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紋身的背後是一個傳承，可以讓我們祖先的靈魂，重新回歸，我們會得到很多，很多吉普塞先知的教誨，我們會聆聽到他們的傳承，隻要能夠找到這個傳承……”

阿方索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特彆的虔誠，可能是情況不允許，不然清明一點都不懷疑他此時會跪下來，忠誠的祈禱著，其實對於這種被遺忘了的，過著居無定所生活的民族來說，他們唯一能夠崛起的可能性，也就是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說了，就像猶太人一樣，他們雖然現在掌握了世界上驚人的財富，可惜的是，因為曆史原因他們還是不會被很多人所接受。

這種情況乍一聽可能是沒啥，可是對於一個有信仰，有追求的民族來說，能給自己正名，能夠建立自己的國家，那無疑是具有極大誘惑的。

“吉普塞人太需要自己的領土和國度了”阿方索揮舞著拳頭激動的說道。

說實話，清明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感受的，因為他的國家和民族很強大，這種自豪感肯定無法讓他了解對方內心深處的心裡活動，就像你在吃著肉包子的時候，肯定不會知道前麵那個餓得皮包骨頭的乞丐是怎樣的心裡活動。

“那你們的這個什麼傳承，就是還沒有找到了？”清明問道。

“被遺失了，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我們為此追查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們自己都要放棄了，但是前段時間……”阿方索頓了頓，沒有往下接著說，而是看著他說道：“這種紋身，一般的吉普人都未必會認識，隻有負責尋找傳承的那些才會知道，所以我敢確定的是，你能認得出來，就一定是和我們的傳承有關係，或者你更有可能都見到過。”

“這紋身，是什麼呢？”

“一副陣圖的一部分！”

清明眯了眯眼睛，問道：“也就是說，還有很多個部分了？”

“是的。”

“如果我想看看，不知道你們給不給？”

阿方索當即愣了，然後皺眉搖了搖頭，明顯就是拒絕的意思了，清明接著說道：“你的出發點是不是搞錯了？你都說了你們的傳承是殘缺的，湊不全，就是給我看了又有什麼關係？真要是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我不信你們會紋在身上，早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了，既然能如此敢讓人輕易看見，就說明你們根本不會在乎露出來的這些，怕什麼？”

阿方索說道：“儘管是殘缺的，但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們吉普賽人的占卜術會那麼靈驗？”

吉普塞的占卜就是塔羅牌，其地位大概等同於我們的周易，對人，事和物的推測有著很靈驗的效果，在歐洲很多人都比較信奉，國內這邊倒是不太了解，就算有懂塔羅牌的，也不過是半吊子水平，就跟街邊算命的差不多。

清明大概從對方的話中，品出了他是啥意思，那就是這個紋身是被紋在很多人身上的，湊全了以後跟他們的吉普塞占卜術有很大的關係，所以這得算是現在吉普塞人最大的秘密了，當然不可能向外袒露了。

清明就說了，要是照你這麼下去的話，我估計我們很難聊愉快了，畢竟你啥都是藏著掖著的，根本喚醒不起我的什麼記憶來，阿方索很惆悵，隻說讓他等等，於是出來後再次找到了先前的那位老人。

“我覺得你考慮的有點多餘了，給他看了其實也無所謂的”老人嗤笑道：“本來你都沒有打算把他留活口，你就算讓他看了又如何，還是你在擔憂什麼？”

阿方索說道：“我怕出現什麼意外”

“比如，他會逃出去？”

阿方索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到沒有什麼可能，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們的人在外把守，他就是插上翅膀也未必能夠逃得出去”

“那你還猶豫什麼呢？”

阿方索也說不清楚自己在猶豫什麼，總之他就是感覺對方沒那麼簡單，遠不像他現在所看到的這樣，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他們東方人有句老話叫舍不出孩子套不到狼……”

阿方索在回來的時候，就遞給清明看了一張紙，紙上麵是他們吉普塞人整幅紋身的全圖，當清明看見之後，初時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他的腦子裡很亂，就像被攪了一團漿糊似的。

足足過去了挺長時間，清明的眼神從迷茫漸漸的煥發出了神采。

其實，對於間歇性失憶的人來說，他們隻是因為某種狀況而導致自己有一些事暫時性的遺忘了，並不是永久性的，當某個契機或者因素出現以後，這種狀況就很有可能被改觀了，比如看到自己曾經非常熟悉的東西。

這幅圖，清明以前並沒有看到過一模一樣的，但是他看到過類似的圖案，基本就是大同小異吧，所以當他看清楚以後，腦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被觸動了。

“在烏蘇裡江上……”清明忽然開口說道。

阿方索當即就呆住了，片刻後語氣急促的說道：“什麼，你說什麼？”

“烏蘇裡江上有個江心島，那裡曾經居住過赫哲人，是他們的聚居地！”

“唰”阿方索頓時吐了口氣，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對方果然知道，他立即接著問道：“你接著往下說，你還知道什麼？”

清明眯了下眼睛，舔著嘴唇問道：“我為什麼要往下接著說？”

“嗯？”阿方索捏了捏拳頭，冷冷的說道：“你是不是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了，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不知道？還是說，我得用點什麼非常規的手段幫你回憶一下你自己到底應該怎麼配合我才是？”

清明笑了，他略微動了動手腕，輕聲說道：“你知道什麼叫做欲擒故縱麼……就像，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如此輕易的就把我給逮住？你好像有點太天真了。”

“啪”清明的兩手忽然輕輕的一頓，腳下於此同時也傳來也聲輕響，被綁在架子上的人瞬間就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