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爺這人倒是挺好說話的,王讚說要打開墳來看看,他一點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就回去拿鐵鍬了。
隻是,往回走的時候,背對著他們嘴裡說了一句:“人活著沒安生,死了也沒安寧,墳挖了就挖吧,又能怎麼著……我是從來都不信命的,因為我們這個村裡的人,沒有什麼命可言”
看著葛大爺背過去蕭瑟的背影,杜恒說道:“以後我他麼要是看見哪裡鬼子,我就故意找他們一個茬,先乾一頓再說,我就抱著三年五載的去蹲了。”
王讚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換成是他也照樣有橫刀立馬的意思。
杜恒說這話的時候可能是有點衝動的,也真不可能奔著蹲監獄去乾,但賠錢點對他來說問題肯定不大。
沒過多久,老葛頭又回來了,手裡拎著幾把鐵鍬,然後三人就從前麵的一個墳頭挖了起來,王讚也沒想著全都把墳給打開,他隻需要看看其中一個墳內的屍骨就可以了。
南崗村死了的這些村民,身上有兩個疑點讓他有些沒太想明白,一是為什麼這些人死了之後都沒有走,還一直留在了村子裡,要說有那麼三個五個的,甚至有十幾個當孤魂野鬼了也正常,而所有的村民都沒有走,這就想不通了。
另外一個疑點,是為什麼這些村民跟葛大爺多年都相安無事,並且對方還能看到這些村民,甚至他說的話那些人還能領悟,要知道葛大爺可不是能通陰陽的人啊。
還有最後個謎題,為啥他們要禍害杜恒,雙方肯定是無冤無仇,並且還沒有任何接觸的,就因為杜恒曾經來過墳地轉了一圈,然後就沾上他了,那也說通啊。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杜恒可沒對這些村民乾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要說有,那也是當初在南崗村造出殺戮的鬼子。
抱著這些疑問,王讚和杜恒還有葛大爺很快就挖開了一個墳頭,露出了下麵的屍骨。
屍體當初埋的特彆草率,這墳坑裡麵一共有三具,看起來是兩個大人一個孩子的,全都是用草席子給裹起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草席早就腐爛的不成樣了,稍微一碰就裂開了。
挖出屍骨之後,王讚就把鐵鍬給扔到了一旁,自己隨即跳進了墳坑裡,頓著身子打開草席,然後皺著眉頭觀看著屍骨。
看了幾眼之後王讚狐疑的“咦”了一聲,他將草席子全部都給扒拉開,伸手撿起一個頭骨湊在了眼前,衝著陽光眯著眼睛看了起來。
刺眼的陽光下,森白的頭骨看起來特彆的猙獰,嚇人,頭骨裡麵還有幾隻蟲子在爬來爬去的。
可能是這人當年死的時候,是腦袋部位中彈了,頭骨的左側有個很明顯的單孔,骨頭也碎裂開了一塊。
但是,這還算是比較正常的。
杜恒驚疑不定的看著王讚手裡的頭骨,說道:“死人骨頭我以前也見到過,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讚手裡的那塊頭骨,上麵,也就是頭頂的方向,好像是被人給畫了一朵很詭異的花,線條是黑色的,整朵話蔓延開來之後,就仿佛扣在了頭骨上一樣,看起來特彆的詭異和恐怖。
那些線條勾畫出來的這朵花,看起來像是畫的一樣,但王讚用手摸索了片刻,去發現根本不是的,怎麼說呢,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話,倒是像這頭骨原本就生長出來的一樣,有點類似於人身上長的胎記。
王讚將手裡的骨頭放在了一邊,又將墳坑裡麵的另外兩個頭骨也給拿了出來,同樣也是如此的。
這下子,葛大爺,杜恒和王讚全都愣住了。
“再挖個墳看看是怎麼回事……”片刻後,王讚從墳坑裡上來,他們三個趕緊又來到另外一邊,然後挖開了一個墳頭。
這個墳頭裡麵有兩具屍骨,性彆年齡暫且不說,這兩具屍骨的頭顱頂上也同樣有著那朵詭異的花。
“不用再看了,那些墳坑裡的頭骨,估計也是這麼一回事了”王讚從坑裡出來,坐在地上點了根煙,然後仔細的端詳著頭骨上麵的花紋。
這朵花看起來特彆的栩栩如生,王讚也在林汶騏還有家裡見過一些書畫方麵名家的古跡,但他敢肯定,不管多大的手子都未必能畫的這麼逼真,這就像是有人將真花給拓印下來之後又印到了上麵一樣。
而且這花也很奇特,首先是王讚自己並沒有認出來,再一個是他又用手機查了下,粗略的看了半天,就連跟其類似的都沒有。
花長得很奇特也詭異,花瓣共有三十六瓣,上下共分為三層,每層是十二朵花瓣,然後又呈現一上一下的排列順序,而且每朵花瓣之間的距離都極其的一致,就跟用尺子量過了一樣。
然後在花瓣的下方好像有一些枝條延伸了出來,在花瓣的四周圍攏拱衛著,王讚數了一下,一共是八十一根枝條。
除了這些詭異的特征外,最讓王讚驚異的是,花瓣的中間也就是花心的那個部位,居然有一張臉,然後印著的是人的五官。
每一朵花都是如此,每一個都頭骨都是這樣的,並且每一朵花中的人臉都不儘相同。
如此難以解釋的一幕,不用說杜恒和葛大爺了,就連王讚都感覺極其的不可思議,他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跟此有關的線索。
人的頭骨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一朵花,不管是從醫學還是從靈異角度上來安靜,這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並且這還不是畫上去的,更像是自己生長出來的一樣。
王讚和杜恒都沒有留意到的是,葛大爺盯盯的看著頭骨,眼神都直了,臉上驚悚的表情就跟驚嚇過度了一樣,然後身子往後踉蹌著走了幾步,差點就一頭向後栽倒了。
“你怎麼了,大爺?”杜恒問道。
“這,這些人……”葛大爺哆嗦著嘴唇指著頭骨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