡全部寫上地藏本願經再用舍利子鎮壓,應該可以封住這裡。”
蘇強說道:“那我以後就乾脆留在這好了,反正我在哪都一樣,我的感覺要比你們敏銳得多,如果再有煞氣泄露的話我肯定能先察覺到。”
黃九郎拱了拱手說道:“那就辛苦各位了,天下大事,不容馬虎……”
沒過多久,茅山,龍虎和天師還有一些道派的支援也到了,不過他們來了之後,就隻是看見了尾聲而已,對整個過程都沒有一丁點的了解,而了解的也被黃九郎下了封口令,關於王驚蟄的那一部分他們給隱瞞了下來。
雖然沒有看到過程,但是礦洞中的屍體還有殘餘的煞氣,和那地下的深淵裂縫,其實也在訴說著當初的變故該有多麼大的危機。
袁振興比較迷惑,等人少了的時候就把黃九郎拉倒一旁,詫異的問道:“你之前不是說王驚蟄也在這裡的麼,他人呢?”
黃九郎說道:“走了啊”
“走了?不是,他怎麼就走了呢?”
黃九郎十分平淡的解釋道:“他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喜歡熱鬨,不喜歡拋頭露麵,所以在你們到之前他就先走一步了,哦,對了,他說有空再找你,你最近就不用再關注他了。”
“這貨,跑的跟個兔子似的,急啥啊,我還尋思挺長時間沒見了,完事以後喝點呢……”
“嗬嗬!”黃九郎強笑了兩聲。
兩天之後,以南禪寺濟恩大師為首,組織了個高僧團隊來到坎子溝煤礦,一共從十二間名寺古刹中請了十八位高僧,以舍利子為根基,在礦洞裡他們寫下了一整篇的地藏本願經,並且這十八位高僧也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念珠,佛珠,木魚等法器留在了地下,打算以精深的佛力壓下此地的氣息。
於此同時,黃九郎以官方的身份請了楊公風水和嶺南王家還有一些聲名卓著的風水師,一起探討如何引用中乾龍脈的龍氣,將破損的這一出脈絡給修複回來,這可能得是個龐大的工程了,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三年五年,十年八載都有可能。
鬼醫蘇強也把他的診所給搬到了坎子溝煤礦,從此以後就打算在這裡開門接鬼做生意了,其實蘇強對王驚蟄的犧牲自己還有點愧疚,畢竟當初是他的原因才把人給領了過來,也許不是自己為了刨根問底的話,可能就沒有現在這個結果了。
濟恩大師在坎子溝為王驚蟄誦經七天,誦經是誦經,不是誦經超度,這個祈福的原因比較大。
雖然王驚蟄就此失蹤跟這那頭厲鬼走了,但誰也不確定的是,他到底是死了,還是出了彆的什麼事,也許再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話,就會是另外一番情景也說不定,畢竟隻要是人都是喜歡憧憬的。
多天以後,黃九郎在坎子溝礦洞前,立下了一塊石碑,碑主要就是用來歌功頌德的,上麵記錄了此次異變的狀況,然後將為此而身死的道家弟子和南禪寺僧人的名字寫在了上麵,以此來讓後人知曉,和平年代的背後是不知道多少人而努力的結果。
這塊石碑的最前麵,第一個名字是空著的,往後才是一連串的人名。
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是何原因。
按照王驚蟄的要求,他做的事最好是瞞下去,不要紕漏出來,不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的原因,而是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可能埋骨在了坎子溝煤礦。
又過去了很多天,洞裡的地藏本願經被寫完了,大師們也都離去了,還剩下一些風水大師在此地布置風水陣,同時蘇強也起了一間草屋,自己就住在了這裡,然後每到夜晚的時候,他都會站在礦洞前眺望。
礦洞已經被徹底的封死了,裡麵重新給填埋上了,這處煤礦從此以後將永遠都不會被開啟了。
時間就這麼晃晃而過了,兩個月後就是年三十,到處一副喜氣的樣,全國上下都洋溢在團圓的節日氣氛中。
隴西李氏,也比較團圓,不過少了一個人,王驚蟄依舊沒有出現,茅清水和李蘭榮依舊埋怨,小草抱著孩子說你那個死爹不知道死哪去了,幸好你現在還沒記事呢,不知道爹是什麼概念。
小草可能沒有想到的是,她這句話也許就此成真了,王驚蟄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死去了哪裡。
而向缺,王仙芝和王玄真等人也等的有點麻爪了,王驚蟄消失的這也太徹底了吧?
時間一晃,已經是一年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