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是靈溪的徒弟,中年大叔神色微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嘖嘖稱奇道:“根骨這麼差的徒弟你也收?”
我被大叔說的麵紅耳赤,有心想要解釋。但想著我隻是靈溪表麵上的徒弟,也沒什麼好辯解的。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靈溪似乎並不在意對方言語中的嘲諷,麵色坦蕩道:“我收徒弟隻看緣分。”
“緣分到了,彆說他根骨差,就是乞丐又怎樣?”
“緣分未到,你是天皇老子我也懶得多看。”
中年大叔麵色發黑道:“靈丫頭,你這是說我家臭小子連乞丐都不如咯?”
“有嗎?”靈溪一臉無辜道:“我隻告訴你我收徒弟的標準,和你家犬子有何關係。”
“耶,指桑罵槐,你不厚道啊。”中年大叔點了根煙,神情氣餒道:“我家臭小子有什麼不好,要智商有智商,要長相有長相,最重要的是對你言聽計從。這都等了三年了,你竟然收彆人為徒,這要是讓他知道,可不得傷心死?”
靈溪納悶道:“這跟我有關係?”
中年大叔一副幽怨的表情,賤兮兮道:“這不是正好缺你這麼個優秀的兒媳婦嘛。”
“狗嘴吐不出象牙。”靈溪不留情麵道:“我來買個消息,有關紫金公雞冠的。”
中年大叔狠狠吸了口煙,看著我道:“這小子身上的陰氣被你用銀針強行壓製,光靠紫金公雞冠是不夠的吧?”
靈溪玩味道:“你要是有菩提心和無籽向日葵的消息,我也可以一並買下。”
“謔,大生意啊。”中年大叔露出一抹喜色,美滋滋道:“稍等,我先去查查。”
說著,這家夥鑽進後門消失不見。
我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佩服道:“師傅,他能一眼看透我體內的狀況,這也是個高人呐。”
靈溪不屑一顧道:“和我師門有點淵源,走的是觀運之術。”
“觀運?額,算命是吧?”我半知半解的問道。
靈溪搖頭道:“不一樣的,以相算命能看到人之氣運,但看到的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或是當天的氣運。觀運不同,他能根據你自身所帶的氣運推演你的未來。少則三四年,多則十幾年,你未來之命運在觀運師的眼中一清二楚。”
“這麼厲害?”我吃驚道。
靈溪望著店外路過的行人,笑意淺薄道:“沒你想象的厲害。”
我被靈溪搞糊塗了,無知道:“那和師傅您相比,誰更厲害?”
靈溪沒有回答,因為中年大叔已經從後麵房間走了出來。
他好像聽到我所提的問題,笑容古怪道:“怎麼滴,想換師傅了?”
“沒,沒有。”我結結巴巴的回道。
說實話,我隻好好奇。
在我看來,一個人能看到旁人以後十幾年的命運,這樣的人,實屬逆天存在。
“你小子彆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中年大叔從桌上端起茶缸灌了口,暢快道:“十個我也比不上你師傅,京都第一天靈師的稱號豈是白來的?”
“要我說你這是祖墳冒青煙,得老祖宗庇佑。明明氣運淡薄,卻能碰到靈溪。幫你改了命中死劫不說,身上還湧出一股富貴。嘖,白撿的啊。”
中年大叔唉聲歎氣道:“我家臭小子可就沒這麼好命咯,想拜靈丫頭為師,苦等三年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靈溪無語道:“廢話少說,說點正事。”
“好嘞。”中年大叔立馬變的興奮起來,從兜裡掏出一枚信封道:“菩提心和無籽向日葵的下落我沒消息,但紫金公雞冠倒是有點線索。”
靈溪稍顯遺憾,點頭道:“行,開個價吧。”維昌
中年大叔豎起食指輕輕擺動,我以為他說的是一萬塊錢,當即掏出孟凡昨天給我的感謝費放在桌子上道:“謝謝大叔。”
“不,我說……”中年大叔捏著信封語無倫次道:“這,我這麼廉價?”
靈溪笑而不語,眼眸似月。
我窘迫道:“不是一萬塊嗎?”
中年大叔怒道:“一根手指代表一百萬。”
“這麼多?”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倒退兩步。
買個消息就要一百萬,這特麼的也太心黑了吧。
靈溪示意我從中年大叔手裡拿走信封,果斷道:“這一萬算是定金,剩下的錢明天讓人送過來。”
“哈,還是靈丫頭爽快。”中年大叔開心道:“這樣,菩提心和無籽向日葵的線索我幫你留心些,有消息了立馬通知你。”
“恩,價錢好說。”靈溪接過信封朝店外走去。
中年大叔挽留道:“靈丫頭,一起吃個飯唄?”
靈溪頭也沒回。
中年大叔不死心道:“明天讓我家小子去給你拜年呀?”
靈溪揮了揮手,禮貌道:“我怕折壽。”
“噗。”
店裡喝茶的大叔噴了一地,咳嗽不斷。
我暗自偷笑道:“師傅,他這是想你給他當兒媳呢。”
靈溪不露聲色的看了我一眼,嘴角笑意冷若冰霜。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低眉順目不敢多言。
“膽子大了,連師傅的八卦都敢議論了。”靈溪羞怒道:“回家做一百個俯臥撐。”
我連反抗的思想都不敢,老實認罰道:“對不起師傅,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上車後,靈溪打開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看了會。隨手丟給我道:“記住地址。”
我生怕自己記不住,直接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信紙上寫著:京都六十裡外河間村,接生婆劉蘭芳。
車到市區的時候,靈溪將車停在了一家大型購物廣場,似無意說道:“明天新年了,去買身新衣服吧,就當師傅送你的新年禮物。”
“不,不用。”我慌忙拒絕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需要年年穿新衣。”
我來京都是為了保命,祛除體內的惡靈。
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
哪怕有蘇童鳶在後麵為我報銷,我也不想欠下太多。
今天買紫金公雞冠的消息花了一百萬,這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還給靈溪,更彆提她再花錢給我買衣服了。
“叫你去就去,磨磨蹭蹭跟個女孩似的。”靈溪按了按喇叭,顯得很生氣道:“斤斤計較的男人成不了大事,你雖說不是我收下的正式弟子,但好歹也掛著我靈溪的名號。你丟人就是我丟人,懂嗎?”
“懂了。”我猶豫了一番,乖乖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