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時,這地方的人基本就看不見了,亞羅士打不是旅遊城市,夜晚幾乎是沒有什麼夜生活的,王讚他們三個是晚上九點多鐘一路上摸索著回到縣城的,不過卻在周邊區域呆著,並沒有進入到縣城中心區域。
這裡的郊區大概相當於貧民窟,房子比較低矮,街道狹小,路邊都是臭水溝,來往的人穿戴的也很破爛,甚至有的破房子裡都沒有住人,門窗都壞了。
“你倆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呆一晚上,我看旁邊就有個破房子,對付一宿行吧?我去城裡外走一圈,看看能不能買到我要用的東西。”王讚往前走著推開了一扇破門,頓時一股尿騷味就撲鼻而來。
常昆跟在他身後邁步就走了進來,打量了幾眼後皺眉說道:“這地方有點刻苦啊,還不如樹林子裡麵得勁呢”
“對付一下吧,條件不允許,沒辦法的事”王讚說道。
二小進來後,就來到了一處牆角下,坐了下來說道:“我是無所謂,以前跟我爹走南闖北的時候,衛生間裡都睡過呢,這算啥啊……臥槽,這是啥東西啊?”
二小剛一坐下來,就明顯感覺屁股底下被膈了一下,他伸手一摸掏出個東西,湊到眼前一看,是一坨被風乾了的屎。
二小愣了愣,甩手就給扔了出去,破口大罵道:“我去他麼的,這也太沒有公德心了吧,什麼玩意啊,這是房子啊還是拉屎的地方啊,這還不如衛生家裡呢”
常昆幽怨的跟王讚說道:“你快點去吧,不然我看他沒死在降頭下,整不好都得在這被熏死了。”
“妥,我加緊吧!”王讚留著冷汗的直點頭說道。
王讚走了之後,二小才的目光才呆滯的盯著自己身上的濃瘡,低著腦袋說道:“昆哥,你說我這次能不能挺的過去啊?我以前聽家裡麵的老人們說過一句老話叫頭腳生瘡,神仙都走光,那意思是犯了這種邪病的人,連神仙都救不了”
常昆皺眉說道:“這種無知的話你也會信?以前那是啥醫療水平啊,跟現在能比的了麼?再說了,你不信王讚啊,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是救不了你的話,他會調頭回來麼?還不如乾脆一走了之得了,折騰啥啊”
二小苦笑著說道:“老王心腸好,不拋棄不放棄,但並不代表我能有救”
常昆沉默了半晌,緩緩地說道:“你自己要是不加把勁,我們在你後麵使勁又有啥用呢……”
亞羅士打城區裡,此時的狀態到沒有封鎖的多嚴,甚至路上連警車都沒有。
在這個人口不過幾十萬人的縣城,警方其實是很沒有存在感的一個部門,這裡犯罪率低,外來人口少,小偷小摸的事件倒是常有,可一年裡都碰不上什麼大案子,這就導致警察部門就跟形同虛設差不多了,全縣城的警員加起來也不過就幾十人,想要大規模的排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王讚隻要稍微多加小心一些,基本上他也不需要太擔心,在縣城裡逛了兩圈,王讚買了一些稍後能用的東西然後就準備回去了。
但這時候王讚卻發現,斜對麵就是他們之前剛來的時候住的那家酒店,酒店旁邊的一間士多店裡還亮著燈。
王讚忽然就想到,那間超市裡的降頭師老人了。
王讚皺了皺眉,臉色變換了好幾次,他最終才按下心思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那間士多店裡麵亮著燈,店中沒有人,後麵的房門也在關著。
王讚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留意到之後,才走了進去,然手伸手敲了敲櫃台,說道:“老板,買一盒煙……”
“嘎吱”片刻後店後麵的小門打開,走出來的還是之前的那個老人,他抬頭看了向缺一眼,說道:“年輕人,煙抽多了不好,太勤了”
王讚盯盯的看著對方,說道:“您是一位降頭師”
老頭皺了下眉頭,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白,於是淡淡的說道:“你這麼直接就挑明了我的身份,難道你不怕我給你下了降頭?在馬來,降頭師雖然有很多,但他們的身份輕易都不會被人所得之,特彆是那些黑降,最反感的就是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個規矩你不知道吧?”
王讚搖了搖頭,說道:“但我覺得,你可能會是白降”
老人詫異的問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看出來的,黑降拿人錢財,為人消災,白降則是普度眾生,你的身上沒有那麼大的戾氣和怨氣,隻能是白降……”
王讚上一次就看出老頭降頭師的身份了,同時他也意識到對方八成以上很可能是個白降,要不然他肯定不會貿然的走過來,否則他現在肯定就處境有點危險了。
老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承認或者否認,隻是說道:“拿了煙就走吧,我是什麼降頭師對你來說也無所謂,跟你沒有關係的“王讚抽出煙來緩緩的點了一根,說道:“老人家,有個忙能不能幫幫我?我碰到了點難題”
老人繼續搖頭,擺了擺手就朝著後麵走去說道:“我很久都不過問降頭師的事情了,你有什麼難題都和我無關”
王讚看著他的背影,語速極快的說道:“我有個朋友中了降頭術,渾身全是濃瘡從頭到腳,還有流膿......”
老頭已經走到了門口,但腳下卻忽然一頓,然後緩緩的轉過了身子,皺眉說道:“血液烏黑,味道腥臭?”
王讚點頭說道:“對”
“這是惡鬼降,龍迪寺的降頭術,你們怎麼會招上了他們”老頭說道。
王讚一見到他,頓時就意識到了,對方肯定是被這個話題給吸引過來了,這就是有門了。
王讚說道:“因為一卷經文的事,和檳城白家有關,我們有了瓜葛”
老頭想了想,說道:“進來吧,你跟我聊一下,我估計應該是馬哈迪來了,這個人是龍迪寺的大徒弟,輕易是不會出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