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已經不和他們爭搶本門培養的靈脈弟子了,若是這些世家子弟也要來爭的,那就彆怪為兄不客氣了。本分支雖然沒落多年,但也不容被人真騎到頭上的。”儒袍男子臉色一沉的回道。
“既然師兄下定主意了,小弟和鐘師妹自然一定會支持的。我們這一支就隻剩下我們三個靈師,自然要共同進退的。”披發男子思量了一下後,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但是他方一說完這話,突然臉色一變,一陣劇烈咳嗽緊隨而來,急忙將腰間朱紅葫蘆摘下,塞子一拔,揚首往口中灌了幾口翠綠色液體。
一股濃濃的酒香從中傳出,竟然是某種不知名烈酒。
幾口烈酒下肚後,披發男子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朱師弟,沒事吧!你體內寒氣可是多年頑疾了,光用藥酒來應對的話,是治標不治本的。”儒生見此,露出一絲擔心之色。
“圭師兄放心,我隻要及時飲用這‘三陽酒’,就能控製寒疾的發作,不用太過掛心的。”披發男子一笑的回道,似乎真對自己寒疾未放在心上的。
“都怪為兄,當年明知你剛進階靈師,應該讓師弟多鞏固一下境界,再讓你去那夢魘崖。否則,說不定不會落下這般寒疾的。”儒生痛惜的說道。
“這不怪師兄,當年是我主動要求去的。畢竟師兄當時也在修煉關頭,無法離開宗門半步,而是鐘師妹卻已經危在旦夕了,根本無法耽擱時間的。”披發男子搖搖頭的說道。
“等這次開靈儀式後,我再去求師叔一次,一定要再多討要幾顆純陽丹來。此丹雖然不能治愈寒疾,但起碼也可以緩和一下你的痛苦。”儒生凝重的說道。
“算了,師叔現在正在閉生死關,前幾次打擾已經讓其他幾座山頭大有意見了,若是再去的話,就真有把柄落在了他們手中。”披發男子苦笑了起來。
“你不用管此事了。若他們真要找來,自有我來應對的。”儒生卻冷哼一聲的說道。
披發男子猶豫了一下後,終於沒有再說什麼。
隨之這二人在樹後又交談了幾句後,就在一股淡淡霧氣中再次消失了。
這時,眾少男少女走到一排明顯新建的石屋前時,在大漢隨手一指下,就被紛紛安排了進去。
當柳鳴推開尤帶絲絲新木香的大門時,一個長寬不過三四丈的房間出現在了眼前。
一張青木桌,一把同樣材質的木椅,一張丈許長的灰白石床,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棉布被褥,此外就再無任何東西了。
見到這一切,柳鳴非但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輕歎了一聲後,幾步走到石床上就此坐了下來。
石屋中類似的簡陋擺設,讓他不覺回想起在凶島上的艱難生活,心神不禁一陣恍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後,他才重新回過神來,略一思量後,就開始仔細檢查石屋中各個角落和所有家具擺設,見真的隻是普通之物,並無任何異常後,才真正放鬆的躺到石床上,開始默默回想起一些事情來。
當年,他因為父親之罪而被官府直接拿下送到凶島的事情,雖然相隔多年,卻仍然記得許多細節。
當時事發時,家中除了他和自己父親外,就隻有幾名仆從下人而已。
至於他母親,從其懂事之時就未曾見過,聽言是早年在生他時,因為難產離開了人世。
至於其他親戚朋友,更是從未聽父親談過。
但他從其他人口中隱約聽說,當年父親帶著還是嬰兒的他,從很遠的地方搬遷過來的。至於原來是居住在哪裡的,就誰也不知道,
其父對他非常嚴格,從剛一懂事的時候,就開始教其認字讀書,並讓其背誦一些古卷典籍。
就在其父被捕前幾天晚上,他突然讓當初不過數歲的柳鳴,去拚命記某個極其隱秘之處,直到那處位置被背的滾瓜爛熟,並反複叮囑不得告訴第三人後,才算罷休的。
而幾天後,其父就被被湧進門內的衙差拿下了,他則直接被送到了凶島上。
大概那些衙差,也根本沒想過從一個幾歲大童子口中能得到什麼有用消息吧。
不過他一想到現在仍然銘記在心的那個隱秘之所在,就不禁一陣苦笑不已。
小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那個地名意味著什麼,現在卻清楚那裡對如今他來說,和龍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
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去闖那裡,簡直自殺是差不了多少的。
當年父親那般鄭重讓其記下那個隱秘之處,肯定是隱含了十分重大的秘密,並且十有八九和父親被抓死在獄中有著直接關係。
而那幕後使者竟然能用‘大不敬’的罪名,直接致其父與死地,肯定也是大有勢力之人,一般探查手段恐怕根本無用,甚至可能反而打草驚蛇,會給自己引來殺身大禍。
但殺父之仇豈能不報。
柳鳴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沉之色。
若此前他還為此一籌莫展過,但現在隻要能成為靈徒,或者活著通過開靈儀式,等實力大進後再進入那裡,應該就是不難的事情了。
不過一想到,皂衣男子所說世家子弟通過開靈的恐怖比例,即使他一向對自己有些自信,也不禁心中又微微一沉。
有關開靈儀式的具體過程,他自然也在途中詳細詢問過關老大二人。
可惜二人隻是白家的高階仆人,對這知道的還真不多,隻知道通過這儀式可以用外力將靈脈者體內未固化靈脈強化顯現出來,並借助儀式力量在體內凝聚出靈徒和煉氣士最大區彆的靈海來。
隻有擁有了靈海後,靈徒才可以將元力一點點轉化為真正法力,修煉元力速度也和以前是天壤之彆,根本不是普通煉氣士能夠想象的。
而靈海這東西神秘萬分,關老大二人對此是一無所知,這讓柳鳴有些無奈。
算了,他能做的也就是加緊修煉一下控元之術。
雖然不知道此術熟練一些,是否能對開靈儀式能有幫助,但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僅在於此了。
而自己擁有那種能力,時間雖然所剩不多,應該還會有些效果的。
柳鳴一想到自己的特殊天賦時,嘴角不禁一翹的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一能力可不是他先天就擁有的,而是當年經曆家中劇變,又以幼童之身在凶島上親眼目睹一連串血腥事情後,大病了一場,才突然發現自己莫名奇妙的有了這種古怪天賦。
這種能力,讓他可以將自己意識硬生生一分為二,在同一時間能夠各指揮身體一半做各自的事情。
而他這種能力和傳聞中的那些‘一心二用’天賦還大大的不同。
他一分為二後的兩半精神,隻要經過一定的鍛煉,竟還能分彆的漸漸壯大,並且還能夠讓一半意識活動是,另一半處於休眠狀態
而通常說的‘一心二用’,卻根本不會出現上麵兩種情形的。
在他發現了異常,並小心翼翼向凶島上的人詢問,外加看了島上不多的一些相關典籍後,才在數年後終於肯定自己這種能力,應該是在‘一心二用’上又一種變異強化。
至於這種變異到底是什麼,是否擁有什麼後患,這就不是柳鳴可以知道的了。
而擁有天賦後,他自然不會加以浪費,經過這些年有意無意的鍛煉後,讓精神力有了驚人的漲幅,幾乎是正常人的一倍以上。
要不如此,他當初在眾多捕快和黑虎衛追殺下,也不可能堅持那般長久的。
先前他也沒有在關老大和穀老三麵前展現此天賦的全部能力,可以讓半邊精神輪流休息的他,能力可不是一加一這般簡單的事情。
在凶島上的時候,隻要他願意,甚至可以連續五六天日夜不停的修煉鑽研某種秘技,然後隻要飽飽睡上一覺,就可以精神恢複如初了。
就是說,他修煉時間幾乎是普通人的數倍以上。
這也是他如此小年紀,就能在凶島上掌握那般多偏門秘技的根本原因。
柳鳴回想到這裡,雙目微微合上了片刻後,就一下坐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的在石床上修煉起來了。
對他來說,休息實在是一種奢侈的事情。
於是在接下來的十幾天捏,柳鳴除了特定的吃飯時間,幾乎不踏出自己石屋一步,日夜不停的修煉控元之術。
原本催動起來還有些晦澀的虎咬環,在其苦苦修煉之下,短短十幾天內就比先前更加得心應手了一些。
在這期間,其他少男少女,有些和柳鳴一般的留在石屋的閉門不出,有些卻在樹林內四下閒逛,還有些則稱兄道弟的聚集一起,天天不知在熱談什麼事情。
而方熊等一乾外門弟子,對此卻視若不見,隻要不走出樹林範圍,任憑一乾少男少女自由活動。
就這樣,開靈儀式舉行的這一天,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