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時間,王讚多數時候都沒太怎麼去管趙靜然,腦袋裡也沒去想著她的事,昨天晚上能聊的,能捋的都已經說過了,暫時是沒有什麼應對的法子,那就得要觀望一下了。
下午的時候,王天養頂著兩個黑眼圈過來了,情緒似乎頗為不太好,他跟王讚說晚上有一趟航班他要飛回嶺南了。
王讚詫異的說道:“你媳婦對你的視頻監控,不是挺有效果的麼,怎麼還讓你回去呢?你不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麼?”
“女人要是找茬的話,她還會跟你講道理麼?完全不需要啊,特彆是懷孕中的女人,那就更不需要什麼理由了,我昨天不是把手機給架到那然後就躺下睡覺了麼,但你猜剛才怎麼了?她說自己盯著手機看太久了,眼睛會模糊,為了不影響兒子的視力,她決定不能在對我進行視頻監控了,但又不放心我在外麵,所以我隻能回去……”王天養有些崩潰的說道:“你說這是什麼玩意呢,她說自己看手機會影響兒子的視力,我兒子是透視眼麼?”
王讚搓了搓臉蛋子,無語的說道:“是啊,她看手機,跟孩子的視力有什麼關係,這女人想要拾掇你,那確實是虐你千遍也不厭倦啊”
王天養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也是這麼問她的,但是我媳婦說,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會轉移的,嬰兒受母體的影響是非常大的,俗稱叫做遺傳啊,嗬嗬,我聽了居然無言以對,就隻能回去了。”
王讚皺了皺眉頭,忽然看向了在一旁玩著的趙靜然,愣了半晌都沒有吭聲,腦子裡似乎有點亂,他似乎有一種抓到了什麼然後卻沒有捅開窗戶紙的感覺。
王天養掏出煙給兩人點上,唉聲歎氣的說道:“可憐了我那個妹子,眼看著就要上本壘打了,這下可倒好,手還沒摸上呢就得回去了,回家還得要再做幾個月的和尚,這日子咋讓人過啊”
“你說這孩子,有沒有可能是遺傳的原因?”王讚忽然問道。
“嗯?什麼遺傳……”王天養沒太反應過來。
“孩子母親死亡,陽氣儘失,魂魄準備離體,然後前往陰曹地府,但這時候因為嬰兒已經孕育出了生命,不過卻處於先天狀態,心性,心智,甚至三魂七魄都沒有徹底形成,那你說有沒有可能孩子母親的魂魄壓根就沒有離開本體,而是直接就落在了這孩子的身上,不然你根本沒辦法解釋,這小姑娘怎麼渾身上下全都是陰氣,一點陽氣都沒有,這是隻有亡魂才能出現的狀況,對人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王讚皺著眉頭說道。
王天養夾著煙的手當即就僵住了,他本想反駁和推翻王讚的這個理論,不過腦子裡似乎沒辦法組織出什麼有效的語言來,因為細細的品一下的話,王讚說的好像到不無可能。
良久之後,王天養才說道:“也就是說,這孩子身體裡麵的魂,其實是她死了的娘?那也不對啊,這孩子的心智一點也看不出成年人的感覺,這個你怎麼解釋?”
王讚沉吟半晌後說道:“也轉移了”
王天養:“……”
王天養後來也沒跟王讚繼續這個課題的研究了,因為他得要趕航班飛回嶺南去,於是拍拍屁股就走了,至於他心念念的亞茹妹妹,就隻能相忘於江湖了,純當自己是來滬海做了個夢得了,然後回憶起來慢慢的都是傷心,畢竟隻差一哆嗦卻功敗垂成了。
王讚自己捋出來線索後,當下也不太著急了,然後一整天都在思索著下麵的事,那就是這孩子很可能是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的生活了,因為他沒有辦法將小姑娘身體裡麵的魂給驅出來。
她似乎得注定要生活在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環境裡。
晚間的時候,王讚坐在躺椅上看著土地廟的門外,外麵的天色已經都黑了,趙靜然趴在地上玩著,晚飯的時候王讚特意讓莊園裡的人給他倆送過來一份海鮮大餐,小姑娘照例吃的滿嘴流油很是開心,直言自己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些大龍蝦和螃蟹什麼的。
王讚當時就笑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以後你恐怕將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可以吃到這些你想吃的東西了”
趙靜然懵懂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呢,叔叔?”
王讚輕聲說道:“因為啊,你得要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跟你的爸爸分開了……”
“是爸爸不要我了麼?”趙靜然撅著小嘴說道。
小孩子的表情楚楚可憐,但是王讚卻沒啥反應。
王讚看著廟門外,忽然說道:“你看見外麵有什麼了嘛?“小姑娘歪著腦袋,有點出神的看了過去,半天後說道:“我看見了跟在那個阿姨身後的那個阿姨,我還看見了很多跟阿姨一樣的人,他們好像都在看著我,我好害怕的叔叔,他們是要吃小孩子的麼?”
這是一個放眼過望去,眼睛裡將全是鬼的小姑娘,一個將生活在陰陽兩界中間的姑娘。
她的世界以後將會跟所有人都不同,現在的趙靜然可能還不明白,所以她需要從現在開始就接觸這些以後跟她息息相關的知識,不然她麵對這個混亂的世界,是很難正常的生活下去的。
其實王讚已經想到了如何來幫趙靜然處理身上的問題了,她滿身的陰氣是永遠都無法替換掉的,因為這意味著的是她母親的一縷魂魄,如果破了這陰氣的話,趙西老婆的亡魂也該不在了,他相信這對父女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形的。
那這樣一來就得要想個折中的辦法了。
於是王讚打算帶小孩子回一趟隴西,這個事得需要他爹王驚蟄出手才行,他還差了一點的道行。
而王讚這次回去的更為主要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實力可以了,道行,經驗什麼的也夠了,老爹那有一門獨家絕學他是時候該要弄到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