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景洋澤一路成功的經驗和商人思維,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走人。
把這已爛攤子甩給都江市建材市場,讓陳氏集團自生自滅。
以後就算是想進軍入地,也有大把的機會。
不外乎就是多花點錢而已。
天路集團和景洋澤不會損失任何東西。
但景洋澤縱橫商界幾十年,早已名聲在外。
這次高調的前往都江市,表現得自信滿滿,一副不把刀鋒建材搞垮就不罷休的模樣。
不管是對邱成功,還是陶園,都打包票說沒問題。
如果就這麼離場,物質上不會出現損失,但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當出現以“天路集團董事長不敵二線城市小企業家,黯然回滬”為標題的新聞時,景洋澤絕對會崩潰。
所以他一咬牙,吩咐道:“馬上從天路集團提錢,我要跟他乾到底!”
手下沒說什麼,領命出去了。
第二天,一則消息在都江市爆發開來。
購買陳氏集團的建材,會有大額度的回扣。
換算下來,就相當於便宜了一倍多一點。
剛好就去刀鋒建材要便宜一些。
同時,天路集團董事長還承諾,待以後天路集團進軍都江市,他們將獲得天路集團的絕對優待。
這一點可以寫入合同。
而眼前最重要的,他們依舊承擔與刀鋒建材的違約金。
一開始,采購商們還在觀望,等有了一家人簽約,議定好發貨時間後,其他公司也便紛紛跟上。
和第一天如出一撤,該毀約的就毀約,反正兩邊都有人兜底。
肖鋒卻沒有出手。
陳若雨現在的心態已經放平了,一點都不憂慮,該乾嘛乾嘛。
反倒是景洋澤、陶園、陳家這幾方緊張兮兮的。
生怕肖鋒再拋出一顆炸彈,把他們打回原形。
這天晚上沒一個人都睡好覺。
第二天,肖鋒方沒有任何動靜。
陳氏集團的業務量大增。
不管是東風集團還是東夢餐飲,都平靜得像一灘死水。
景洋澤鬆了一口氣。
第三天,景洋澤從天路集團提出來的錢也基本貼完了。
好消息是,一直到下午,刀鋒建材還沒有任何反應。
景洋澤和陳家奶奶,還有到處裝逼的陶園都徹底安心了。
陳若雨和肖鋒不敢再跟了,以景洋澤代表的陳氏集團大獲全勝!在陳若雨的辦公室內,陳若雨平靜帶著一絲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等上兩天?”
肖鋒玩味的笑著:“為了讓景洋澤把錢都花光,然後狠狠吃下誘餌,咬死魚鉤。”
陳若雨點了點頭,她很認可肖鋒安排。
“那如果景洋澤一直跟下去,我們要怎麼辦?
東夢餐飲的資金肯定沒有天路集團雄厚。”
這是陳若雨此時最擔心的地方。
肖鋒道:“放心吧,我們光腳不怕穿鞋的,景洋澤不敢梭哈的。”
“你看這一波他們跟上,就比我們低了一點點,顯得小氣又謹慎。”
陳若雨若有所思。
不過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冒險,畢竟人的心思真不好猜。
但看看見肖鋒那自信滿滿的笑容,就沒有說出來。
……很快就到今天的晚飯晚點了。
陳氏集團準備開一場慶功宴,好好感謝一番景洋澤。
然而當奶奶把人叫來,準備吩咐下去的時候。
肖鋒投下的重磅炸彈,爆炸了。
刀鋒建材的所有貨品,將以比市場價便宜一點五倍的價格出售。
也就是說,直接打了一個二點五折!同時負責違約金。
這個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瘋了。
二點五折啊!買到就是賺到啊,那都是白花花的票子啊,什麼日後天路集團的優待,這些沒拿到手的東西都算個屁啊!所以這次幾乎沒有任何公司猶豫,再次轉投向刀鋒建材。
公司門口排了一大堆人,像搶購商品一樣。
大筆大筆的訂單紛紛落地。
甚至又外地的人聽聞了消息,連夜驅車趕來,就像分一杯羹。
但被陳若雨拒絕了。
因為這僅限於在都江市的雙方博弈。
如果貨買到其他地方,將徹底擾亂市場,以後這生意就彆想做了。
隻要決出一方勝者,價格馬上就會恢複正常。
不能讓外地公司參與進來。
這些本地采購商要笑瘋了,神仙打架,他們賺大錢,他們希望這場戰爭永遠不要停止。
這跟天上掉錢沒啥區彆啊!陳若雨一直忙到了後半夜。
同樣無法入眠的人也不計其數。
景洋澤枯坐在沙發上,那名手下也坐在他旁邊。
之前他問了一個問題:“還跟不跟?”
然後景洋澤一直沉默到現在。
良久,他才說了句:“肖鋒真他媽夠狠!”
然後頭靠在背墊上,看著天花板,喃喃道:“不能再跟了,第一次打五折,就是讓我們掉進套裡。”
“然後故意等上兩天,讓我們的錢花得差不多後,才又故技重施。”
“肖鋒這人好像根本不在乎用掉了多少錢,隻要能讓我虧,無論多少,他都高興。”
說著,他猛地坐直身子,怒罵道:“肖鋒就他媽是個瘋子,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喘了幾口粗氣,然後讓手下出去了,然後躺在床上,強行讓自己閉上眼睛。
這一晚,他就睡了個囫圇覺。
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招來手下。
說道:“我們不能被肖鋒牽著鼻子走,建材低價博弈就是個無底洞。”
“最後就算贏了,最後也會財政虧損。”
“想辦法從東風集團下手吧。”
手下領命離開。
景洋澤被肖鋒耍了一道。
心裡早已憋著一股怒火。
他現在其實已經有點不擇手段都要搞垮肖鋒他們的意思了。
但商人的本性又讓他稍微有所克製。
他不在乎花錢,但花出去的錢一定有有價值,以後會收回來。
這種隻為掙個低價,沒有收益的事,景洋澤不會乾第二遍。
他板著一張臉,重新躺會床上,閉著眼睛思考著靠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能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自己頭上撒野。
中午時分,陶園雙目無神的坐在床上。
自己在好日子又隻過了兩天,咋又搞上了呢?
不說好的,天路所過之處,寸草無生嗎?
怎麼這麼久還搞不定一個小小的刀鋒建材?
莫非天路集團真要敗走了?
不會吧,不會吧……他們要是走了,我該咋辦啊!