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過來時的路已經很難走了,而再往雨林深處的話基本就已經沒有路了,王讚的車隻能勉強往前開幾十公裡最後就不得不停在路邊了,隨後采用不行的方式。
一個背包,外加一把開路的砍刀這就是他的配置了,如果方向要是沒有走錯的話,大概不到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地方了。
這個雨林裡麵是挺與世隔絕的,馬都拉人的部落也很少跟外麵接觸,不過這狀況倒也不是絕對的,他們還是有不少的生活用品是從鎮子這邊換來的,不過是每次出去一段時間采購完了後夠用的這些日子裡就再也不會有人外出了。
這算是半隔絕的人類社會吧,在如今也是挺少見的了。
四十多分鐘後,王讚一直急行的速度就漸漸的緩了下來,這時候他就已經發覺,自己走的沿途開始有人活動的痕跡了。
地上的腳印,樹上綁著的陷阱,都表明在這附近應該還是有人生活的。
由於也是折騰了一上午有點累了,再加上王讚也沒想著大半天的就走進去,怕打草驚蛇了,於是他就找了個地方歇息起來,並且閉著眼睛還打盹了一會。
也不知道睡了能有多久,大概一兩個小時左右,忽然間林子裡麵就傳來了聲響,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的王讚突然就被驚醒了過來,豎著耳朵聽了下後,發現動靜是從自己右邊傳過來的,他隨手拔起插在地上的砍刀,貓著腰就迎了過去。
王讚之所以這麼小心謹慎,是因為這動靜聽起來挺怪異的,有點像是人聲,就是嗚咽的那種動靜,不過卻好像是被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一樣,聽著感覺似乎有點痛苦。
片刻後,拎著開山刀的王讚就走進了一處灌木叢,眼睛四處打量了兩下,忽然就看到前方的一幕,他頓時就愣住了。
離著王讚大概能有七八米遠的草叢裡,有一個人影正在來回的翻滾著,而令他驚訝的是這人的身上居然纏著一條比碗口稍微粗地一點的蟒蛇。
這人是個大概十來歲左右的孩子,上身是光著的,赤腳,中間就穿了一條短褲,渾身上下都被曬得異常漆黑,蓬鬆的頭發都已經擰在一起了。
他身上的這條蟒蛇體型是王讚都沒有見過的,至少得有三米長左右,比那種海碗粗一些。
蟒蛇已經死死的纏住了這個孩子,那種嗚咽的動靜就明顯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同時對方的臉色已經給憋得通紅了。
就這種情況下的話,在蟒蛇不斷的收緊自己的軀體時,這孩子撐死了再能堅持兩分鐘就不錯了。
“踏踏,踏踏踏”王讚稍微愣了下就沒在猶豫了,直接拎著砍刀就走了過去然後蹲在了地上,將孩子的身軀給搬了過來,蟒蛇似乎感覺有人前來,碩大的蛇腦袋猛然就抬了起來。
王讚右手的開山刀直接掄圓了,照著蛇頭的下方就砍了過去。
“噗嗤”開山刀砍在舌頭上居然一刀都沒有將其給砍死,這蛇皮挺堅硬的,整個刀身有一半隻是陷了進去,蛇血頓時噴濺出來不少,全都落在了身下孩子的身上。
“唰”蟒蛇吃痛不已,雖然腦袋被砍了能有一半但也沒有當場斃命,它連忙鬆開了繞緊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王讚稍稍往後退了兩步,半躬著身子隨即將砍刀給提了起來,然後舉過頭頂再次向著下方剁了過去。
這一刀沒砍到蟒蛇的腦袋,但也將它的身子給砍了一道口子,這蛇掙紮了兩下隨即就一動不動了。
這條蟒蛇王讚收拾起來也是相當突突的了,如果這要是半路遇見的話,他肯定掉頭就走了,彆說是他了,你就是換個彪形大漢過來估計都夠嗆是對手。
同時王讚也很清醒的是,這地方離他打盹那就幾米遠而已,很可能就是這蛇先發現了過來的這個孩子,如果要是先看見的他,那王讚覺得自己此時應該正好給它飽餐一頓了。
王讚低頭看了一眼,這孩子的胸膛有點起伏不定,臉色的紅潤已經退下去了不少,眼皮正微微的抬開,如果要是再晚上幾秒的話,人肯定就得窒息而死了,身上的骨頭都得被絞斷了。
看這孩子的裝扮,加上此地離部落不遠了,很有可能他就是馬都拉土著了。
王讚沒有什麼敵意,儘管先前小楠和曹囡囡都被禍害了,但實話實說馬都拉的土著應該是沒有主動攻擊人的意思,一切都不過是巧合,是她們三個自己撞上來的罷了。
片刻後,那孩子就醒轉了過來,睜開眼睛之後看見麵前的王讚,他忽然就單膝跪地低著腦袋,然後伸出兩手摸著王讚的腳背嘴裡念念有詞。
這應該是他們感激人的一種方式。
隻是這孩子說的什麼,王讚是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的。
小孩感謝了一番之後就站了起來,跳著腳臉上泛著激動的表情,似乎是在感謝王讚的救命之恩。
王讚笑了笑擺了下手,示意沒什麼事,對方就伸手抓著他的手腕指了指身後的方向,可能是想讓他跟著一起走。
王讚稍微猶豫了下,這可能是他讓自己跟過去想要答謝一番,他本來是想著過去來的,但王讚擔憂的是他要光明正大的去了馬都拉的部落裡麵,往下要做點什麼就不太容易了。
畢竟這個孕育鬼胎的儀式白濮已經提醒過他了,這對馬都拉土著是非常重要和神聖的,他想打探這方麵的問題,人家也未必同意啊。
王讚搖頭示意自己就不去了,小孩子臉上顯得挺失望的,嘴裡仍舊在道姑著什麼,但也鬆開了王讚的手腕沒再抓著了。
為了讓對方覺得自己可能是路過不會去他們部落的,王讚提著砍刀扭頭就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很快人就消失在了雨林裡麵。
那孩子等著他都看不見人影了,這才轉身提起了地上那條蟒蛇的尾巴,然後生拉硬拽的托在地上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