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算兵器了!
世人用劍,有單劍雙劍,用刀,有單刀雙刀,甚至還有用三刀的,而禦使飛劍,那就更多了,孟知雪最為人所知的,都是一兵器,一法寶,法寶是玉如意,兵器便是白玉劍匣,那劍匣裡麵,前後起碼養了十幾柄飛劍呢,他們都能算是兵器,自己這又憑啥不算呢?
如今躲在了劍山之中的方寸,早就想好了有人質疑時如何解釋!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竟是沒人質疑。
興許是在妖族派出了夜嬰參戰之後,本身也很心虛的緣故……
……
……
然而無論怎麼講,在這一片片的劍雨,耀亮了這片夜空,甚至淹沒了整片擂台後,便給場間煉氣士們,留下了一輩子也無法再抹去的印象,他們皆呆呆的看著那擂台之上,堆成了小山一般的飛劍與兵器,深切的理想到了,什麼叫作蟻多咬死象,或說,狂風暴雨打海棠。
也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揣測起了如何換自己在台上,會是什麼下場,臉色煞白。
擋不住!
也不知有多少人,暗暗想著若自己也有這樣一方劍山,又會如何厲害,結果臉色慘淡。
買不起!
或者說,這劍山,其實放在了平時,是用不著的,因為與人禦敵,對方便是不敵,也可以逃走,更是可以尋些厲害的法寶過來相互攻伐,劍山的威力無窮,也不可能籠罩整個世界。
方二公子這個兵器,其實就是專門為了這擂台而打造的。
人在擂台之上,便逃脫不得這兵器的壓製。
而若是逃下了擂台,那自然就等於輸了。
當然,會遇上這麼一個脖子上套了鐵環,想逃都逃不掉的對手,也是他沒想到的。
……
……
“法陣太多,準頭便太差,彆說精準打擊,就連定點打擊,都挺麻煩的!”
而在外麵的眾修大開眼界之時,方寸身在假山之中,也暗自推敲著,一點點分析自己這“兵器”的優劣之處:“飛劍也都是臨時買來,不拘如何,所以品質良莠不齊,有大有小,摧動的法力不同,便也造成了龍石所化力量的流逝,對法陣自身,更是壓力太大了……”
“不過使了十幾波劍雨,前後也才數萬道飛劍,法陣居然已經自行崩潰了一半!”
“差評,看樣子必須將法陣融合,形成一個大的中樞法陣,再搭配小法陣的形式才行!”
“飛劍的話……實在不行,可以專門煉製一種特製飛丸!”
“如果有可能,最好還是能回收的……”
“山體也太脆弱,遇著了元嬰大煉氣士,怕是一撕就碎了!”
“嗯,下次這中樞室可以留得大一點,最好放張藤椅,可以躺著打……”
“……”
心裡一邊分析並且計算著,一邊想著這兵器的改進可能。
如今來到了一個修行世界,但方寸也時常有著一些關於前世某些厲害“兵器”的設想,並一直在考慮,如何將其化作現實,不過這一點,並沒有那麼容易達成,便如這一方世界,火藥是有的,但是對於煉氣士而言,這威力確是並不太明顯,就算他可以千辛萬苦,以各種精微的操作,將前世的槍械在這一方世界複原,那打出來的子彈,也是被人雙手夾住的下場。
煉氣士的強大,可不是鬨著玩的。
所以,想要化作現實,那便隻能在修行根基之上,再引入一些奇思妙想。
今日這一戰,便是一種不計成本的嘗試!
東西的藍圖,方寸其實早就在腦海裡麵成形了,前一日要做的,也隻是打造出來。
當然,這個打造,其實也偷了懶,無法便是法陣的疊加。
依著方寸的修為,其實是駕禦不得這麼多的法陣的,不說是他,便是元嬰來了,怕是也勉強,所以他用了一個更為偷懶的方法,那便是以龍石催動,而這也就導致,這一戰的“不計成本”,那也真是不計成本了,他打出來的飛劍,旁人可以看到,而龍石的話……
不能說,說出來會嚇到人的……
“總而言之,以後的改造方法,便是更準些,更結實些,更厲害些,更……便宜些!”
心裡想著這個答案,他側耳去看外麵的動靜。
這一戰已經結束了。
任憑那夜嬰身上古怪的地方再說,妖法再可怖詭異,在這樣一輪一輪的飛劍如雨之下,也隻有一個下場,方寸早就看出了那夜嬰不是個會偽裝的性子,這時候外麵已經聽不到他的慘叫,那自然也就說明,這凶狂暴戾的夜嬰如今已經徹底的被自己這些飛劍給說服了。
於是,等了一會之後,他才緩緩自劍山之中出來,法力運轉於目,向擂台掃去。
很快的,他便在那一片劍林之中,看到了夜嬰的影子。
小東西好慘,此時大半身子都已被橫七豎八的飛劍給淹沒了,隻一條腿露在了外麵。
而那條腿,還在不停的顫。
“顫?”
方寸頓時有些警惕,二話不說,又回了劍山之中。
然後,又是一輪齊射!
再出來時,法力運轉雙目,仔細的看了過去,總算微放下了心。
不顫了!
……
……
“諸位,我這可算是贏了?”
來到了擂台之上,方寸緩緩飄落,腳踏著下方的一個劍柄,輕聲詢問。
那位擂台旁邊的看令官,這時候早就遠遠躲在了擂台之外,聽到了方寸的詢問,這才猛得警醒了過來,想回擂台,但看了一眼已經被飛劍淹沒,不忍直視的擂台,卻又改變了這個主意,目光在飛劍裡逡巡了一遍,看了看那夜嬰,然後看向方寸,苦笑道:“這還用說?”
聽著這話,方寸便露出了笑容。
而那擂台上的青角妖王,則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異常為難的,眼神微一分散,向某個地方看了一眼。
在他所看之處,擂台下方,那位身穿青袍的年青人,而是眼神猛然酷烈至極。
“這就是方家人的手段?”
“這種兒戲……不,這樣的劍山,倒是算不得兒戲,荒唐?陰險?但無論怎麼說,這都絕不是一位煉氣士該有的堂堂正正樣子,無論是修行,還是擂台演武,豈有不想著辦法施展自身的強大,提升自身的修為,反而完全去借助了外物過來夾七雜八,硬欺負人的?”
“最可惡的是,他這樣的手段,居然真的斬了夜嬰?”
“那可是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
“死了不可惜,但居然就這麼一點水花也沒濺起來,便死了?”
“……”
無法形容這一刻他心裡那驚濤駭浪般的怒意,更是因著如今台上的方寸,在那青角妖王不易察覺的下意識向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之後,方寸也似乎有意無意,忽然轉頭,向著自己這個方向看了過來,那臉上似乎帶了些得勝般的笑容,一下子便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可惡,這實在太過可惡……”
“這方家人,是真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了一切,在那裡洋洋得意麼?”
青袍年青人麵無表情,口中卻隱隱傳來了輕微的嘎嘣聲。
旋及,他眼底流露出了些許陰冷:“好在,我準備的手段不隻有這些……”
“而你,也應該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吧……”
“……”
“究竟是誰?”
而在此時,擂台之上的方寸,心裡也在默默的想著。
他從青角妖王那無意中的一瞥,立時便猜到,自己預料到的那個人,如今應該就在台下坐著,想必,便是那個人,想要自己的命,而也是那個人,給自己準備了夜嬰這樣一個怪物做對手,更是那個人,或說他背後的人,才是在朝堂之中,暗中推動與妖族和談之事的人。
憑著青角妖王那個眼神,他立時確定了那人存在的大致方向。
隻是,距離太遠,人又太多,隻一個方向看過去,便少說有近百人在內。
所以,他又故意朝那個方向笑了一下,想要激怒對方,看能不能借此將他找出來。
隻不過,如此細微的時間,倒是不是那麼好找。
然後也是在這麼暗流湧動,各自都打著主意的時候,忽然之間,擂台上空,陡然出現了一道光華,那光華,便像是劍光,遊移不定,像是將虛空斬出了一個缺口,突兀至極。
“唰!”
不知有多少人,陡然見到那劍光,頓時大吃一驚,飛快起身。
這麼一道劍光驟然出現,又離得方二公子這般近,不會不讓人聯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隻是,那劍光的修為太高,卻一時讓人反應不及。
然而緊接著,眾人卻都大出意料,隻見那劍光出現,沒有斬向任何地方,反而從那劍光,或說劍光斬出來的虛空裡,忽然有一個人跌落了下來,他哎喲一聲,差點掉落到了那擂台之上的滿地飛劍裡,很辛苦才笨手笨腳的控製住了身形,旋及便是驚恐的大叫:“這是哪?”
一聲大叫之後,他便已跳了起來,目光急向周圍看:“方二公子在哪?”
再下一刻,他便已看到了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方寸,立時麵露驚喜,但驚喜之中,卻也還殘存著又驚又怒的神色,一邊向著方寸奔來,一邊大叫道:“方二公子,不好啦,有……有厲害的妖魔衝進了柳湖,衝擊你們方家,方老爺子和方夫人……被他們擄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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