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上清聖人……”
青萍劍靈笑著道：“我也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在那個時候和上清聖人相逢。”
青墟看著青萍劍靈……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青萍劍，應該就是上清聖人的成道佩劍？
為何……
居然會和上清聖人分開？
“上清聖人由於界牌關一役，門人損傷殆儘，偏偏道祖不公，心灰意懶，被道祖責罰封禁天外天後，索性離了洪荒世界，而他在洪荒世界遊蕩時，機緣巧合，離開了洪荒，進入了混沌虛空，並在混沌虛空當中失去了回歸的道路，若非後來我們機緣巧合相遇，上清聖人想要返回洪荒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歲月……自然而然，就沒有了接下來一係列布置。”
“有關於造化神玉的布置麼？”
青萍劍靈點了點頭：“實際上當上清聖人返回洪荒世界介入戰場時，我們仙道文明的戰敗已經無可挽回了，諸聖隕落，縱然偉大的道祖鴻鈞，都回天無力。”
“諸聖隕落了？”
青墟皺了皺眉頭：“真的隕落了？不是說諸聖和仙道世界同存麼？隻要我們能夠重新點燃仙道文明的火焰，諸聖終有一日能夠自死亡當中歸來，煥發新生。”
“這個說法不假，但……如何自死亡當中走出煥發新生的關鍵，卻在於我們仙道文明的時光長河，而聖人不死不滅的真諦，同樣源於時光長河，時光長河，就是偉大的永恒之盤留給我們這些後人們最好、最大的禮物。”
“時光長河？”
“不錯，時光長河，偉大的道祖掌握著自時光長河當中將隕落當中的眾聖喚醒的永恒偉力……這也是哪怕聖人不是沉睡，而是真真正正的隕落了，隻要仙道文明的火種永不熄滅，終有一天，仙道文明的眾聖會自死亡當中重新回歸的原因所在……”
青墟聽了，心中恍然。
此刻的他已經了解了終極永恒的偉大，作為永恒之盤留下來的時光長河，擁有這種能力，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等等……你說……道祖能夠將隕落的眾聖自時光長河當中喚醒？換句話說，眾聖完全可以做到不死不滅，死亡了重新自時光長河當中回來便是，那為何……為何會戰敗？”
青萍劍靈看了青墟一眼：“這一點，你不是應該明白嗎？”
“我明白？”
“將時光長河顯化出來所需要的代價。”
“代價……”
青墟頓時明白。
顯化出時光長河，那可是需要一尊聖人燃燒自我……
“想要成就一尊聖人，何其不易？若仙道文明世界尚還完善，聖人隕落了，再重登聖位不過是數萬年的光景，而在得不到仙道文明世界支持的情況下，隕落的聖人想要重新登上聖位……何其艱難……”
青萍劍靈道。
“數萬年光景……”
青墟明白了。
若是平常時刻，數萬年光景對於偉大的聖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可能他們一個小憩就是億萬年歲月過去了。
但……
在大戰期間，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頂尖強者死去，哪怕造化生命、混沌生命的時間軸都十分漫長，可幾萬年的歲月，仍然足以發生很多事。
換句話說，敵人的攻擊速度，超過了他們複活、恢複過來的速度。
在這種情況下，仙道文明世界縱有時光長河的存在，最終仍然陷入敗局。
“此外，開啟時光長河，將人自時光長河當中複活而出，還有一個前提……需得借助造化神玉的力量……”
“造化神玉！？”
青萍劍靈點了點頭：“不錯！造化神玉相較於時光長河，就等同於一把鑰匙，一把能夠將人自時光長河當中撈出來的鑰匙，掌握了這把鑰匙的人，並且還有資格開啟時光長河，才能夠將人真正的從時光長河當中複活出來……”
“可是後來……造化神玉碎裂了？”
“是。”
青萍劍靈道：“因為種種原因，造化神玉本身就有所損傷，哪怕後來被鴻鈞道祖修複，可卻並未得到仙道文明世界之力溫養，留下了隱患，就猶如破碎的瓷器，粘貼的再好，裂縫卻無法真正永遠的消除，平日裡這些裂縫似乎沒什麼影響，可當造化神玉頻繁使用的那一刻，它終於變得不堪重負……再加上那個時候混沌之主橫空出世，攔下了我們一方所有的攻擊，眾神之主、時光之主帶領著諸多造化生命、混沌生命全力攻擊，撕裂了我們仙道文明……於是，幾乎相當於我們仙道文明傳國玉璽般的造化神玉……崩裂了……”
崩裂了……
拉開了仙道文明戰敗的序幕。
“那後來這些造化神玉……”
“我們仙道文明要繼續傳承，乃至於有朝一日，火焰重燃，必須保證三大因素，一個因素是造化神玉，第二個因素就是至少一尊聖人，最後一個，就是仙道文明的火種不能斷絕，否則的話，造化神玉得不到仙道文明的供奉就難以自我修複，在這種情況下，得知大勢已去的上清聖人尋了一塊造化神玉，再尋一地鑄成了源初世界，確保仙道文明火種不絕，不過……一塊造化神玉顯然不夠……上清聖人妄圖尋得道祖鴻鈞，將造化神玉全部帶走……奈何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徹底戰敗，縱然偉大的道祖也……”
青墟聽了，又一個疑團被解開。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神荒大世界到源初世界的傳送陣乃是道祖鴻鈞所布置，可現在看來，布置此陣的居然上清聖人。
不過也不奇怪。
仙道文明諸多聖人當中，對於陣法一道鑽研最深的便是上清聖人，威名赫赫的誅仙劍陣、萬仙陣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時的局勢真的惡劣到了極限，可惜我身處於時光長河，脫身不得，無能為力，最終隻得想方設法傳訊上清聖人……最終上清聖人或許知道了，又或許並不知道，總之，他用一種另類的方式留下了仙道文明的火種，並將這顆火種栽種在混沌之主身上，自混沌之主身上來吸收燃料，化為造化神玉自愈的能量……”
“另類的方式……”
青墟若有所思：“你是說……神獸血脈修煉體係？”
青萍劍靈點了點頭：“混沌之主儘管在神獸血脈體係當中披了一層皮，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十二脈的根本還是我們仙道文明的延續，正是因為這十二脈修煉體係的存在，仙道文明的火種才能一直燃燒下去，才能夠讓造化神玉具備了自愈的能力，這也是為何你拿到造化神玉碎片後，造化神玉馬上就能夠融為一體的原因……”
“造化神玉有了，混元聖人有了，仙道文明的火種亦是不曾熄滅……我們仙道文明世界儘管經曆了一場大毀滅，甚至險些傳承斷絕，但是毀滅過後，終究能夠迎來一切的新生。”
青萍劍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借助造化神玉的力量，將時光長河當中隕落的諸聖複活……然後，趁著這百萬年歲月的安寧時期，在混沌之主宇宙的基礎上，發展出一個更為恢宏、壯闊的仙道文明，相信在得到這尊偉大混沌生命的宇宙後，我們仙道文明世界必然能夠有更多的資源，誕生出更多的強者，而強者多了，桎皓打開了，我們仙道文明世界當中的眾聖亦將有希望再進一步，在未來的某一天，或許能夠真正有人能夠追上偉大永恒之盤的腳步，踏入那象征著終極的永恒也說不定呢。”
“那麼我呢……我將諸聖複活後，我要如何離開這片時光長河？”
“造化神玉就是開啟這一切的鑰匙，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造化神玉的力量召喚投射到時光長河中來，它能夠複活諸聖，同樣能夠帶著你離開時光長河……不過，由於你的力量已然在顯化時光長河的那一刻消耗殆儘了，所以……你將經曆一次輪回……並且因為你的信息會遭到時光長河衝刷的緣故，這一次輪回將無比徹底，不會留下任何信息……”
“重新登上聖位？那萬一無法再登上聖位了呢？”
青萍劍靈聽了不禁微微愕然：“怎麼可能……你是聖人之姿，而且還是修煉到混沌境第五重的聖人之姿，一次轉世輪回罷了，不會有什麼影響，至少，我印象中幾位轉世重修的聖人他們重登聖位的過程皆是古井無波，一帆風順。”
青墟聯想到自己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他開始捫心自問，如果不借助任何外力，他真的能夠重登聖位麼？
還有他在平行時空當中看到的無數個自己……
那些自己，可是有成千上萬個在聖者境，長生境，乃至於凡人境就倒下了。
如果他也半途倒下了，再度重新輪回，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他麼……
甚至，就算是重新登上了聖位，屬於他的一切痕跡、信息都已經被時光長河衝刷乾淨了，那個時候的他，又還是他麼？
平行空間當中的一切，曆曆在目……
一些平行空間中，為了成道，他甚至親手殺死了薑凝芝、白疏影等人……
一時間，青墟不禁沉默了下來。
“如果……我不想用這種失去一切的方式返回，我應該怎麼辦？”
“不願意輪回……”
青萍劍靈的臉色有些凝重，片刻後，他還是將目光朝著永恒之路的儘頭望去。
不願輪回……
辦法顯然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
成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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